第43章 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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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貌地敲门声将海拉从梦中惊醒，还没睁眼,她就打了个寒战。

好冷。

刺骨的冷意先于其他意识蹿上海拉的脑门,女神痛苦的从床上爬起来,握紧手边的法杖就像是握紧救命的稻草，借着法杖的力量催动魔法，将身体里翻涌上来的寒意压下。

没有了力量,连驱寒都成了相当严重的问题。海拉来到二十一世纪的中庭时那好歹是夏季，而且贾维斯又将室内温度调高了一些，她还能忍受。可四十年代的条件远没未来那么优越,现在又是冬季。

如果不是洛基留在武器之中的法力，海拉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挨过去。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并不史蒂夫敲门的习惯，海拉抬头看了看表,这么早，客房服务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打扰她。

“谁？”

“是我，蕾小姐，卡特特工。”

来者竟然不是史蒂夫，这让海拉很是惊讶。自打菲利普斯上校同意与自己合作之后，他就把同自己联络的任务交给了史蒂夫。

这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佩吉卡特的声音，海拉匆忙拾起衣服的手停了下来。既然同为女性，那么她穿着睡衣开门也不算过分吧？

想到这儿海拉只是随意地披上了外套，打开房门。

幸好来的只有她一个。海拉将有些凌乱的长发撩到耳后，拢紧外套：“出什么事了吗？”

佩吉卡特似乎对海拉这身装扮并不意外，毕竟现在还很早。特工女士只是点了点头：“一个小时前我们拦截到了来自施密特的电报。”

“电报？”海拉困惑地一歪头。

“……”卡特特工这才意识到这个穿着黑色睡衣的女性是个天外来者，她想了想，简单明了地开口解释，“一种通讯方式，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顺着电报找出了他最后一个基地的地点。”

这下原罪可不能继续阻拦史蒂夫的行动了，同盟国干脆把红骷髅的老窝都翻了出来，海拉就不信那个女人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想到这儿海拉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揪紧心神。她的力量还没有恢复，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不能加入这最后的战争？

让史蒂夫一个人面对红骷髅和原罪两个……

海拉暂时将心中的担忧甩开，对着还站在门口的卡特特工笑了笑：“请允许我先梳洗一下，可以吗？”

多次合作之后，军方到底还是相信了海拉。这一次她并没有被关在会议室门外。不过海拉对这些会议没什么兴趣，她也并不是喜欢聆听部署的人。

女神进入会议室后依旧选择坐在角落，这个角度可以看清他们所有人。

“那就是这儿了。”史蒂夫拿着笔将地图上最后一个地点圈了出来，“后天晚上行动，会在第四天黄昏抵达，到时候我们速战速决。”

“后天？！”

海拉从观察中惊叫出声，从开始到现在这还是她说的第一句话，这么快？

这引来了众人的目光，他们还不知道海拉丧失了能力，女神的眉头不自觉地拧起来，摇了摇头：“我……我只是觉得这是不是太快了？”

后天的话，她几乎没有恢复力量的可能性。

“我也这么觉得。”菲利普斯上校将目光挪回史蒂夫身上，“除去地点，我们一无所知。这有点仓促。”

“时间拖得越久，施密特越有可能发现我们的意图——我们之前已经与他好几次擦肩而过了。”史蒂夫冷静地道出自己的理由，他从地图上抬起头，看向海拉，“我们剩下的机会不多，不能给他准备的时间。”

海拉能读懂恋人眼中包含的内容。

她闭上眼，躲开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心也随之沉了下去。海拉明白史蒂夫眼神的意思，这件事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在拉斯维加斯自己闹着要随他一同走进山洞时，男人也是这样的目光。

是的，他们剩下的机会不多了。

再往后，事态的发展就与史蒂夫的认知脱了轨。这或许是他们还能掌握的最后一次机会。

但是这也意味着海拉很有可能无法伴随着史蒂夫上战场。

她要坐在战争的后方，不知道战况，也不能了解到他的一举一动，就像这个时代众多的那些普通女人一样，怀揣着渺茫的希望，等待着爱人的归来。

想到那样的场景，海拉如坐针毡。

她不能忍受这样无可奈何的情况，这样无能的自己。

“你认为我会允许我的士兵贸然的用血肉之躯与施密特武装齐全的士兵硬碰硬吗，队长？”菲利普斯上校抛出了最后一个疑虑。

“不，不是用血肉之躯。”这次说话的是霍华德斯塔克。这个年代最才华横溢的发明家抬起头，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蕾小姐给我们的资料，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那便是没有拖延的余地了。

之后的内容海拉全部没听进去，她的思绪全部放在了“自己无法与他并肩作战”这件事上。

这样海拉既绝望又焦躁，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史蒂夫的死亡。

她不能离开他，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