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我离不开你?谁不离谁是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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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月没再勉强,况且她和靳湛柏昨夜才大吵一架,如果他还没走,还要回来,父母在身边总是不方便,两个人没法放开了理论。
妈妈压住她的手,没让她从桌边离开:“你把路斩阳叫来,他送我们就行,你找湛柏回来,把事情说开。”
还是谈到了他,斩月淡淡回应着,拿起碗,再次吃起来,吃完早饭,妈妈在厨房收拾,斩月到楼上拿手机,给路斩阳打电.话。
父母带了个旅行包,藏青蓝的,还是斩月高三暑假那年爸爸去河北挖矿离开时背的,这么多年,颜色都褪尽了,妈妈收拾好它,就和爸爸等着路斩阳过来了。
分别在即,子女昨晚又大吵大闹一场,爸爸妈妈却什么都没交代,或许是放心斩月,也或许,是不想让女儿更心烦意乱,他们懂得给孩子适当的空间,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只有爸爸妈妈的小女孩了,更大程度上,她是属于靳湛柏的。
妈妈相信,以斩月懂事的性格,应该能处理好婚姻生活中遭遇的一切困难。
……
半个多小时,路斩阳到了,乘坐的计程车等在小区外面,斩月锁门,路斩阳已经推着爸爸朝外面走了,妈妈跟在后面,佝偻着背,背着那个藏青蓝的旅行包,时不时回头看看斩月,等她。
每一次从后面看父母的身影,心情都特别压抑,就像朱自清写父亲的背影,那是对老去亲人的一种无法表达的酸涩之情,爸妈年轻时也意气风发过,也有容貌和身材,如今,都叫岁月侵蚀的点滴不剩了。
人都会老,但有钱人老的时候可能让子女心酸的程度要好一些,小一些,靳老太太就显得很有福气,也很幸福,斩月从来没觉得她的老去让人心头发酸,但自己父母不一样,吃了一辈子的苦,做女儿的没本事,都快三十了也没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斩月跟在后面,从公寓走到小区外面的这段路途中,想的就是这些,她见不得爸妈吃苦,但爸妈一直在吃苦的路上越走越远。
……
斩月坐副驾,计程车去了机场,到达机场,斩月让弟弟先照顾爸妈,去机场大厅的休息椅坐一会,她去买机票。
妈妈拽住她,说:“路斩阳送就行了,你别跑了,浪费钱。”
斩月问路斩阳行不行,弟弟说可以,斩月就买了三个人的票,四张,给路斩阳买了回程的。
买了机票斩月就陪着爸妈闲坐,她不想让爸妈这么早过安检,因为她进不去,就得提前面临和父母的分别了,妈妈笑呵呵的,却不愿意浪费斩月的时间,让她回家睡觉也好,几句交代的话下来,路斩阳就推着爸爸,在妈妈的跟随下,排进了安检的队伍。
斩月陪伴一旁,直到看着父母和弟弟进了安检口,在那人头拥堵的地方朝她挥手,这一幕她很有印象,前不久送靳湛柏去纽约时也经历过,看着亲爱的人离开自己或许比自己离开亲爱的人还要难受,斩月眼里有泪,朝父母挥手,看着他们最终离开了。
这一时刻,就像八千米长跑结束了,虽然她名列倒数,心情灰落,但赛事结束了,她的任务完成了,不管出不出色。
斩月转身,也没什么事,便慢悠悠的走在机场大厅里,来往的人步履匆匆,没有她气定神闲,但也没有她心里那么空洞。
已经是五月下旬了,斩月穿着长袖蝙蝠衫,边走边玩,把手缩进袖管里,随着脚步挺合拍的甩,走到机场外面,太阳很烈,她仰起头,眯着眼睛无所事事。
人类最大的绝望或许就是失去了信仰,她现在就有这种感觉,很糟糕,一时间亲人的相继离开,让她敏感的内心泛起了涟漪,觉得人生很无望,什么时候才能活到幸福美满的日子里去。
……
斩月没有搭计程车,而是又穿进机场,沿着出口方向走到了机场快轨入口,买了张票,到市区23块钱,沿途能看到郊区的大片田野,从荒芜贫瘠之地到开阔的城市之光,行车途中适合静静的沉思,沉淀心灵。
父母一走,心有点空,她从市区搭地铁回柏林春天,今天不想去公司,反正也没什么事情。
到家,他没回来,斩月反倒舒服,现在还没调整好心态,不知道会不会又跟他吵起来,还是再冷静冷静,对于靳湛柏,还是那句话让斩月无法释怀。
换了衣服下楼,将父母睡过的床单被套拆下来洗掉,客房再仔细打扫一番,平时这间房没有人住,得收拾干净。
……
九点多,林静打电.话给他,他还没醒,将十点十分登机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昨晚找邝晨喝了酒,喝了不少,邝晨送他来酒店的,住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头疼脑胀。
靳湛柏叫林静的电.话吵起来,也睡不着了,先让林静去机场改签,他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就找他汇合,两人各自行动,靳湛柏只在酒店洗漱就出门了。
到家十点刚过,没看见斩月,一楼浴室里的洗衣机在用,他换了鞋,留意到玄关处已经没有路爸妈的鞋子了。
昨晚吵了架,他没叫斩月,心里呕着气在。
路过浴室,看到斩月正蹲在地上刷夏天的拖鞋,他知道她听到他了,但她没转身,于是他也就赌气,直接上楼了。
洗衣机自动系统到时间结束,斩月站起来,又开始忙。
……
靳湛柏在二楼洗澡,换下的衣服原本扔在盥洗台上,想了想,不想麻烦楼下那个女人,别以为离开她他活不了,就将脏衣服拿到自己房间,扔到床上,反正这是他的房间,她又不会进来,管不着脏不脏。
找了干净的衬衫西裤换上,人一下就神清气爽了,只是气色不佳,人略显疲惫。
林静电.话联系他,说改签一点四十的行不行,靳湛柏说可以,这一次回国,原本就只是为了看看斩月,没想到一回家她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那个他原本就讨厌的男人现在还在事业上给他下绊子,满心期盼的回家,看到的却是这个男人在你家门口,与你妻子的家人亲如一家人,他修养再好也做不到不动声色,况且他自知还没有那么好的修养。
……
斩月在浴室甩干床单被套,听到他脚步声从楼梯上下来,装作不闻,闷头继续手中的活,靳湛柏卷着衬衣袖子,路过她门边,突然停下脚步,语带笑意的说:“什么时候到美国来?”
斩月一愣,回头看他,他那样子的微笑就好像在讽刺你,见斩月茫然无措,才解释一番:“不是要离婚吗?我们在美国领证的,国内这边办还得诉讼,很麻烦。”
斩月的心蓦地就掉到冰窟窿里了,其实刚才转身时还带着一点点小小的惊喜,他这样说,大多数人都会理解成示好的暗示,没想到他的真是意图这么恶劣,斩月本想着如果他道歉她就不为那句话计较了,也不想知道让他心动的女人是谁,不过现在,她没了刚才的想法。
这什么年代,早就不兴非汝不嫁了,谁离了谁照样活,说不定还能活出精彩,活的生龙活虎呢,斩月也傲娇起来,笑着甩甩手上的水:“行啊,我找时间,尽快把婚离掉,咱们都能各自找人。”
他噙着笑,靠在门框上,正在正腕表,眼睛是看着她的:“说的没错,既然已经不爱了,没必要互相折磨下去,我现在也遇到了喜欢的女人,跟你离婚了我就追求她,你也可以和裴霖在一起嘛,以后咱们在S市遇上,记得打个招呼,好歹夫妻一场,总归是有感情的。”
“是啊,我们两也不过逢场作戏,就算有感情,也不会很深,不会到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正好,咱们婚礼没办,没人知道咱们结过婚,裴霖家大门大户的,父母都是高官,我一直就操心我结过婚的事会不会让他们没面子,这不是正中下怀了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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