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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瑾坐直了身子,晃了晃肩膀,长呼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殿下,其实你问了也白问,自从牛将军几个月前提出伏牛山之事后,属下就一直在研究伏牛山的情况。如果是以前,我们完全可以靠山地营士兵从东面缓坡偷偷潜入伏牛山深处,来一个里应外合。可柴氏早防着这一点了,为了防备山地营偷袭,直接将东面方圆三里的林子全部砍到,硬生生造出一块荒芜地带。失去掩护,只要我们的兵马一出现在东面,立刻会被发现。而且,柴进不惜余力修建关隘,封死了所有的峡谷口,每一个防区弓矢、飞石准备充足,投石机也新增了无数,想要强攻伏牛山,那是费力不讨好,毫无希望。”
东方大官人的话,让一帮子定****将领全都脸黑如锅底,要不是考虑到东方瑾的身份实在够唬人,岳飞真想一巴掌拍死东方瑾。大家刚提出攻取伏牛山的决定,狗头军师跳出来直接喊着进攻没希望,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就在众将怒火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东方瑾却话锋一转,嘴角露出了一点坏笑,但凡大官人这么笑,那八成有人要倒霉了。
“哎,某家知道诸位生气,不过嘛,想要夺取伏牛山,也不一定非得靠强攻啊!”东方瑾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岳飞、彭越等一些年轻将军已经开始挑眉瞪眼,有摸刀的冲动了。幸亏赵有恭就坐在这里,他要是不在,岳飞等人早把东方瑾捆起来抽了。面对众人吃人的目光,东方瑾也不禁有点胆寒了,尴尬的笑笑,放弃了卖关子,“其实呢,这段时间某家可没研究怎么攻打伏牛山,而是想着如何让伏牛山兵马出来攻打南阳呢,只要伏牛山大军主动攻出来,没有了伏牛山铜墙铁壁,我们还需要怕么?不过之前确实没什么好办法,但现在机会已经出现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调兵,尽可能的从南阳抽调兵力,然后京畿路兵马乔装打扮悄悄进入南阳和襄阳,其实就是悄悄地换防,但由于远征闹得沸沸扬扬的,很可能骗过柴氏。另外,还需要殿下发挥自己的文笔,给成都那位写一封声情并茂的信,告诉她远征之必要,以大义以及私情请求和平,写的一定要动情,女人嘛....咳咳,只要成都那位相信了殿下的话,以她的行事风格,八成会命令柴进把握住机会狠狠地朝南阳来一下。”
这下轮到赵有恭神情难看了,他跟柴可言那点破事定****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东方瑾这么说,摆明了就是要赵有恭卖身啊。柴可言是什么人,是那么容易被蒙骗过去的么?这封信该怎么写,那可是个大难题。议事结束后,东方瑾等人相继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了萧芷韵和扈三娘,这两位虽然了解赵有恭,但对柴可言却缺乏足够的了解,所以这封信该如何写,就半点忙也帮不上了。夜深人静,赵有恭却无法入眠,还被那封所谓的信深深地困扰着。
太康四年九月初七,一封信送到了成都府。成都行宫,同样笼罩在炎热的秋老虎中,柴可言一身紫色宫装,头饰却很简单,岁月的脚步从未停止,却分毫没带走她的容颜,带来的只是成熟和睿智。看着手里的信,美眸闪亮,冰冷的面容慢慢爬上一丝笑意,“为我天下汉人福祉,本王决议远征斯拉夫人。你我虽然陌路,但总有情分在,以前种种,本王都不介意,但是这次,万望你别拖本王后腿。”
这可真是赵凌的口气,明明求人办事,却说的如此霸道,真以为她柴可言是长安秦王宫里的某个女人了。这可恶的男人,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世上能真正让自己打开心扉的,也只有他了。不久之后,宫梻就来到了池塘边,不过那封信早已经被柴可言藏在了怀中,“宫先生,最近南阳和襄阳方面怎么样了?”
“最近汴梁方面远征计划迫在眉睫,频频从南阳以及京畿路调兵,如今南阳已经有超过一半兵马进入汴梁附近,加入到远征序列,襄阳兵马则分兵南阳,补充南阳兵力。不过襄阳大军前些日子刚闹出一件事,很多士兵为了参加远征,主动去吴玠府前请愿,后来吴玠以防备我方为由,表示襄阳无法再抽兵支援远征,再三阻止,哄乱才被压下来。”
“哦?”柴可言粉唇抿着,似乎回味着什么,“看来赵凌是真的决议远征了,这一点他倒没骗本后。日前,他给本后写了一封信,是想要达成默认协议的,希望我们别在定****远征的时候率先开战。起初本后还担心他又耍什么诡计,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
宫梻聪明的没有问信的内容,开什么玩笑,柴可言和赵有恭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啊,这对男女的关系复杂得很,柴可言可以骂赵有恭是猪是狗,可要是别人敢这么骂,柴可言直接把他送阎王殿去。记得当初汴梁城刚刚建立大周朝廷的时候,有一个官员大拍马屁,说赵有恭碌碌无能,蛇鼠之辈,结果没过几天就暴病身亡了。女人,就是复杂,想要搞清楚女人怎么想的,那是不可能的。柴可言和赵有恭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那是柴氏和赵氏不可融合的问题,并不是他们二人的问题,宫梻可不会愚蠢的以为柴可言会真的恨赵有恭,那位拍马屁的官员就是前车之鉴。
“如果太后确定这是真的,那倒是我们的机会,只要远征军一离开,直接绕过南阳对房州动手,到时候襄阳和南阳大军必然出兵救援,我们则可趁机集结重兵共计南阳一线,只要时机把握得当,定然能夺回南阳”宫梻不知道信中写了什么,但柴可言既然断言是真的,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至于善恶,太后不必在意,战争本来就没有善恶之分,有的只是胜利和失败,只要最后我们能赢下来,如何说,还不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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