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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裴叙脸色大变,往军营的方向亟亟赶回:“糟了。”陈寅还没反应过来,他却已走远。
陈寅愣了愣,忙抬脚跟上,不解问道:“三公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裴叙紧抿了唇线,沉声答道:“若长安动乱,那邻国自不会错失这个机会,对边境发起进攻。如今,我们被敌军带远,恐怕是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还有一层,他不敢说。
如果边境也有左相的人,以镇守原地的兵力,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届时,国门大开,燕国岌岌可危。
乱的就不止是长安城了。
回营以后,裴叙没有停留片刻,当即敲响了军鼓,令休整的将士们启程出发,回到阵地。
胜利就在前方,将士们不懂这突然的撤退是为何,皆升了不满愤懑之情。
裴叙站在高台之上,冷睨三军,道:“敌人欲调虎离山,攻打燕国。若我们再不归去,那留守在阵地的兄弟们,我们是再也见不到了。”
听过这简单的解释,众人的情绪才有所平定,乖乖地随他撤退。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们到时,敌军正在攻打边城。
困在城内的将士们传不出消息,只能苦苦独撑。
还好,他们来不算晚。
见裴叙领军归来,城内的将士们也再无畏惧,大开了城门,里应外合,将攻城的敌军一举歼灭。
战后,裴叙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诱他们离开的敌军,和攻城的军队,并非是同一国家的。
“这左相……还真会算计。”裴叙扔掉手里的两方旗帜,微勾了唇角。
为了夺得皇位,竟不惜和敌国联手,打算扰得边境不得安宁,最后再扣圣人一顶治国不力的帽子,顺理成章地篡位。
待他登基以后,还能一举“平定”边境,赢得一个安国兴邦的美名,令世人忘却他篡位的事情。
老奸巨猾。
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后,裴叙试图和父兄联系。
他已经有大半月未得到长安的消息了,也不知道长安现在的局势如何?阿娘和阿蔓过得好不好?苏绣……又怎样?
不同的疑问在他脑海盘旋,扰得他情绪紊乱。
裴叙按住了紧蹙的眉心,深深地闭了眼。
“三公子。”正此时,陈寅走了进来。
在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身披斗篷的男子。
裴叙闻声抬手,在看到那神秘人后,下意识地蹙了眉:“这是何人?”
“这才多久没见,你就把我忘了?”说着,神秘人揭下了帽子,露出了俊逸面庞。
裴叙对上他视线,有刹那的错愕:“大哥?”
裴澍冷笑:“多谢你,还能记得我。”
裴叙:……
裴叙:“你怎么突然想起我这个弟弟来了?”
裴澍向他走近,大大方方地坐到他位置,道:“阿爹知道你放心不下长安的媳妇,让我来接替你。”
“是放心不下我守城罢?”裴叙静静陈述。
裴澍点头:“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裴叙没有拒绝,心情愉悦地和他互换,启程回往长安。
临行之前,他挑起车帘,看戴上人皮面具、伪装成他的模样的裴澍,笑:“大哥,你可要抓紧。”
车外的裴澍微蹙眉头,满脸不解:“什么?”
裴澍的人皮.面具太过逼真,像极了另外一个他。
裴叙看着大哥,突然有几分不自在。
良久,裴叙叹了一声:“你还没有媳妇。”
裴澍:……
裴澍:“呵,说得像你有媳妇似的。”
裴叙回答得理直气壮:“我当然有。”
裴澍也回答得冷静:“人家不会嫁你的。”
听到这句话,裴叙顿时石化。
好像……苏绣是从来没说过要嫁他。
但裴叙不在乎,就当他想反驳时,车夫却已扬起了长鞭,策马离去。
不多时,裴澍的身影就在他眼里化成了一个小点。
“大哥,保重。”看着裴澍犹在原地的身影,裴叙微勾了唇角,低声道。
从边境到长安,还是有好几日的路程。
裴叙为了尽快返京,将马车换成了骏马,不分昼夜地赶了回去。
如今,左相已经控制了整个长安城,城内的局势严峻。
所以裴令安的人就在城外接应他。
裴叙累的不行,翻身下马时,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晕厥。
接应的人见他面露不适,问道:“三公子,你怎么了?”
裴叙轻轻摆首,说:“无碍,带我去见父亲罢。”
他的声音低哑,藏不住的疲倦。
还好裴令安早有准备,在城外挖了一条地道。
不多时,裴叙就跟着接应的人,潜入了城内。
裴令安也是满脸的倦意。
父子会面后,裴令安先将城内的局势告诉了他:“左相已经把整个长安控制了,圣人被困皇宫,生死不明。而朝上的重臣们,也都被左相的人时时监控着。恐怕我们的行动,会十分困难。”
裴叙听后,紧蹙了眉头。
他们不能贸然行动,只能静待时机。
而唯一的时机,就是左相得到玉玺,放松警惕登基的那天。
裴令安和他的想法一致,冥思苦想几天后,终于制出了护驾的方案。
做完一切后,裴叙静静看着父亲,眼神有几分迷离:“父亲,我们这样做,值得吗?”
当今的圣人,并非是明君。
他暴戾昏庸,把持朝廷的,向来都是左相。
就算他们拼尽了全力,将左相一党诛灭,可之后的圣人,会变成一个明君吗?
闻言,裴令安收地图的动作有片刻凝滞。
良久,他答:“言瑾,我们现在的努力,是为了天下百姓,而不是为了尊位之上的那个人。”
裴叙愣了愣,没有说话。
停顿片刻后,他转过身,准备回屋休息。
可就在他抬脚的同时,裴令安也再次出声:“她在宁王府,万事皆好。”
裴叙错愕回首,睖睁了双眸看他。
裴令安站在烛火前,任暖黄的灯光勾勒出挺拔侧影。
他低笑一声,扭头对上了裴叙的视线:“这个儿媳,我很满意。”
听后,裴叙的脸颊有些发烫。
他别扭地转过头,低声道:“还不是呢。”
说完,便拔脚离开。
他并没有立即回房,而是去了穆青穆丞的居处。
皇陵一别后,穆青穆丞照他所言,去了定安侯府。
昌平也不是什么傻子,在听了他们的叙述后,担忧他们二人的安危,当即给他们安排了藏身之地,躲过了陆邕的追杀。
穆青穆丞感念裴家的救命之恩,便掩盖了身份,追随裴令安父子去了边境,助他们假死成功。
后来,师徒两就一直在跟裴令安行驶,为他们的士兵治伤,还做出了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让裴澍能成功顶替裴叙身份,留在边境。
裴叙来到长安的秘密阵地后,就陆陆续续地知道了这些。
想起裴澍的那个面具,裴叙有几分心动,想请他们帮忙。
穆青是过来人,什么都没问,就挑了个面具给他。
穆丞就不一样了,他不仅心大,还嘴大:“你是不是要去找我师姐啊?”
被戳破的裴叙红了红脸,然后清咳了一声,佯作镇定:“我为什么要去找她?”
穆丞直截了当地说道:“因为你喜欢她。”
闻言,裴叙顿时愣在原地。
至于是怎么离开的,裴叙有些记不清了。
他几乎是彻夜未眠。
等翌日清晨,裴叙简单收拾,戴上人皮.面具后,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
他本是没有目的地瞎晃,可却在不知不觉间,随人流停在了郭府门前。
这就是……喜欢吗?
裴叙缓缓抬头,看向那块鎏金的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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