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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花语靠在吕子钦的肩上,微微叹口气,“外祖母若是过得好,我心里还好受些。上回听李滔说起,外祖母他们过得很凄惨,我心里很难过。”
吕子钦紧了紧手,“我明白,往后咱们好好孝敬老人,好好照顾他们,让他们把日子过好。”
顾花语点点头,靠着吕子钦站着,直到敲门声响起,才站直身来。
刘光进来禀道:“小姐,祭拜的物件备好了,请问是现在过去吗?”
顾花语往外走,“现在去。你在这儿等我?”后一句是对吕子钦说的。
吕子钦跟着往外走,“我与你一道。”
顾花语看眼吕子钦,点点头,“那好吧!”
一行人去到老宅,花大设下案桌,顾花语上前跪拜,吕子钦从花大手里接过香,为万夫人上了香。
一番祭拜后,一行人再回到明月阁。
刘光领着清竹端着饭菜上来,“小姐快吃饭吧。”
吕子钦为顾花语盛了半碗汤,“先喝点汤。”
顾花语道谢,低头喝起来。
饭后,二人移到一边喝茶,清竹进来将碗碟撤下。
吕子钦为顾花语倒上茶,小心翼翼的问道:“今日,王三小姐上铺子里去了?”
顾花语看向吕子钦,问道:“你怎么知道?对了,叶小姐告诉你的!”
顾花语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吕子钦心里有些发怵,点头道,“明锦从你那里回去,兴奋得手舞足蹈的c与外祖母,母亲她们讲得眉飞色舞,说顾二小姐的口才了得。”
顾花语想到王佩云,心里多少有些怨气。
顾花语喝口茶,撇撇嘴道:“今日王三小姐运气不好,遇上二姐。二姐的嘴巴利索,脾气不大好,让王三小姐受委屈了。”
吕子钦给顾花语续茶,“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酸气?嗯?难不成是茶变味了?”
顾花语“哼”一声,将头撇开。
吕子钦将茶杯推向顾花语,歪头看过去,问道:“生气了?”
顾花语嘟着嘴不说话。
吕子钦将头凑过去与顾花语对视,伸手握住顾花语的手,小声道:“真生气了?要不,打我两下,出出气,可好?”
对上吕子钦讨好的目光,顾花语心里的怨气散了不少,依然板着脸,淡淡的说道,“我又没疯,干吗要打你?要打,也该打英国公那罪魁祸首。”
说到英国公,顾花语浑身透着厌烦。
吕子钦顺着顾花语的话,附和道:“我的小语最明理,最懂事,最乖了。”
顾花语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见吕子钦赔着小意哄自己,便不再迁怒他了。笑着说道:“好听的话我爱听,多说点。”
吕子钦坐正身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说了,一辈子很长,咱们要细水长流,我得留点,往后慢慢说给你听。”
吕子钦的话甜到了顾花语。
那怕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她骨子里还是很传统。
她希望自己爱情是彼此忠诚,能相濡以沫走过几十年,就像过日子,每日围着柴米油盐,平淡而真实。
顾花语笑得眉眼弯弯,眼睛晶亮的看着吕子钦,“你可要说话算数。”
吕子钦沉迷在顾花语星星般的眼睛里,听了顾花语的话,回道:“当然,一直说到咱们七老八十。”
顾花语往后靠靠,想着自己七老八十的样子,笑道:“那会儿,我怕是牙掉了,眼花了,脸上堆满了皱纹,连走路都蹒跚了。”
吕子钦深情的看着顾花语,说道:“我比你还大,脸上的皱纹比你多呢,你可不能嫌弃我。”
顾花语想着两人掺扶的样子,觉得很幸福,摇头道:“不会,能得一人心,携手到白头,该是有福了,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
吕子钦握住顾花语的手,动情的说道:“小语”
吕子钦后面的话未说完,门口响起敲门声。
顾花语坐直身,扬声道:“进来。”
花大推门进来,欠身道:“小姐,在下去查了,夫人的母亲平老夫人,如今与儿媳王夫人c还有孙子万昌芮住在万府的偏院,过得很拮据。”
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听到花大的禀报,顾花语依然很气愤,气欺负外祖母的人,更多的是气自己。
自己的血脉至亲,她回来这么久,竟然没有想起来过问,让他们多受几年的苦。
顾花语自责得得握紧拳头,想给自己几拳。
吕子钦一直注视着
顾花语,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将茶杯推到她面前,“小语,先喝口茶。”
顾花语看一眼吕子钦,“谢谢,花伯,你坐下说。”
吕子钦给花大倒了杯茶。“花伯,请喝茶。”
花大欠身道:“谢谢六爷。”
花大端起杯子,连喝了两口茶。
顾花语已经平复了情绪,说道:“花伯,给我讲讲万家的故事。”
花大欠身道:“好。爷与夫人相识时,夫人的父亲,就是小姐的外祖父万云树,万云树在光禄寺做千总,一个正六品的小官。
万云树去光禄寺当差,是享的恩荫。
据说,万云树的祖母看上平家女儿,想将平氏娶进门,于是对家里的几个年纪相仿未成亲的孙子说,谁娶平氏谁享恩荫。
万云树自己心意的人是他的表妹沈氏,为了这份恩荫,他答应娶平家女儿。
谁知成亲那日,他也将沈氏抬进了门。
这事,当时闹得挺大的。也不知怎么的,平家咽下了这口气。
平老夫人进门的第二年,生下小姐的舅舅,隔了六年,生下夫人。
舅爷待夫人很好,兄妹俩感情很深。
舅爷很勤勉,在先帝时期取得武举第五名的好成绩,直接进了五城兵马司,后来做到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
在夫人嫁进花府的第四年,舅爷突然暴毙而亡。
那会儿,夫人怀着小姐。爷担心夫人知道后伤心,没敢告诉夫人。
没多久,花府接着出事。
现在施尚书府上的平夫人是平老夫人的侄女。那时,施尚书只是兵部的侍郎,还不是尚书。
平夫人怕老夫人经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将平老夫人接到施家郊外的庄子上住了一年。
这些年,也是平夫人在接济平老夫人祖孙三人。”
花大怕顾花语听了难受,将很多细节省略,只说了个大概。
只是寥寥无几的大概,也让顾花语痛彻心扉,仿若切肤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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