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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地火
白薇连着三日没有见到诺兰了,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她问黑莓,黑莓也不知道。
“不会出什么事吧?”白薇有些担心。
黑莓嘎嘎笑了起来:“你大概是全天底下唯一一个会担心千面神的人了。”
白薇心想也是,黑莓都不担心,她又什么好忧心的呢?只是她不免有些遗憾,莱昂的马戏团恰在今日首演,她本想邀请诺兰一同前去观看,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两封金花请柬,默默地把其中一封放在了大厅的桌子上。
白薇独自一人来到了大街上。这两日因为马戏团首演,街道上分外热闹,每走几步就能看到拉着手风琴的年轻人与三五孩童共舞,连一旁巡逻的士兵都情不自禁地踩出了欢快的鼓点。金花和彩屑落在白薇的肩头,还有小孩子跑过来将玫瑰别在她的腰带上。
然而在这热闹之下,涌动着一股暗流。
时不时有人压低帽檐,行色匆匆地穿过热闹的人群,还有三五成群的人在街角交头接耳,不知在讨论什么秘事。但沉浸在喜悦的人们不会注意这些,更不会有人留意到,常年守在摄岚街警署外的某个流浪汉失去了踪迹。
白薇经过那些低头密语的人时,隐约捕捉到了几个字眼,譬如“开膛手”、“费舍尔”、“凶手”。
她想,卢克应该已经把费舍尔是开膛手的消息放了出去,不仅如此,他还悄悄地放出了费舍尔残害数名少女的证据。
卢克这样的小探员,将开膛手这个案子查到费舍尔头上,警署里必然施加了不小的压力。这些由不同权贵势力组成的权力阶层不排斥公平与正义,只是他们眼中的公平与正义是有限度的,平民的眼泪在他们看来,实在微不足道。
但平民的力量,往往也是这些贵族老爷最容易忽略和低估的。这些力量是一股地火,在多伦城里悄无声息地燃烧着。
白薇跟着涌动的人群,往马戏团的舞台走去。首演将在下午三点钟开始,此刻舞台前已水泄不通,口哨、鲜花、欢呼,充斥着整个松胡广场。
距离三点还差一刻钟,一匹快马从国会大院疾驰而来,穿过松胡广场,往皇宫的方向而去。白薇默默地计算着,第二粒火种大约已经点燃了。
很快,一则小道消息在人群里炸开——弗雷德亲王最宠爱的小公主有了下落。此前,这位小公主在晚宴上失踪,亲卫们遍寻无果,却于今日上午在费舍尔城堡后的森林里找到了她的尸骸。
安妮公主,白薇记得她。
初拥失败后,白薇被费舍尔关进了鸟笼。那是一个巨大的鎏金鸟笼,每一根杆上缠绕着精致的三叶藤,笼子门口处有一把沉重的大锁,唯一的钥匙藏在费舍尔贴身的口袋里。
那段日子是白薇一辈子也不愿去回忆的黑暗。每天,费舍尔换着花样折磨她,就为了能将他的血成功地融进她的身体。吸食、注射都不管用,于是费舍尔的尝试更加肆无忌惮。白薇时常被他的奇思妙想弄得体无完肤,但他又会用最昂贵的药水为她疗伤,而这疗伤也不过是为了下一次的折磨。
“小薇,你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呢?”费舍尔循循善诱,“接受我的初拥有这么难么?”
笼子里的白薇奄奄一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妮就是在这时候来到白薇身边的。身份尊贵的小公主在晚宴上遭人诱拐,转手就被献给了费舍尔。白薇暗暗心惊,费舍尔的胃口已经这么大了么,连皇室也要染指?
少女被送来的时候,身上已满是伤痕。她趴在地上,低低地啜泣:“我讨厌现在的自己,像一只野兽。”
白薇从鸟笼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不是你的错。”血族之血总会让人发狂、嗜欲,而费舍尔在享乐的时候总喜欢加大用血的剂量。
“我想我的父亲母亲,想我的弟弟。”安妮哭得很伤心,“那天中午我刚刚和弟弟吵了一架,我把他的木弓弄坏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他道歉……”
白薇倚着鸟笼的杆子:“我也有一个弟弟。”
“你也想他,对吗?”
白薇疲惫地笑了笑:“他是一个调皮又难缠的小混蛋。”
“但就算他再坏,我也很想他。”
安妮哭累了,喃喃地问:“你说,我会死吗?”
白薇坚定地说:“不会。”
然而就在第二天傍晚,白薇便看到一张蒙着白布的担架被抬出了城堡。白布下有一截蓝色镶金纹的丝带垂了下来,如果白薇没记错,那是安妮最喜欢的挽发带。
舞台上的喧哗将白薇从回忆中唤醒。不知何时,三点整了。多伦城中心的钟楼当当地响了三下,有礼花自舞台四周迸发,靓丽的女郎摇摆着裙踞出现在舞台上,首演的开场热舞来了。
与此同时,广场西侧的瞭望塔楼上有人大喊:“城外着火啦!城外着火啦!”
呼喊声很快便淹没在人群的欢呼声中,无人去管城外发生了什么。城外不外乎是那些贵族老爷的庄园、城堡和马场,跟他们平民又有什么关系呢?
白薇被人群带着来到了舞台前,此刻开场舞已结束,下一个表演者即将登台。在欢快的小号声中,一个小丑骑着独轮车从幕布后滑了出来。他娴熟地抛着彩球,嘴里吹着滑稽的彩哨。
白薇看着那小丑,微微一愣。台上的小丑看上去很像她偶遇的街头涂鸦者。
她还未确定,就见小丑的独轮车驶到了她面前。小丑立在车上,变魔术般从怀里掏出了一枝玫瑰,递到白薇面前。
顿时,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兴奋的笑声,一时口哨四起,金花漫天。
白薇下意识接下了那支玫瑰。谁知她接下玫瑰后,小丑的手并未缩回,似乎在等她的回应。
白薇有些蒙,不知该作何反应。她身旁的妇人笑着说:“你拿了他的玫瑰,就说明答应了跟他一起上台。好孩子,去吧。”
当白薇站上舞台,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大概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面对如此之多的观众。她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得站在原处,求助地看向身边的小丑。
小丑笑眯眯地看着她:“又见面了,眼里有星辰的小姐。”
白薇一愣,恰看见了小丑左脸颊上的时钟图腾,终于肯定这就是那日以涂鸦支持开膛手的小丑了。
“别这么紧张。”小丑说,“请赏脸与我跳一支舞吧。”说罢他跳下了独轮车,欠身行了一个邀请礼。
白薇又能怎么办呢?她笑着搭上了小丑的臂弯。
舞台上的音乐瞬间多情了起来,白薇跟着小丑的步伐,跳起了探戈。在舞曲即将终了的最后一个旋转,她听见小丑在她耳畔说:“如果你想做什么,请放心大胆地去做吧,我就是你的不在场证明。”
白薇惊疑不定地看着小丑。他怎么知道,她今日来松胡广场看首演,就是为了让全场的观众做她的不在场证明?
但小丑并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他一个用力,松开了白薇的手。白薇借着他的力道,旋着舞步进入了幕布后。在幕布即将合上的刹那,小丑摘下了头上的彩色礼帽,冲着白薇行了一个优雅万分的问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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