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阑珊（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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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人总归是种理智的动物。

哪怕再怎么疯狂不理智，终归回被拖回冷静的、属于“正常人”的范畴。

即使自己不愿意，周围的人也会强迫她做到。

她疯了似地打电话的第二天,她向来节约的老妈就坐着飞机过来看她了。

请假两天，死死盯着她。

她老妈甚至怀疑到了她的那个“小学同学”身上。

欣欢费了很大的劲才解释清楚真的不是这么回事。而这段哭笑不得的辩解，让她理智了不少。

而且更关键的是,在回来的当天,她就想起来了很多事——包括自己在那边遗忘的事情。

她当然清楚他在做什么,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可这种强行分离带来的痛苦也是真切的。

真切到只要一想起来,手心的皮肤就会痛。

甚至在她妈妈陪她的两天里,她还反复做着关于那晚上的梦：

他站在她的面前微笑,笑容最终融入了漫天的焰火之中。

她拼命想要看清,可焰火的光太亮了,所以她越是想要看清,泪水就越是汹涌。

于是她到底是没有看清他最后的表情,只能哭着醒来。

而两天以后，所有的痛苦最终还是被禁锢在了晚上，她像个情感分裂的人那样,开始面对白天的现实。

复试前一天,她接到了云游打给她的电话，叮嘱了她面试的事情。

正常人这时候都是没心情的。

但是云游不一样。

那是莫老板的公司。

欣欢本能地不愿意辜负队友给的信任——哪怕面试这事其实和这里的莫老板可能也没什么关系。

而且……万一能有什么转机呢？

她总有丝微弱的希望,觉得那些联系还在，而只要那些联系还在，就意味着他也还在,存在于这个世界，存在于某个她不知道的角落。

哪怕心里清楚地知道是幻想也一样。

而面试的当天，她的表现远超预期。

虽然来了一大群人,但是她在那边经过无数临场历练后的积累经验终于还是发挥了作用。

部门经理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点了头，表示很满意，并表示老板今天也在，可以一起面了。

她自然是答应的。

于是休息了半个小时以后，莫老板进来了。

两个人一个照面，俱是微微一滞。

最后还是莫老板抱歉一笑。

“不好意思，”他说，“你看起来有点面善。”

她落落大方，也回以微笑：“谢谢，我也觉得您很亲切。”

之后两人随便聊了一会儿。因为是“熟人”的缘故，欣欢应对得从容，哪怕莫老板在进入面试状态以后看着很严肃，甚至有些“凶”，但她非常清楚莫老板是个很好的人。

“那么——说说你加入我们公司的理由吧。”莫老板最后问了她一个问题。

欣欢点头：“因为我关注贵公司很久了——我很喜欢游戏，也喜欢贵公司。”

她话说得简单，甚至可以说还有点幼稚，然而其中的真挚却是实实在在的。

莫老板的游戏公司创立不久，却很少碰到这样的毕业生——可不管怎么样，被人喜欢，受人肯定总归是件让人愉悦的事。

而对于真挚的人，他向来愿意用同样的真挚回报。

听她说完，莫任生便露出了笑来，主动伸手一握。

“谢谢你的肯定，”他说，“欢迎加入我们。”

这超乎预期顺利的面试速度着实让人事也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