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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连着放晴了一个多月,现在突然有了点要下雨的征兆。天边的乌云渐渐聚拢到一起,隐约伴着点沉沉雷声。
“懒猫快起来!外面要下雨了你去替我把衣服收了!”
茶行女主人风风火火地穿过房间,手里还抓着快巨大的抹布。虽然这些年经营下来已经积蓄了相当可观的财富,但她还是喜欢亲自操持家务。
安菲娅的蓝眼睛里映着个懒洋洋的身影,正是她打孩童时起认的义兄弟。
“好麻烦啊......不想动。”
屈念秋叹了口气,一点要挪窝的意思都没有。安菲娅见到弟弟的懒样就着恼,揪着他的后领子拎小猫似的把他提了起来。
“给我让一边去,挡着我打扫了。”
她直接把弟弟提到了半空中,拿抹布把他原先挡住的那块地方都擦过一遍,又把他像个家具似的原样放了回去。屈念秋对义姐那和外貌毫不相衬的武力已经见怪不怪,顺从地任她拎来拎去。
“姐你还打扫?过阵子这间屋子都不见得要住人了,闲置上一阵又要落满灰,扫不扫不都一样么......”
“不一样!不打扫干净的话住着就没有家里的感觉了!”
罗刹女商人一脸的嫌弃。
屈念秋毫无诚意点着头,就是没有坐起来帮忙的意思。
“听说京里要重发宝钞了,姐姐听说没有?”
“你们汉人弄的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哎......就是纸币嘛。”
她放慢手上的活计想了想,问道:“现在不已经没人用纸钱了么,你们的皇帝几代前乱印钱,最后贬值得像废纸一样。”
“可最近又听说要重新发一批纸钞了,我听今天街上有人在议论这事。”
“管他议论不议论,你要真的想弄清楚就去找你那几个做官的朋友打听去。现在先下来,帮我把沙发挪开。”
“……姐你那么大力气,还差我帮把手么。”
“你说啥?”
“没、没啥。”
屈念秋非常识相地滚了下来,要是再赖着不走他姐姐可能就要连人带沙发一把给他掀翻了。
地上其实几乎一尘不染,但安菲娅就是觉得要打扫过一遍才安心。
安氏姐弟的居所原是由货仓改建的,选址离城市的中心较远,周围往来的多是些做体力活的人。因此聚集了一堆价钱便宜分量足的小吃摊,有不少来京的行商爱打这条路过。
一声驼铃响,又有支队伍上路了。当中多数人都是深色皮肤、头戴白巾的汉子,一看也不是本地人。领头一个年长的番商嘴里叼着烟斗,打着蒲扇冲手下吆喝着在此地歇脚。周围的小贩见状立马就围了上来向他们推销各种吃食。
“快吃快走哟,咱们在那养大象的地方都蹲了多久了,再关几天头上都长毛了。”
他伸手戳了戳摊贩推车上的番薯。
“老头子你有什么急的,看阿米尔他才急呢,刚成的亲就分隔两地这么久,不光头上要长毛,怕还是长的绿毛吧?”
伙计们哄堂大笑,那个叫阿米尔的年轻人一张黑脸都涨出几分红色来,照着他那没心没肺的朋友肩膀捶了一拳。
“怛罗斯。”老人喝了一声,“给我去把酒囊打满了。”
少年接过酒囊跑开了,老人又吸了口烟,抬头看看天空。
“要变天了啊。”
他真想快点离开这个北京城。
老人沿着大路散起了步,离饭点还早,他没有食欲和伙计们一块买吃的。倒是街边一个衣衫破烂的盲乞儿引起了他的注意。
“瞎骆驼。”他抬腿踹向乞儿的腰窝,那小乞丐不闪不避受了他一脚,嘴上哼哼着求他施舍点。
“装也要装得像点儿,你是瞎了,可没聋吧?我刚才弄出点动静来,你也得给点反应呀,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怎么讨钱?”
乞儿一副茫然神情,摸索着向他的方向抖抖索索伸出只破碗来,老番商捻着胡子笑了。
“对了,作戏就该作全套,你这才叫牛犊子可教嘛。”
他心情不错,解下钱袋摸出几个铜子扔给乞儿。一是为归家路上讨个吉利,二是这个装盲的乞丐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落魄时那段不堪的时光。
乞儿千恩万谢地给他磕了两个头,老人又多给了他两文钱,正要转身离开时迎面开来一大群人,像是临近空地上盖房子的工匠。这些乌压压一片突然冒了出来,瞬间把老头给围住了。
“哎,哎,别挤……”
老人被推得一个踉跄,他突然感觉自己小腿一片冰凉。寒冷迅速侵蚀着他的肢体,快到让他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面无表情的行人们簇拥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被推着朝反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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