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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似乎瞬间忘记了自己之前说过了什么话。
皇帝原有意向两人揭示一桩旧案隐情,可就在转瞬间他身上的狂热情绪忽然熄灭了,代之以平和、稳重的姿态。陆炳和萧随跪在他之前回答着他关于堂祭布置上的各项问题,这些问题寻常得让他们感到奇怪:区区小事何至于把他们亲自召来问话?
皇帝今天心情不错,甚至和他们谈起了武宗在位时的若干话题。
御前密谈持续的时间不长,却在两人心中投下了深深的疑虑。走出宫门,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是萧随先起的话头。
“陆大人,我有一事请教。”
“督主请说?”
陆炳深深看向这位东厂提督,他俩向来关系不好,难得今天萧随主动找他说话。
“我想请问一句:你知不知道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兴以‘飞元真君’等号自称的?”
“要说这些事情,提督在宫里当差的时间比我久多了,您肯定比我清楚。”
“不。”萧随摆了摆手,“我问的不是宫里.......”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陆炳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答案涉及皇帝的生活隐私,陆炳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对这个太监如实以告。这副反应并不出萧随意料,他客气地请陆炳借一步说话。
“你的顾虑我清楚,我问这问题也绝非一时兴起。那就由我先说罢,最近皇上亲向我东厂下了几道谕旨,内容皆与武宗在位时有关。”
“先帝?莫非皇上对先帝南巡时落水一事有疑问?”
明武宗,即正德皇帝朱厚照,正德十五年九月他在南巡返程途中不慎落水,从此一病不起,于次年驾崩。
武宗向来精力充沛,他的暴毙给许多人留下了疑惑和遐想的空间。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皇上问的是先帝于应州之战御驾亲征时的若干细节。御笔我带在身上,你来看看吧。”
他说着取出两封皇帝亲笔的书信交给陆炳,陆炳毕恭毕敬双手接过,逐字逐句读了起来。
“两封信的笔迹之间有些微妙的不同,我知道你是在皇上当年尚为兴献王府世子时就陪在他身边读书的人,在你看来这些字迹可眼熟?”
“您这有些难为我了,那时我们还是少年,过了这么久哪还有什么印象。”
但萧随的表情很认真,他不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端详着手里的御笔。果然如萧随所说,两封信的字迹有出入,一封笔迹飞扬潇洒,而另一封则显得拘谨、凝滞。
“看出什么了么?”
萧随催促着,陆炳转而去看两页纸上的落款,分别写着飞元真君、忠孝帝君的名号,这两个化名唤起了他尘封的记忆。
“......这两封,无疑都是皇上亲笔。”
“既是亲笔,何以同一个人会写出两种字迹?”
“提督有所不知,皇上在老王爷——现在也该称先帝了——的影响下开始喜欢上道家学问,他最初即自号‘飞元真君’,但不过是少年意气罢了。”
“那‘忠孝帝君’何解?”
“那就是先帝身后的事了。”
两人垂下头默哀片刻,萧随闭上眼睛开始品读陆炳话中之意。
陆炳曾亲眼目睹嘉靖丧父之后悲痛消沉的模样,他知道忠孝帝君四个字代表了嘉靖一生中的最低谷。眼前这个东厂提督不愧是长年处置机密事务的人,皇帝笔迹间的些微变化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这些事虽说有些年头了,但以督主的能耐想去调查也并不困难,为什么今天忽然有兴趣来问我?”
“不过是习惯刨根问底罢了。”
他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陆炳也不愿再追问下去。多年来他自己一直隐约怀疑:在嘉靖皇帝两个道号的背后,是否真的潜藏着两种不同的个性?
此刻在萧随眼里他分明看到了与自己一样的疑问。
“罢了,这些事本来是我分内的职责,倒给你徒添烦恼了。”
“哪里的话,提督客气了。”
“听人说我‘客气’倒是件新鲜事。”
萧随评论了一句,但他的语气并不像平时那么尖刻。
“祭典在即,此时皇上居然还有心去过问武宗在位时的事......更让我不解的是他甚至还问起了英宗与土木堡之役,那些事距今已有近百年之久,时间跨度之长令人诧异也令人不安......”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弯下腰猛烈咳嗽了起来,脸色也比平时显得更加苍白。
此刻萧随身上的疲态展露无遗,宫中人都知道萧督主的体质不耐寒,但平时慑于他的威严与气势,很少人能察觉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这种地步。
“让陆大人见笑了,本想和你多探讨几句,看来这身子不允许了——”
萧随停住了话头,直直看向陆炳的身后。
陆炳也不由得回过头去,他看见黄锦正朝他们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生的女子。直到两人走近了他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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