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台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99、监视者,南镇抚司幻想夜,霜台君,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你还真是能给我带来惊喜。”
哈兰将莫菲带回的纸条放在桌上,脸上写满了怀念。
“这么说你认得这行字?”
“不认得,但它让我想起自己学习读写时那段痛苦的日子。”
莫菲撇了撇嘴,她一直无法理解撒马尔罕人的这种怪异幽默感。
“据我看来这是一种古语,诚然它的书写方式与我们的文字有许多相似之处——这里或许是你的笔误,漏掉了一个点——但其行文方式不同。啊......等等!”
他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般指着信笺上的一个词叫道。
“这个词的拼法与撒马尔罕的语言相同,想必意思也一样。‘信仰’,它的意思是信仰。”
“你的意思是像日语里的汉字那样,一种语言里借用了另一种文字。”
“日语?你是说倭......”哈兰忽然住了嘴,他误解了莫菲的意思以为她讳提倭国,但解得歪打正着,“我险些忘了这个字不能提,那便如你所说,‘日语’。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此书中所用的文字更加地......”
他试图表达某种语法上的差异,但身为一个西域人他所学会的汉语显然不足以准确描述这个现象。
莫菲猜测信上的古语借鉴了撒马尔罕文字里的字母来拼写,这种想法已很接近事实,只是借鉴的方向猜反了。
“换言之我若将全文带给你,你能从那些认得的词里读出信笺的大意吧?如果通过这些词推出整句话的意思,就能解读那些陌生词汇,一点点还原那种语言了。”
“请勿太高估我,要解读古语得花上大量的时间,可你也知道我是个忙人。”
他拍了拍书桌上那一叠支出账目,示意自己的日子过得并不清闲。火者是整个使团的核心,但他不会过问金钱方面的俗务,账务记录都由哈兰负责。他们在南京每多留一天,百人团都要支出一笔不小的金钱。
莫菲点点头,她清楚在这种时候不该拿无聊的琐事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赛义德阁下的身体如何了?自从我们进驻四夷馆后我就没见他再露面过。”
“他会挺过来的。”哈兰带着虚弱的笑容答道,“我们的祈祷见效了,赛义德阁下中午恢复了一些意识,四肢也不像先前那样无力。”
“那还有另外两个病人,他们也能好转么?”
哈兰没吭声,他从自己那摞账簿底下抽出两张纸,铺在桌上好让莫菲看见上面的内容。这两份稿纸和之前他为米凯尔起草遗嘱时用的纸质地相同,书吏悲哀地注视着空白的纸,莫菲明白了。
“至少现在他们还活着,但愿能有一线转机。”
哈兰将空稿纸摆回原处,他正欲提笔记录今天的开支时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你接下来想去哪里?”
这个问题问得莫菲云里雾里,她一时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哈兰看她还没搞清状况,遂起身离座,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
两人近距离地对视时,莫菲察觉到书吏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或许是火者的骤然病倒让所有重担都压在他一人肩上,哈兰既要维持使团的秩序又得代表撒马尔罕人出面和明朝官服沟通。他在努力尽自己的责任,但同伴们接二连三地病逝无疑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我打算回屋休息,你看起来这两天都没好好睡觉,也该让自己放松一下。
莫菲后退了一步,哈兰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常。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重新回到书桌旁。
“我并不是在问你今天想去哪里。”他斟酌着词句,“而是想知道你今后的打算。我听说你欲到京城找某个人,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已经遇到他了。”
他一句话猛然击中了莫菲心中隐藏的秘密。她大受震动,完全不知道对方如何能掌握这些情报。
“我没猜错罢?如此也好——你帮了我们许多忙,我们也不可以怨报德再强求你与我们同行。如今使团正饱受疾病之苦,再和我们呆在一起并不明智。我会赠你一笔盘缠以践行,但这还无以表达我们的谢意。今后你若遇到困难尽可来找我们,撒马尔罕人从不背弃自己的朋友。”
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莫菲怔怔地看着书吏——若用怕她传染风疾来解释其行为似嫌牵强,因为他俩都曾和病人近距离接触,若有感染危险则想补救已嫌太迟;现在病人都被隔离,更无传染之虞。书吏的眼神闪烁,没有回应她的疑问,甚至不再与她视线相交。那样子甚至称得上有些心虚。
一个念头瞬间在她心中闪过。
他们在监视我。
她克制住了追问他的冲动,只是装作不知情地笑称自己还不急着走。
哈兰对她的回答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叮嘱她尽量留在房间里不要外出,更别和使团的人轻易接触。他借着疾病的理由在隐晦地告诫她:勿再随意和人打交道。
“这种事我自然心里有数,你也一样,别太勉强自己了。”
莫菲留下一句关心的话后便转身离去。
房门砰地关上,哈兰也随之颓然地瘫坐回椅子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