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猫和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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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凯文,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他不动声色的喝着咖啡,似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咬牙切齿吵嚷着要报仇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真的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凯文咬着嘴唇微微点头：“这是我的错！可我实在没办法直接开口说让你们帮我杀个人吧！我想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你们都不会答应。”

“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卑鄙吗？你如今是一了百了了,我和波比无论怎么说都会被放在嫌疑人的名单中,毕竟我们从一开始就是排在嫌疑人首位不是吗？”珍妮气愤的说着。

凯文连忙放下咖啡道：“我会帮你们澄清的,放心！”

“怎么澄清？说两句这件事情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有人信了吗？顶多不就是拿出几件惹人注目的事情转移民众的注意力吗？这件事情本来和我们就没有一点关系,你和你弟弟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们卷进这场家族遗产纠纷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会做出补偿的！”凯文紧张说道：“等我处理完巴特勒的事情，这个人情我一定会好好补偿的！”

珍妮却径直拎着包起了身道：“我真是受够了你这样开空头支票，凯文.福斯特你能处理好自己家里的事情就是最大的帮助了！我们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说着珍妮转身就要离开，凯文却连忙起身小声道：“拉斯维加斯的那块地皮……”

珍妮微微驻足,听见凯文道：“波比原先不是一直想要那块地皮吗？我可以送给你们，那块地的价值你该清楚！开赌场最好的地段不是吗？”

凯文微微点头道：“用这块地皮来作为报答,可以吗？”

“你？你有那块地皮的所有权吗？没有任何不尊敬的意思,但那块地的价值……我想你父亲应该不会……”

凯文从皮夹里抽出喝咖啡的钱放在桌上，转身才道：“我父亲是偏爱威廉,但对我也并没有那么坏,那块地皮是他买给我的成人礼,唯一的礼物！很难理解吧！他那样专|制的人，说要威廉和贝尔思结婚我们就必须遵从，说要威廉接班福斯特集团我们就必须遵从，说一家公司都不让我管就说到做到……”

他叹气：“所有的生活都必须按照他设想的来进行，但威廉出事……又或是巴特勒的出现能让他清醒一些。”

“那块地皮是你父亲给你的补偿吗？”

凯文轻笑摇头道：“可以这样认为，他说是送给我创业的资本,但我一直不舍得毕竟那是我从他那里得到的唯一的爱。我一直没动，那块地的价值也一直在升值。我不后悔！

你瞧！从一家小小的快倒闭的杂志社开始我不也能做得很好吗？如今作为报答送给你和波比，过几日我会亲自把赠与书送到你们的手里。一笔勾销？”

说着凯文转身就要离开，珍妮却跟在他身后问道：“那巴特勒呢？”

“他才是个疯子，真正的疯子。他的母亲是我爸爸的一任秘书，我父亲不想承认这个孩子……”

“为什么？”

凯文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反而说道：“一笔勾销的意思是……过去不再存在，将来毋需插手。嗯？”

珍妮看着挑眉望向身旁的凯文。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两家所有的恩怨与秘密都随死人一起埋葬了，而日后的种种也再与对方没有任何的关系。

珍妮巴不得离这个泥潭越远越好，自然点头应答道：“一笔勾销！”

直走到咖啡店外，凯文才转身看向珍妮伸出了手道：“珍妮，请不要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再一次，再一次要向你和波比说一声对不起，也再一次要替威廉说一声对不起。”

珍妮只是歪了歪头伸出了手道：“凯文.福斯特，祝你好运！”

说罢珍妮便抽出手缓缓向着自己的汽车走去，凯文却在身后喊道：“柯特莱西夫人，那份硬盘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祝您和先生有个愉快的夜晚。”

——

“《猫和老鼠》？Seriously？”波比蹲在电视机前愣愣地看着爵士乐背景下正追逐老鼠的汤姆猫，半天都没回过神。

“他就用一张《猫和老鼠》的录像带让我们帮他杀了个人？”

客厅里正大快朵颐吃火锅的珍妮却摇头否认道：“不是我们，是你！你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跑去找爸爸，是打定了主意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凯文.福斯特这是算准了你和托比的思维，不是吗？”

波比缓缓起身向珍妮走来道：“这是最好的方式！爸爸有那样的门路能处理得干干净净，我当然会选择！爸爸和我最讨厌的事情莫过于受人威胁和陷害，凯文.福斯特知道德格洛里家三代人好不容易洗清这么一个柯特莱西的身份……是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拱手让人的。”

他微微停顿看着大快朵颐的珍妮笑道：“现在能安心吃下去饭了？”

珍妮抬头看着他问：“你确定是处理到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证据了？”

波比拿起筷子点头：“当然！自杀！很快就会结案了！福斯特家族不予追究，警察内部也巴不得以畏罪自杀结案省事。”

说着他夹起锅内翻腾的牛肉，正欲塞进口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巴特勒！那个巴特勒！真的是福斯特的私生子？”

珍妮抬手给波比的杯子满上柠檬水，只是道：“他是那样说的没错！怎么了？”

波比轻笑，咬着滚烫的牛肉不停吸着气，半天才咽下肉道：“我让安东尼找私家侦探找到巴特勒身上，我和安东尼在马丁门口碰到巴特勒……我就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吊儿郎当的胆小鬼才是罪魁祸首。”

“eon！波比，承认你自己轻敌了又能怎么样？”珍妮舔着嘴唇上的蘸料笑道：“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聪明到一手玩死了韦恩斯坦的整个公司，可如今却不是福斯特家族里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包括一个私生子！”

波比也不气恼只是笑道：“No！威廉.福斯特，那是个蠢货！”

“那你真是好的不比，尽揪着差的比。”

波比放下筷子看着她道：“那样的豪门世家养出什么样的孩子都不为过，虽然败家子占大多数……但你不可否认总有那么几个精英，他们受过顶好的教育，从小就见惯了尔虞我诈，享受过奢靡也占尽了风光，有祖荫的人脉和数不尽的财富。”

“这样的人比你我强，再平常不过了。因为他们生来就比我们强，这之间的差距是追不上的那种差距。”

“你是什么感觉？”珍妮突然问道。

“嗯？”

珍妮见他不解，又解释问道：“对于你和凯文.福斯特这样的差距，有什么样的感觉？”

“啊……”他叹了口气道：“感觉就是……我很幸福！”

“怎么说？”

“我可以和你，我爱的人，每一天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也不必费心对付自己的家人不是吗？托尼一直很疼爱我，brothermine……不是个好人却是个好哥哥、好儿子甚至是个好父亲。”

珍妮听到这突然抬头问道：“科林呢？”

波比只咬着嘴唇有些紧张的看着珍妮，半天只是道：“他……我前几天还去看他了，你知道吗？他长胖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还长胖了。科林活着的时候一直很痛苦，自己很痛苦，也为别人特别是为你！带来了很多痛苦。但现在……却要死不能要活不成。”

珍妮只是微微抬头道：“算是种惩罚吗？”

“不！是报应！”

说罢波比不再说什么，只是将锅里的牛肉夹进珍妮的碗里，两人也都默契的不再谈起这件事情。

——

纵然和福斯特家族纠缠的事情告一段落，珍妮还是刻意保持着低调。

她制片的电影《一个犹太男孩》虽也因此遭受了小小的风波，但因为过硬的剧情和出色的表现还是斩获了极佳的票房。

电影的主人公，珍妮一手捧红的亨利.斯特兰与拢共没几句台词的中国女孩顾苑，也都一跃成为好莱坞炙手可热的新星。两人在电影中隔着车水马龙的大上海与川流不息的人群遥遥相望的场景更是成为了年度最佳片段，出自这一幕唯美浪漫的片段，甚至被指代为顾苑饰演的角色V的新称号——“上海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