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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他帮不上忙,只能按照之前沈初荷说的,出些银钱,让小桥流水去各大药店买上好的金疮药和中成药,分给那些穷苦的人。
目光紧紧追随着沈初荷,随着时间推移,原本干净漂亮的少女,身上也染了许多鲜血泥土,不复先前花骨朵一般的娇艳。
然而看在叶东风眼里,却觉着此时的沈初荷,竟比他看过的所有女子都更要动人,简直就是光彩万丈。
“老爷,这里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您还是快回去歇着吧,我看这些大夫们都还行,那个女孩子尤其厉害。”
身旁传来一道声音,叶东风扭头一看,就见一个做仆人打扮的青年,正扶着位华服老者,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嗯,那个女娃娃是不错,我已经许多年没看见这般利落的手段了。”老头摸着胡子,目光看的方向正是沈初荷。
不知怎的,叶东风心中就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骄傲,老头明明夸的是沈初荷,他却觉着比夸奖自己还要高兴,简直就是心花怒放。
“你去问问,那女娃娃叫什么名字?她应该是这里医女馆的人。”
老者吩咐身旁仆人,对方连忙去了,不一会儿回来笑道:“打听过了,她叫沈初荷,是今年才选入府城医女馆的医女,听说在这府城的女眷当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老头点点头,摸着胡子若有所思,喃喃道:“是个人才,可惜是个女娃娃,可惜了……”
说着便站起身伸个懒腰,摇头苦笑道:“年纪大了,不成了,从前这样情况,我一个人就能处理一半呢,看来是不服老不行啊。”
一面说着,就扶着仆人走出医署,虽然身影透着股疲乏,但步履稳健,并没有什么老态。
叶东风看着老人背影,眉头紧锁,忽听身旁流水道:“爷也觉着那老头有些奇怪?”
“哦?你看出什么来了?”
叶东风斜睨了流水一眼,他倒不觉着老头有什么诡异之处,只是觉着这老者似乎有点眼熟,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老头是谁?你们怎么随便就放人进来?”
梁医官也是才发现老者,此时见他竟施施然走了,不由奇怪,又怕生出什么事端,就忍不住对身旁大夫斥责了一句。
他身旁大夫就解释道:“他说他也是大夫,擅长处理这些外伤的,看见伤了这么多人,心中不忍,所以过来帮把手。我看他手法还算正宗,就没理会了,实在是今天人手不够,大家都忙得团团转,谁还会去在意一个老大夫?大人放心,他怕是累了,就走了,应该也不会出事,您看他穿戴不凡,也不像是坏人,再说坏人来咱们这里,能有什么图谋?”
“那也要小心些。”
梁医官觉得这话有道理,便没多问,只是嘱咐了一句,便接着忙去了。
这里流水便道:“奇就奇在这儿,爷,您看见那老头身上穿戴没?寻常达官贵人都比不上,就连他身边一个奴才,穿的都是府绸……”
不等说完,忽听叶东风“啊”了一声,流水一顿,看向主子:“爷,您这是……知道什么了?”
“难道会是他?”叶东风眉头舒展,想了想又摇头道:“我只是十岁那年见过他一次,委实想不起来,不过你这话提醒了我,若是他老人家,这份穿戴风格就不奇怪了。”
“是谁啊?”
流水的好奇心被吊起,只见叶东风微微一笑,淡然道:“太医院那位富豪院判,你知道吗?”
“哇!爷您说的是……唐大人?那谁不知道呢,他出身徐州首富的唐家,却醉心医道,虽然医术高明,然而性喜豪奢……哦,没错没错,若是他,那就解释的通了。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既然知道他出身徐州唐家,为何还问这种话?府城乃是京城往徐州的必经之路,无论是老爷子回乡探亲,又或者赶回京城,他都要经过这儿,做大夫的,路遇此事,帮把手,那不是再正常不过?”
话音落,就听流水在旁边“噗”的一声笑,叶东风看他一眼:“又怎么了?看看这满屋的伤者,你还笑得出来?”
“不是。”流水咳了一声:“爷,奴才就是忽然想到,若这医署里大夫们知道刚刚进屋帮忙的是唐大人,您说他们肠子会不会悔青,大好的表现机会啊,竟然就这么错过了。”
“有什么可后悔的,他们这点医术,在唐大人眼里还不够看。而表现上好的,用不着说,唐大人就已经看在眼中了。”
“爷,您是说……沈姑娘?”流水嘿嘿一笑:“您说的是。就沈姑娘这份利落劲儿,我看整个医署的大夫都比不上她。”
“胡说八道。”叶东风看了流水一眼:“外伤处理,医署这些大夫也没少做过,沈姑娘医术虽高,这方面也不敢说就比他们强很多。重要的是,她处理的,基本上都是那些重症,你没看见?那个胸口塌了一小块的,还有那个脑袋凹进去一块的,肚子和整个后背都血肉模糊的,这些人都不易救活,在这种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医署大夫都放弃他们了,但沈姑娘没有。”
“对对对,沈姑娘不但为他们治伤,还不停地安慰他们,给他们鼓劲儿,奴才在一旁听着,都十分感动。”
流水连连点头,接着话锋一转:“只是少爷,您说,这些人真的能救活吗?沈姑娘最后,会不会是白费力气?”
叶东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总归,沈姑娘这份迎难而上的精神,令人赞赏。我想唐大人看重的,也恰是她这不肯放弃的作风,这才是真正的医者父母心。”
“嗯……唔……那个……”
流水畏畏缩缩地欲言又止,叶东风看他一眼:“有话就直说,难道我还堵了你的嘴不成?”
“嘻嘻,奴才这不是怕少爷着恼吗?”
流水嘿嘿笑:“只是有些话,又是不吐不快。少爷,您素日里总说,慈不掌兵,有时情势严峻,心肠该狠就要狠起来。奴才想着,沈姑娘这份医者仁心,救的都是九死一生之人,岂不是耽误了其他轻者的救助?到底值不值呢?”
“你没脑子么?不会看情势?”
叶东风没好气看了小厮一眼:“如今这情形,是只有沈姑娘一个人,必须分个轻重缓急来施救么?你没看见其他伤者也有人处理?反而是这几个重的,大家置之不理,都把他们当死人对待,就连医署的医官,也不例外。”
“明白明白,奴才明白了。”流水抻长脖子:“这几个人都还有气儿呢。少爷,不如您先出去,到对面茶楼歇歇,奴才在这里看着,随时向您禀报情况,如何?”
叶东风想说“不用”,然而此时情况得以控制,他看到已经有好几个大夫的目光往这边溜。
那位梁医官正在处理一名伤者,却动不动就要转头过来看看自己,于是便明白,他穿这一身,站在这里太惹眼,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拖后腿。
“好吧,那我就去瑞祥茶楼歇一歇。有什么情况,你随时禀报我。”
叶东风点点头,转身出了医署,来到瑞祥茶楼,上二楼要了个雅间,叫茶博士上了一壶好龙井。
嘴上品着茶,心里却记挂着那边医署的情况,时不时便要来到窗前看几眼。
约莫一刻钟后,就听楼梯上脚步声响,接着门帘掀开,却是小桥走进来,抹了把头上汗水,这才禀报道:“少爷,按照您的吩咐,金疮药和各种镇痛祛邪的中成药都送过去了,那些伤者都十分感激,梁医官还要亲自替他们过来谢您,让我敷衍过去,我觉着,这时候他还是留在医署照顾伤者要紧。”
“没错,到我这里干什么?我又不能给他一官半职,多余巴结。”
叶东风眉头都不动,见小桥衣衫都汗湿了,他便指着窗口长椅道:“过去坐着歇歇,窗边偶尔还能吹阵风过来。”
“多谢爷,刚刚奴才上楼时,已经跟掌柜的要了一壶凉茶,想来这就到了。”
小桥走到长椅边坐下,嘿嘿笑道:“少爷不知道,他家凉茶可是十分出名,虽没有上等龙井普洱那般回味悠长,可种类繁多,各种材料搭配的也好,喝下去凉沁沁甜丝丝的,我每次上街,都要过来喝一壶。”
“是么?”叶东风淡淡应了一声,接着就听外面茶博士高声叫道:“凉茶来了。”
“这儿呢这儿呢。”
小桥起身蹿过去掀开帘子,让茶博士进来。叶东风瞄了一眼,只见茶盘上一只约半尺高的大肚子白瓷茶壶,周围四只茶碗一溜摆开,虽是粗瓷,却比路边摊上的大碗茶精致许多。
“给我给我。”
小桥就要接过茶盘拿到窗台前,忽听叶东风开口道:“就放在桌上吧,我也喝一杯,尝尝看有没有你说的那样好?”
“咦?”
小桥一愣,但主子发话,不能不听,于是忙将茶壶放到桌上,这时就听茶博士赔笑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雅致的人,未必喝得惯凉茶,不过我们家这凉茶,确实考究,且价钱也不十分便宜……”
“去去去,要你啰嗦?我们少爷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尝尝鲜罢了。你好好伺候着,自有赏钱,用不着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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