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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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去折点树枝，或者编个绳网什么的吗？”秋甜蹲在河边，手指拨动着水面，观摩莉莉丝抓鱼。“不需要。”莉莉丝随手挽起长发，都不用发绳，三下两下就表演了一个用头发扎头发，又把长衫捞起，在大腿处打了个结，走进水中。

秋甜盯着她的腿发呆。

好细，好直……流畅而紧致的肌肉线条，力与美的完美结合，比例优越，皮肤细嫩丝滑，不见一丝瑕疵，看起来就QQ弹弹，是值得单独为它们上一份天价保险的程度。

好腿。

浸在清澈河水中，更是闪闪发光。

直到这双腿的主人转身，从水中向她走来，有水珠迎面扑到她脸上时，秋甜都还在放空。

“看什么？走了。”莉莉丝一手抓一条鱼，鱼尾正有力地拼命甩动着，甩了秋甜一脸的水。

“啊？这么快？”秋甜更呆了，蹲在河岸边抬头看莉莉丝，连脸上的水都忘记了抬手擦。

“不然呢，抓条鱼而已。”以精灵的目力，不过是看到鱼、伸手一抓就能完成的事。

两条鱼被扔到草地上，引起了不远处正辛勤打捞的五人组的注意。

虽然求助于两个姑娘有失脸面，但还是有人忍不住喊起来：“喂，那边的！你们怎么抓到鱼的啊？可以教我们一手吗？”

秋甜望向莉莉丝。

“不可以。”

她是女巫，虽然乐于助人，但也不是教会牧师好不好。

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到，莉莉丝径自拔了几根稍长的野草，缠了缠把鱼串起来，拎在手上，头也不回地招呼秋甜。

“走了。”

“哦、哦。”

秋甜连忙跟上。

莉莉丝也不是多怜香惜玉的人，在女巫的心里就没有这个概念。她带着秋甜往另一个方向走，秋甜犹豫地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服：

“那个……”

“什么？”莉莉丝顺手把两条鱼挂到秋甜手上。

“我们为什么不去那边？”秋甜乖乖接过了鱼，还在念念不忘一开始的浆果丛。

“那边没什么好去的。”莉莉丝说，“跟我来这边。”

河流自上而下沿岸流过，可以带来很多讯息。植物交错的根系、兽类活动的足迹，哪一片土地上长满了渴水植物，哪一片又沦为了泥泞的沼泽地……只需站在河中片刻，莉莉丝便能读出这些信息。

秋甜跟着莉莉丝走了很久，村落早就在地平线上消失，拎着鱼的手也开始觉得酸痛。

人物建模的时候，扫描提取的是真实数据，也就是现实里什么样，游戏里也什么样，而秋甜，只是一个每天宅在家里直播的小废物罢了，在游戏里，也仍然是个小废物。

莉莉丝抓的这两条鱼又大又肥，别说两条了，吃完一条都够呛，用于承重的又只是细细的草叶，勒手勒得不行。

等到终于到了地方，莉莉丝眼前一亮，秋甜却脸色一变。

红彤彤的，好吃多汁的果子，走了这么久的路，正好解渴。

——如果没有亲眼看过莉莉丝从它们根系下面捉出丑陋的虫子的话。

果然，将治疗药剂材料和死咒药剂材料统统汇集在了一起的神奇灌木丛，就在这里。

莉莉丝很满意，她还记得秋甜说过赤心果很好吃，便摘下一颗递给她。

“你先吃吧，”莉莉丝说，“垫垫肚子，晚上回去吃鱼。”

“……好。”回想了一下，当时莉莉丝制药的时候并没有用到赤心果，秋甜便放下心来，将果实在身上擦了擦，咬了一口——柔软的果肉入口即化，香甜的汁水把秋甜好吃得眯起了眼。

然后她就看到，莉莉丝用似曾相识的动作，从植株下刨出了一条熟悉的虫子。

甚至这条虫子还比先前的大得多，在莉莉丝手里蠕动着。

“呕——”

才刚吃下去没几秒钟，秋甜就吐了。

不怪她要吐，灵魂体的状态下，看到的世界是灰色的，她又浮在空中，视觉冲击力没有现在高。

而现在，她的世界已经变得五彩缤纷，色彩饱和度极高，又和莉莉丝挨得近……这条虫子还异常肥美，身体上扭曲的黑色圈状纹路随着它的挣扎，仿佛活了一样转动，看一眼就觉得受到了精神污染。

莉莉丝闻声转头，看到秋甜糟糕的脸色，眉头一皱：

“你怎么了，刚刚那颗赤心果有毒？”

不可能啊，自己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秋甜正在恍惚中，没注意到莉莉丝对果实的称呼，幽幽地道：

“不是，只是我怕虫。”

而且这虫子实在是太丑了。

人类真是脆弱啊，而自己面前这个人类，还要更加脆弱三分，连虫子都怕，简直没有一点野外生存能力。

莉莉丝无奈叹气。

能怎么办呢，自己选择的，只能继续养了。

“没事，马上你就看不见它了。”说罢，莉莉丝手起石落，就把咒虫碾了个稀巴烂，善解人意地开始加速制作起咒虫肉丸。

……秋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