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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柳安县丞心下发寒,故作不耐打断了她:“你便好好说说,如何毒杀了范大!”
阿姝一笑,好似最摄人心魄的凝血之花倏然绽放,启唇慢慢道:“他来威胁我,若我说出此事,便让大顺即刻偿了所有银钱,让他永生永世抬不起头来。可他真是长了个极蠢的脑袋,偏偏还贪尽了小便宜。爱甜是吗我便自家买了饴糖,中桥十二街上药铺的砒.霜最毒,我托人买了过来,制成一份大礼。我故意在他醉酒时走在前头,将饴糖落下...哈哈...真是痛快...我还以为他死不得了...”
她开始时还昂着头,到后来便慢慢垂了下去,声音渐低渐渐断续,一点殷红落下,在堂前的黑云石地砖上溅起一朵血花。
“她服了毒!”
何师爷惊叫,两边忙过来人,将她翻过来。
只见大口大口的血从她口中溢出,她的目光越过许多跑来的人,渐渐落在不远处,大顺身上。
大顺发了疯似的冲了过来,两个衙役正在怔忡处,根本拉不住他,被闪了个趔趄,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顺甩开周围所有人,将阿姝抱起来,无助地抹去她不断涌出的血。
大滴大滴的泪从他绝望眼中涌出来,他不断抚摸着阿姝头上的伤痕,呜呜做声。
旁边有人不忍,帮他扯了塞在口中的布,才能听见他近乎哑声的哽咽。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他的唇一遍遍动着,出不得声音,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可阿姝听懂了。
她只是抚了抚大顺的脸,艰难地道出一句:“做你...娘子...我...”。
从她出生,到离开,这二十四年,终于是撑过去了啊。
幼年失母,父亲早逝,她眼见晓莺啼,纸鹞飞,杏子熟,生命的倒计时在滴答作响,一个空有美貌的拖油瓶,天生带疾,又不良于行。她安静地等待叔父给她指明一个归路,好过完不知是几年还是几日的余生。
大顺便是在那个时候走进了院子。
她朱颜秀骨,他粗容粗貌。她孱弱多病,他家境平常。她喜在书中看山川大河,他只会闷头做活大字不识。
她像一条藤,攀附在人身上,任大顺如何拼命赚钱,也不能阻挡一场又一场的缠绵病势,将方攒进兜中的尽数掏出,旧债未平,再添新债。
终于,在范大郎的诱哄下,落在这万劫不复之地。
这个傻子啊,何苦要为了一个不知能活多久的人,舍去自己这一身性命。
她尤记得一日半睡半醒之间,大顺给她打扇,悄声唤了她两三遍。她好奇心起,故作不知。
便听那呆子小心翼翼道:“阿姝,做我娘子,你可真心欢喜?”
她一时呆住,呼吸故意愈加绵长。
隔半晌,他才高高兴兴道:“我便知道,我也欢喜。”
不说话,便没有否认。
又是一会静默,他又喃喃道了一句:“是我这辈子,顶顶欢喜的事。”
为什么那时候,她未能答一句:“我也欢喜。”
大顺没能等到那一句迟来的话。
手倏然垂下。
大顺眼里早没了旁人,他死死搂住阿姝,一声声唤。
谁也未曾料到,这事竟能如此收场,一时都呆在那里。
何师爷扯了柳安县丞好几次,他才回过神来,清清嗓子,惊堂木拍得有气无力:“犯人既已畏罪自裁,范大郎案便可作结。嫌犯安大顺、池小秋,与此案无关,无罪归家。范妻秀娘,着领尸身归家自行安葬”
终于缓过神的围观众人都摇头唏嘘,看向秀娘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有人摇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流言流语纷纷而来,秀娘低头听着,肩头慢慢打颤,就在她快要起身时,钟应忱明明白白看见她往池小秋处看了一眼。
怨恨而又失望。
范大郎的死,若与秀娘无关。那她的那些古怪之处,又该作何解释?
第二次才搜查到的仿制糕点,被捏碎压起的玉带罗糕,对着何师爷问话时的频频示意,堆满尘土的墙砖之后崭新的时新首饰。
众多线索串联做一条线,钟应忱脑中一闪。
他陡然间转身——
这笔账,该轮到他来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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