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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部电影播完,已是十点一刻。
主持人重回台上,公布网名的最终投票结果:“主题为‘人性’,第一究竟花落谁家呢......”
前三是最后公布的。
在听最终结果时,再平静的盛星晚还是忍不住抬起双手,合在身前,眸色专注。
《罗生门》和《病妻》角逐最后的第一。
这在盛星晚的预料中,《病妻》那部作品确实拍得不错,具有竞争性。
“好!”主持人笑道,“我们现在请两部作品的导演上台。”
被Cue的星晚一怔,身旁宋一然十分雀跃,用手肘戳戳她:“快去呀,姐姐!”
礼堂灯光已亮,四周通明。
星晚起身,接受来自不同方位的目光,和移动摄影机的怼脸拍摄。
美人如画,行走在礼堂间,俨然是一道风景。
星晚同另外一名导演站在一起。
主持人将话筒递到她的面前,说:“说说你对这部作品的看法,以及你觉得你自己会获奖得第一吗?”
星晚举目,台下满座嘉宾。
她却沉默。
主持人的手都拿僵,笑着又问:“没有想说的吗?”
“没有。”
“......”
主持人是尴尬的,但这是现场直播,国名关注度很高,又硬着头皮说:“盛小姐,这是你第一次以导演的身份参赛,说点吧。”
下方第三排,沈知南仰靠在椅背上,看着镁光灯下的酒红长裙身影,黑眸深沉。
不知怎的,她一下就看到他。
万人目光里,竟能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他,她看着他,缓缓说出一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那一刻,沈知南屏息一瞬。
主持人觉得美人心气高,也不好好回答问题,迅速将转到另一方那里。
对方一直阐述自己的电影想要体现中心思想。
对方说:“我拍摄《病妻》的初衷,一是为体现想要体现人性的阴暗面,二是也想要批判当今社会的糜烂风气,所以我对我的作品还是很满意,当然,如果输给盛小姐的《罗生门》,我也是非常服气的,对于一个新人导演来说,到这种程度令人惊讶。”
主持人如获大赦,听得点头赞叹:“不错不错,那今天现场还迎来一位特别嘉宾,那就是——赫赫有名的沈先生!”
所有镜头全部切到沈知南脸上,他懒懒地靠着,用手指托腮,看那么多机位全部对着自己,也不惊慌,对镜头淡淡一笑以示礼貌。
“沈先生。”主持人发问,“您是第一次参与到这种场合来,八位导演中是有您认识的人么?”
按常理,沈知南不会来这种地方。
今日是个列外。
有工作人员一路跑过去,将话筒递到男人嘴边,他笑笑:“路过,随便看看。”
这话说得,没人信。
随便看看?
一坐下来就是两三个小时,您可是日理万机的沈先生,又不是路边无所事事的普通游民。
主持人笑容僵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常:“那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作品呢?”
“没有。”
“......”
主持人问:“一部都没有吗,目前冠军候选人的两部作品都很不错,如果是您来投票,您会投给谁呢?”
全场静默,等待回答。
这是在直播,目前还在投票环节中,全国上下的网民观众都在参与,很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能话定结局。
沈知南一扫女子无波的眉眼,话已出口:“个人的话,我更欣赏——”他顿住,所有人呼吸跟着停住。
星晚在台上向他看去,发现他也在看她,唇角还是那抹若有若无的笑。
遥遥对视,听他说:“《病妻》吧。”
星晚交叠放在身前的手指一颤,又恢复如常,她不改面色地站在闪光灯里。
听周围四起的声潮,看男人沉冷的眉眼。
她懂......
她怎么会不懂呢。
他就要她不好受。
不到五分钟,立马有工作人员将新鲜出炉的最终结果送到主持人手里。
最终,获胜的是《病妻》。
惜得第二名的星晚默默下台,她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任何想法。
是阿,他沈知南是宁城半片天,就那么跺跺脚,宁城都要跟着震两下,影响力十足。
所以当沈知南那话一说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结局。
宋一然追着她出礼堂,想要安慰她,却发现已经有人在等她,那不是沈知南么?
月色下,沈知南靠在黑色宾利的车身上,单脚支着,正在吸烟,看着款步过来的女子,眉眼是温和的。
“走吧,回家。”
“......”
宋一然仿佛听到了什么。
但他很快发现,星晚姐并没有理会那位沈先生,自顾越过男人和车辆,往马路走去了。
将近零点,道上没多少行人。
冷风呼呼,刮在脸上刺刺的疼。
盛星晚披着件兔毛外套,酒红长裙盖住修长双腿,但风还是会跑进去,她冷,但再冷在此刻也不想上他的车。
文哲先追上来。
“盛小姐。”文哲叫住她,“沈总在等您。”
“别等。”盛星晚回得利落。
她从手拿包里取出宾利车钥匙,几小时前从桃源居开出来的那辆,递给文哲,“给你,你们回去。”
“......沈总在等您。”
等,
等他大爷。
盛星晚难得会在心中爆粗口,她暗咒一句,没废话,还是坚持要把钥匙给文哲。
文哲不敢接。
一分钟后,沈知南往这边走过来。
男人姿态清绝,月色下眉眼撩人,薄唇笑意浅淡。
“闹脾气?”
盛星晚睇视他一眼:“没有。”
“没有不上车?”他问。
“不配上沈先生的车,我怎么配。”盛星晚自嘲一句。
又把钥匙递去给沈知南。
他不接。
“爱拿不拿。”盛星晚冷嗤一声,随手将钥匙砸过去。
那钥匙砸到男人胸膛上,迅速坠到地上,啪嗒一声响,又弹出去几公分。
这操作看呆文哲。
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无理地对沈知南。
文哲以为,沈知南会大怒。
但他没有。
沈知南单手插在兜里,弯腰去捡起那车钥匙。
“行了,不闹了。”
“......”她冷冷看他一眼,“谁和你闹?”
盛星晚转身就走,高跟鞋的鞋跟撞在地面上上,嗒嗒地响。在安静的深夜接到里,这声音很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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