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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房间里能自如行动的就只有萩沢让一个。
如果说省吾他们是被绳子什么的给捆住了,萩沢让还能帮上点忙。可如今束缚着他们手脚的,是需要钥匙才能打开的金属手铐脚铐,他自然是爱莫能助了。
萩沢让不紧不慢地在房间里观察了一圈。
他们所在的房间位于港黑事务所大楼二十几层的地方,窗外没有任何毗邻的建筑物,窗户也是坚固厚实的夹层玻璃。天花板四个角的监控摄像头正常运作着,房间里摆放的都是大件家具,并没有多余的装饰物——比如花瓶、玻璃器皿这样砸碎了就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这么一看,房间唯一的出口就是萩沢让刚才进来的那扇门了。
萩沢让走到门边观察了下,门上没有猫眼,门缝又很小,根本无法通过倒影来观察门外到底有没有人。想要观察房间外面的情况,就只有……
“咔嚓”
打开门。
然后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他的脑门儿。
萩沢让叹了口气,只好将门关上。
被他开门的举动吓得差点魂飞天外的省吾等人长长松了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被枪口对准的是他们呢,然后纷纷劝说道:“咱们还是安分点,等中也来救我们好了。”
“没错啊。”
“对对对!”
萩沢让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到了窗户边,仰头看着蓝天白云发呆。
房间里没有钟表一类可以进行时间参考的东西,萩沢让只好通过观察太阳的方位和窗外建筑的影子来判断大致时间。
被带到这个房间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萩沢让也不知道那个森医生到底想晾他多久,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干脆走到床边,脱下鞋子和外套,爬到床上掀开被子准备钻进去睡觉。
省吾等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让?你干嘛?”
萩沢让看向他们,理所当然地说:“睡一觉保证精力啊,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呢。”
省吾等人:“…………”这话好像没什么毛病,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不是,你真的有成为敌方俘虏的自觉吗?
萩沢让大概是没有这种自觉的。
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俘虏,看看他和省吾等人受到的待遇就知道了,他分明就是森医生请来的客人嘛!
萩沢让毫无心理压力地侧躺在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被子盖过脑袋,只留了个毛绒绒的后脑勺在外面,不消片刻就安静下来不动弹了。
真的睡着了?
首领办公室,从监控画面中看到这一幕的森鸥外哑然失笑。
大约又过了一小时。
关押着羊成员们的房间,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走在前头的是之前将萩沢让带过来的黑西装男人,他将门打开后便恭敬地侧身站在一旁,接着一个穿着黑大衣脖子上搭着长长红围巾的男人背着手走了进来,鞋后跟在地板上敲出了清脆的声响。
来者赫然是萩沢让的熟人,以前的港口黑手党驻管医师,如今的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
歪在墙角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点头打瞌睡的省吾等人,听到动静后立马清醒过来,瞌睡虫不翼而飞,一个个都充满了警惕与敌意地看着走进门的陌生男人。
森鸥外在嘴前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们别出声。与此同时,跟在他身边的属下们也纷纷围了上去,将枪口对准了省吾等人。
面对这无声的威胁,哪怕省吾等人心里再不乐意,也不得不选择乖乖闭嘴。
瞧着省吾等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森鸥外满意了,接着便走到床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睡下后就没变过睡姿的小孩。
森鸥外并没有叫醒他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看萩沢让会选择什么时候自己醒过来。
早在他们进门时就醒过来的萩沢让却是相当无所谓,反正他们站着,自己躺着,谁比较累不言而喻。
又过了几分钟,森鸥外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才不到两年,原本那个会乖乖帮他给病人处理外伤的乖小孩,怎么就学会耍无赖了呢。
“让君。”森鸥外无奈道,“一直这样睡不觉得闷得慌吗?”
听到森鸥外对萩沢让的称呼,省吾等人猛地一怔,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惊疑不定。晶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离他几步远的黑衣人立马冲他抬了抬枪口,他吓得一个哆嗦,赶紧闭上了嘴。
森鸥外开口后,萩沢让也不继续装睡了,再这么下去,他半边身子都要麻了。
只是当他顶着一头蓬松的乱毛从被窝里钻出来,一眼看到站在床边的森鸥外时,竟然没反应过来,直接愣在了那里。
森鸥外笑眯眯地道:“下午好,让君。”
脸盲症患者萩沢让小朋友打量他一眼,略显迟疑地开口:“你是……?”
换下白大褂、剃了胡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森医生:“?”这么快就把他给忘了?前些年谁给你包扎上药接骨的啊?
一直仔细观察着二人举动的省吾:什么嘛,让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港口黑手党的家伙啊!所以说那家伙干嘛“让君”“让君”这么自来熟地称呼他们羊的成员?真是奇怪!
好在萩沢让还记得森医生的声音,接收到对方的怨念后没多久就反应过来了。不过他也不可能当着其他羊成员的面,表现得与森鸥外有多么熟识,只是斟酌着开口说:“下午好,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森鸥外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一笑。因为有其他人在,所以故意做出不熟的样子吗?可是刚才那瞬间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才对……还是说因为他换了一身打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萩沢让摆出一副“我们不熟”的样子,森鸥外非但不配合,反而颇具误导性地说:“还真是见外啊,让君,好歹在我那儿学了不少东西呢。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森医生(sensei)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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