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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二公子这些年来也深受皇上赞赏,公主……可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地方?”一边的鸢尾也有些不解。“辛二公子他……就是待我太好了,好到,让我无从拒绝。”祁婠伊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鸢尾迷茫地看着祁婠伊:“公主要拒绝什么?辛二公子他虽是二公子,可政务常得陛下夸赞,皇后娘娘也对他喜爱得紧,更要紧的是,辛二公子他决计不会对公主有不二之心的。”
论起公主与辛二公子的初见,那是在公主刚出生的时候。
公主降生当日,承欢殿内乱作一团,因的元妃逝世,所以皇上的心情并不大好,他抱着小公主回勤政殿的时候,七岁的辛苏安就孤零零地跪在阶下,求皇上对他父亲网开一面,能彻查清楚冤案,换他父亲一个清白。
而当时的案子已经是证据确凿,在他之前,辛家的大公子也来过了,不过被皇上打了板子赶了出去。
没有想到,才七岁的辛苏安会自己过来,跪在勤政殿门口,大雨瓢泼,他浑身湿透,一双清澈的眼睛未闭。
他听到了身后的身影,闻声转头看去,正对上皇上的眼睛,那双眼中有喜悦,有惊讶,更多的侵压上来的,是震怒,小小年纪的他竟已能看出那一双褐色瞳仁里面的杀意。
他头一次见识到皇威,也头一次被这种勃然杀意压制住,竟张不了口。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皱眉道:“来人,将他……”
皇上的话并没有说完,他怀中的婴儿便开始啼哭,皇上顾不得其他,忙开始哄怀中的婴儿:“顺平乖,顺平不哭,顺平不哭,顺平是朕的宝贝心肝。”
怀中婴儿并没有听他的,反而是哭闹得更厉害了,哭得时候双手还不住抓着皇上的手指,似是要拦住他的样子。
辛苏安当时眼中尽是迷茫,从未听说过皇上会抱着哪一个皇子哄着,也未见他这样耐心待一个人,那人还是个在他耳边哭闹不止的婴儿。
诚然,方才不过是因他挡了路碍了眼便让他起了杀意。
“顺平是不想要父皇杀他吗?”皇上皱眉看向远处那个小男孩。
辛苏安垂首,没指望着一个婴儿能够回答皇上的话救他的命。
可他却未再听到婴儿的啼哭声音,然后,他听见那边传来皇上的笑声:“哈哈哈哈,顺平是个心善之人呢。”
后来,辛苏安便被放了回去,他家的冤案也被重审。
这些事情,都是小时候辛苏安告诉自己的。
“不是拒绝什么,而是他给的这些东西,就像是一张网,好像一点一点地在将收紧,让我无处逃脱。”祁婠伊见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两个都是为辛苏安说话的,心下一时也理不清自己这种感觉,只恼道,“真是劳神费心,不想也罢。”
祁婠伊捧着另一个玉瓶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得去辰宁宫了给母后贺寿了。”
鸢尾想要替祁婠伊拿着玉瓶,可见公主小心翼翼地将玉瓶护在手中,面上欢喜,又作罢。
才出了落霞殿的门,便见自己宫内的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往这边跑过来,顺平公主见状皱了眉毛:“何事这样慌张,平日里的规矩呢?”
宫女原本是疾步跑过来的,这会儿见到公主冷脸,忙跪下答话:“回公主,是宣城公主……”知道公主一直与宣城公主不对付,这会儿只提了宣城公主的名号,便见公主眉毛皱起,小宫女一想到方才得知的事情,突然便不敢说了。
“她又怎么了?”祁婠伊语气随意,倒没有几分恼火,更像是无奈。
“宣城公主知道了公主这玉瓶的来历,正要往这边来呢,皇上现在已经在辰宁宫了。”小宫女着急道。
祁婠伊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玉瓶,这一对玉瓶乃是朝中官员所赠,用上好的羊脂玉做的,瓶身细腻通透,当初那个赵家公子一送过来她便喜欢上了,也没有再多推辞,当下便收了。
朝中宫内,人人知道长公主受宠,逢年过节便会送来各种东西费心讨好她,不过她都有分寸,全没收下,直到那一次之后。
祁婠伊挑眉,嘴唇勾了勾,笑得张扬,粲然光亮:“那又如何?上次父皇不是说过了,我若喜欢,便可收下,这玉瓶通身剔透,与这红梅映衬起来极好,我特留着今日带去给母后的。”
左右她是长公主,又不是其他皇子,也不须担心她结党。
她能这般想,全是自小到大养成的习惯,从皇上到后妃再到宫人百姓,没有人会怀疑她结党营私,也没有人敢怀疑她。
“此次不同,那玉瓶原并非赵家之物,乃是赵家公子抢来的。”宫女抬头小心看了祁婠伊一眼,知道公主脾气不好,知道了定然会生气。
果然,还不等公主说话,鸢尾便先惊道:“什么?”
“瞧着人模人样的,不想背地里竟做出欺负人的勾当,难怪辛二……公子劝我离他远些。”祁婠伊咬着牙道,又问,“可知道是从哪里抢的,竟连银子也没给吗?还寻得到人?”
小宫女摇头,方要张口解释,便被身后的声音夺了话端。
“姊姊这玉瓶真好看。”一道女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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