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意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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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一扫刚到家时的疲惫与慵懒，感觉有些异常的精神抖擞,他把背包随手往地上一扔,哒哒哒哒地下了楼直奔厨房。

别问他为什么会知道红豆饭,嘛，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母亲煮给“长大成人”的女儿的，象征着一种女性生命意义的传承与缔结,本来是应该很有纪念意义的。

可是，雪兔的话,没有妈妈煮红豆饭给她。

佐助眼神一暗，又重新忙活了起来。妈妈不在了，那就由他来煮给她吧,不管要多少他都给。家里食材不多，但是想要的恰好都有，雪兔比较爱吃甜,红豆丸子汤也是她经常做的，家里的红豆虽然剩的不多,但应该够了。

他有模有样地在锅里加了水,直接把未经过淘洗泡发的红豆一股脑地从口袋里抖落进了锅，然后胸有成竹地盖上盖子，打开火。

凭着几年前做过的一次饭的模糊记忆,佐助又把米简单涮了几遍,加好水，摸着下巴在锅边反复掂量，每隔几秒钟都要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却又不肯停歇地往那一口锅里加水。

呦西~完成！

等雪兔拖拖拉拉地洗完澡出来之后,应该就能吃到热腾腾红艳艳的红豆饭了！

佐助的动作一空闲下来，心里又开始不明来由地慌得厉害，脑子里也忍不住各种胡思乱想转地飞快。雪兔她刚刚好像很疼很难受？佐助回想起了有一次樱在做任务时突发情况，碰了凉水之后难受的晕倒了，还是卡卡西背着她回来的。

他记得……女孩子这种时候应该喝红糖水。

嗯，安排上。

等到雪兔一身水汽地打开浴室门出来时，就看到端着一杯黑乎乎的东西安静地等待在浴室门外的佐助。

雪兔：“……”你别这样，瘆得慌。

“还疼吗？”他灿如寒星的幽黑色眸子里情绪柔和，温凉如水，有着平日里极难见到的包容与迁就，像是宠着小妹妹的哥哥一般，那种神色让雪兔忽然就有了一种“其实佐助也会照顾人”“其实佐助也挺靠谱”的错觉。

“……疼。”雪兔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忍不住苦笑了一声，自古以来大姨妈便是祸害着万千女性的软性折磨，况且是第一次，这种软绵绵地提不上劲儿来的酸软钝痛如潮水一般，不剧烈、不尖锐，却非常磨人而持久。

佐助看着平常从容淡定、无论如何也不肯显露出一点弱势的她露出了萎靡又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也柔软地塌陷了一块，忽然有些心疼。

他将手中暖着的红糖水递给她，用清越又有磁性、异常好听的少年嗓音哄道：“这不是药，一点也不苦，这是红糖水，很甜的。”说完便不容反抗地将杯子塞到她手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似乎是想要亲眼看着她喝完。

这个佐助好反常，她有点害pia——个鬼啊！她快感动哭了好吗！这是谁家的贴心小天使啊！

他的关心与在意也让她心里一酸，忽然有点想哭。明明佐助刚回到家时都已经是一副累的可以随时睡着的状态，现在却要团团转地照顾她，心疼。

雪兔接过杯子，仰着头将甜蜜过头的红糖水一饮而尽，莹润粉嫩如花瓣般的唇上还残留着一点暗色的糖液，她伸出可爱的舌尖轻轻一卷。

不知道为什么，佐助喉咙一紧，突然有点干涩口渴。

“喝完啦！”雪兔温柔又俏皮地看着他，像个吃药的孩子一样想要证明她的乖巧、于是就邀宠般地将空空的杯底展示给他看。

她笑眯眯的样子最好看，漂亮得惊人的大眼睛微微完成月牙一样的形状，像是含着半汪月光与半汪蜜糖，又美又甜，迷人到了骨子里。

“佐助你也快点去洗澡休息吧！我没事的。”她撒娇一般说着，冲他一笑，像是纯白无辜的小兔子一样乖巧地缩进了自己软绵绵的小窝里——还不忘把门关上。

再次被关在门外的佐助眉峰一挑，忍不住勾起嘴角，笑意清浅，却直达心底。哼，住在同一栋房子里，还怕没时间没机会折腾她？关上门对他来说没用的哦。

他心情甚好地回了自己房间，取了换洗的衣物便进了浴室，里面还残留着氤氲的水雾和若有若无的好闻香味——这香味他再熟悉不过，只是被水雾冲淡了许多，要极力探寻方能找到一二。

打开花洒，温度适宜的洁净的热水兜头浇下，他闭上了眼，脑子里想的却全是雪兔往日的点点滴滴，循着记忆一幕一幕地播放，各种姿态这种表情，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的温柔宠溺，包容和放纵，都快把他宠地昏头了。

最后一幕停留在她喝了红糖水，染着暗色的糖液、显得格外娇嫩漂亮的唇，和她漫不经心的、伸出丁香小舌轻轻一卷的画面……反反复复，挥之不去。

他确实是昏了头了。佐助在不停洒落的水中，神色迷离，死死地捂住了滚烫发红的脸。他的内心像是有一种感情突破了枷锁与限制蜂拥而出，陌生而未知，却又无比剧烈，随之而出的独属于少年人的羞耻感与兴奋感让他忍不住浑身发颤。

这种完全新奇与刺激的感受让他失神与恍惚，思绪混乱间他又想起了某些极其不愉快的画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他永远不愿意回想的那个晚上，他看见那个男人吻了她，还不止一次。

七八岁的孩子正是最纯真懵懂的时候，不明白某些亲密行为的特殊含义，而那时他被残酷血腥的惨剧与极端的精神痛苦所折磨，整个人都快疯魔了，并没有余力去纠结这些。

现在这些画面忽然从记忆深处蹦出来，却让他极其不悦，这种嫉妒又憋屈的膈应感尤其强烈。

他隐约是知道雪兔与他的不同，不，是与整个宇智波家族的不同。

在全家都是黑发黑眸的族长宅里，她那双紫罗兰色的漂亮眼睛显得格外美丽，却也格外突兀。爸爸妈妈与那个男人对待雪兔与他的态度也截然不同，他甚至曾经在父母说极为私密的悄悄话时，偷听到了关于雪兔的某些似是而非的话。

佐助并不笨，相反——他是个极为聪慧而敏锐的人，只是他生性偏激与固执，超乎常人的自负感与自卑感碰撞交织扭曲着他的性格，他永远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话。

所以，他忽略了那些他本就不在意的疑惑，更加确信……雪兔是特殊的。他们一起生活，一起长大，相知相念，心有灵犀。犹如并蒂而生的莲花，有着与生俱来的、无与伦比的亲密与契合。

他喜欢她，没有人能替代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