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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上的蜡烛还未燃尽,周围堆叠了一圈热热的蜡泪,烛光渺渺茫茫。
九思喝了水,心才平复下来,顶头的帐子丝线编织的细细密密。她有些想不起来,也可能是想不通,自己身子是和祖母一同请脉,向来都没有大毛病,虽在房县多年,却从未有过什么弱症。
那时在裴家忽一日就病倒,大夫来看欲言又止,她只以为是病重,现在细细想来,倒不尽其然,许是瞧出什么问题,不敢随意道出?
想下去便有些头疼,若是上一世一颗心未扑在裴珉身上,她也能多留意些周围。
天色没过多久就开始微微微亮,东角落一声高亢的公鸡叫,过一会子又是一声,院子内婆子拿着扫帚沙沙作响。
眼瞅着一日日秋深,季候氏的咳疾较上一世似乎更厉害了些,刘妈妈伺候了好几回痰盂,又进了几次药,这边咳嗽的劲头却怎么也缓不下来。
今日又是府里太太姨娘们三日一次例行请安的时候,季宗德后院子四位姨娘,有三个是林氏身边抬起的,皆是没有子嗣,只那一位外室抬进来的越氏在外边便生了一个女儿,进府后肚子便没了动静。
四个姨娘来的极早,九思与祖母早膳才进一半儿,就从纸糊的窗子瞧见外面一行人静静候着。季候氏咳喘不停,前两日还弃下的拄杖,今日又拿出来使了。
九思心里头担忧,问刘妈妈用的是什么药,日日吃着怎么还严重了?
刘妈妈叹一口气道:“有七种药包,日日都是遵循医嘱来煎服的,还有三味补气丸,都是寻的十来年的老参添进去炼制出来,平日里我当心那些小丫头毛手毛脚做不好,专门从祖家挑了一个沉稳踏实的来管着老夫人的药,叫做采竹。那个钱大夫从来都是他在瞧夫人的病,是老夫人陪嫁药铺子里面的金手,临安城里名气都是有的,人也极为放心可靠。”
她对刘妈妈的眼力和手段是再放心不过的,何况更是跟在祖母身边五六十年的老人,独独就担心这中间辗转的过程实在太多,实在是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九思看了一眼外面四个姨娘,越氏在里头极其打眼,隔着雾蒙蒙的窗纸,光是凭着身形也能看到那细条儿柳腰,站在那也像是在款款摆动,不像是季宗德嘴里辩解的良家女子,也怨不得林氏心下如此大的怒气,这等尤物又有哪个正室太太敢往自家丈夫的后院儿里放。
九思半响没有言语,刘妈妈有些迟疑,“莫不是姐儿觉着中间有什么差错?”
她把目光收回来,声音很轻:“看着像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刘妈妈这边还要多多提防着,这中间诸多细节,都不容一丝一毫的马虎。”
“那,夫人的药我暂且先停了,今日便请钱大夫从新请脉开方子。”刘妈妈到底是老人,临着事儿面上都是不慌不乱的。
九思淡淡道:“旧药还是照常,只是煎来便倒掉,钱大夫开来的方子只说是祖母严重又加了几味药材。祖母那些药渣儿可还留着?”
刘妈妈慎重应下,点点头:“奴婢这几日都留着的,每次大夫来都拿给他看过,都说是没有问题。”又补了一句:“但也不是每日都留着,钱大夫来的时间基本都是固定的,我便吩咐采竹只留邻近两日里的。”
九思微微皱眉,“这几日大夫来的次数多,那便每日都拿给他看看罢。或是让我寻个由头出去给祖母再问问别的大夫...”
刘妈妈一句话屯在嘴边,“小姐将过丧事,这个时节出门只怕是不大合适。”
九思淡笑着:“祖母这边耽搁不起,我一个丧父丧母的孤女,名声还能差到哪去。”
这就是丧气话了,后半段还被歇息好方走到外厅门口的季候氏听了个正着,一拐杖作势要敲过来,“你这丫头大早上浑说什么胡话?是哪个被鸟雀啄了眼睛的霉头儿这么讲我家囡囡了?”
九思笑着迎上去:“祖母这说话不带喘的,孙女瞧着咳疾定是要大好了。”
季候氏嗔怪道:“皮猴,净知道拿你祖母逗乐子。”
刘妈妈出去迎了外头的人进来,这几张面孔九思上一世见得不多,却也熟悉,那三个扎成一对儿进来的便是林氏陪房过来的韩姨娘,宋姨娘,连姨娘,身量都不大高,模样勉强算得上周正,都是好生养的架子。
越姨娘款款走在后头,一双眼睛生的极媚气,眼梢一颗泪痣,举手投足无不是风情万种,这样的人怎么就甘心进了季家只是做个姨娘?
等林氏姗姗来迟,已过去小半柱香的时间,后边跟着季婉清和季婉茹两姐妹,林氏贴身的丫鬟宝洛手中托着个案盏,上边儿盛了一溜水色极好的毛皮子。
她像是未察觉来晚了一般,笑盈盈到老祖宗跟前蹲下请安,季候氏今日身子不舒爽,也不想与她多话,头也不抬喝着盖碗里泡的参片儿,让林氏坐一边。
林氏把身后丫鬟端着的案盏递过去,“母亲,这是媳妇偶得的两块雪狐皮子,您又有咳疾,冬季里挨不住冷,找尚衣坊的娘子做成大氅,又是保暖又是漂亮,媳妇看到就叫丫鬟拿着给您带来了。”
季候氏抬手摸过皮料,确实是一块难得的好料子:“你运气倒是好,这么好的皮子竟是偶然得来的。”
林氏笑容便有些僵住了,讪讪道:“那也是您有福气。”
她抬头扫林氏一眼:“我瞧着颜色还是太亮,不大适合我这个老婆子。”
林氏听了,忙要拍上季侯氏的马屁鼓吹一通,季候氏却慢腾腾道:“你既诚心送过来,我也不能糟蹋你的一番好意,九思刚回府里来,是该好好添置一番,这个就给她冬季里做个雪狐毛氅,小姑娘家穿上才漂亮。”
季候氏一番话,这厅里一下静默起来,林氏拉着一张脸又不敢辩驳,几位姨娘更不敢出声,越姨娘心不在焉只管摆弄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季婉清柔柔的出了声:“既是孝敬祖母的,那便凭祖母处置,九思刚回府里是该听祖母的话好好做几身衣裳。我同婉茹终年在府中,好东西已经够多了,不要亏了九思便好。”
九思这两日才注意到,只比自己大了不过十来天的姐姐,当真是生了一张温温柔柔的利嘴,空口白牙的几句话就挑起各人的心思。面上将自己显得如何宽宏大量,一边又拉拢了婉茹像是在打抱不平一般。
九思惯不爱打这些嘴仗,便笑着点点头,“伯娘与姐姐盛情难却,就便收下了。”采锦上前接过料子来,又站回到九思身后。
季侯氏听这帮人到哪里都是搭上戏台子一唱一和的,实在是无趣,胸口上的气又有几分吊不上去,抬手让刘妈妈扶自己进屋歇息,留了屋外一行人心思各异。
林氏打头个儿起身便走了,婉茹跟在身后扭过头朝九思糯糯的笑了一下,这小姑娘今日倒是不怎么怕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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