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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裴长仕?
面前的人步子闲闲踱到她面前,淡淡瞥她一眼就往主位上去了。
风混着雨水从门缝儿里把门都吹鼓起来,灯罩子里头的烛芯儿噗呲噗呲两声开始乱晃,随着影子越拉越长笼到房梁上头。
九思恍走的神儿才收回来,裴长仕应该从早朝路上赶过来,身上还是件绯色盘扣褂袍,胸口补子饰云鹤,腰间蹀躞玉带上有麒麟花纹路,这是正二品官员的服制。
他身后跟着近十个人,六七个披甲护卫,三四个灰衣男子...许是门客,都目不斜视的走过来。再就是青色衣衫的年轻女子,只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去。
裴长仕坐到正中的圈椅上,手捻着腕上串儿菩提子,一手撑着额头,打量的神色全然无遮掩的投在九思身上,一寸寸的扫过,又一言不发。两边儿分开站的两拨人,泾渭分区倒有点像衙门上升堂审案。
九思这会儿心跳就和屋里的火苗子一样,烧的急且旺。
她迫不得上前一步行礼:“...裴大人?”
裴长仕略略侧过身,还是未开口。
虽只两面之缘,她却发现这人其实不大爱规规矩矩的坐着,上次从书房里出来,他也是这样侧着身手还在摩挲书皮儿。
半响,裴长仕才嗯了一声,又看她裙边还沾的泥点子,淋的有些湿的鬓发,被风扫的有些惨白的小脸,没甚么血色的唇。小姑娘家,见着外人心里明明很紧张,却绷着自一张面,脊背挺直的强撑。
“坐?”
这里是季家的地方,裴长仕喊她坐,九思却是不敢的,只能小心翼翼推辞,“您是客,随意坐着就好。”
裴长仕淡淡嗯了一声,手里的菩提子转过两圈才开口,“......你不必和我绕什么圈子...季家这个姓于的管事早交代的清清楚楚的。”
他面上又浮起点笑:“你也不用紧张,我只是来问问你拿了他们二人去做什么。”
逡巡这么一大圈儿,九思再反应不过来,也从现下的情景摸出几分清楚了。只怕是她喊丁硪去请的那两个人...是裴长仕的。
当真是一不小心惹了尊大佛,九思闭了闭眼,心里认栽,嘴上试图打囫囵账:“小女只是想让管事的去看看那院内倒底是不是商户。”
裴长仕掀了眼皮看她一眼,不接的她的话头,面上漏出点笑来,反而更直接道,“你从哪里知道罗汉口胡同这一户里头的两人是大夫?”
这如何说?自己回到十五岁就像鬼神之论一样,怎么能同旁人讲呢?她心下计较许久,斟酌着开口:“...也只是小时候听祖父提起过一句,祖母这两日病重,没有法子,于管事说那家人有蹊跷,边想着先将他们请回来看看。”
裴长仕听了,面上的笑意又深了些许,他唤来近旁的一个护卫,护卫手里拿着圈儿麻绳,被他接过掷在地上,“你这请的法子倒是不错。”
九思一下僵在原地,突然想起上一世裴珉十分惧怕他这位义父,用闻之变色来形容也不为过,这样是有原因的。
雨声隔着门板还是很大,一时显得屋里格外的静谧。
位上的人不慌不忙,这位官居二品沉浮朝堂近十年的户部尚书,悠闲地像是在此处喝茶似的。
底下的小姑娘面色十分难看,也不敢抬头,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他一向在朝中呆惯了,那些权势场上的手段已是信手拈来,见她不肯说话,他便温和了用词:“这两人是效命与我的,我自然要护住他们的安危,你今日派去的人恰好逢见有我在,我大致还记得你家里的这个管事,若是我不在只怕是尸体都你都寻不到。”
效命于他的,九思反复嚼着这句话,才悟出点由头来,怪不得他亲自上门来了,还这样大的阵势,只怕不是简简单单的效命与他吧.....
她爹的前车之鉴在,本不该与这些朝中的勾心斗角沾染上关系,只是祖母还在床上病着,这实在是无可奈何!
烛火摇曳的厉害,像烧在九思的心尖上,慌乱又忐忑不安。
她胸口蓄了一口狠气,蹲下去一膝着地,福身行大礼:“还请裴大人将他二人借予小女两日,祖母重病缠身,这两日已是昏迷不醒......”
裴长仕双眸注视着她,语气放的很慢,“裴家与季家向来只是浅交,我做什么帮你?”
本来让护卫把人打的半残扔回季家门口就行了,但听到季家这管事的口口声声说是季三姑娘吩咐的,他倒觉得几分有趣,就想过来看看,这遍临安有哪家的闺阁女子像她这样大胆。
他不是仁心之士,从底下爬上来从来靠的都不是广结善缘这四个字。
面前的小姑娘也不过十五岁,第一次瞧见她,还是他初入内阁随上首监察季家一案,当时她只有八岁刚及他腰高,还是娇生惯养在家里的小姐,被差役从季家拖出来,一身金丝绣合欢的苏锦在地上擦得污脏。倒记得她小的时候长得要比现在好,面上白嫩嫩的有许多婴儿肥,髫髻乌油油的。现下瞧着她一张脸还有些发黄,额间的头发也是,细细条条一个人蹲跪在那,白底素纹的湘裙,应该是很瘦的,还看得见薄袄被肩胛骨头撑开一道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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