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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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蒙笑得勉强，说话又结结巴巴，徐简半信半疑，将药片放在鼻下嗅了嗅，一股馥雅的醇香从药片中散发出来。不同于一般药片含着化学药剂的微苦气味。这味道，很熟悉。他才闻过，这是秦红客吃了天穹菜后散发出来后混合的那部分醇郁的香味。

徐简的眼神忽然间变得锐利，直直看向苏蒙；“说实话。”

徐简发现了。

苏蒙心瞬间就凉了，却还想垂死挣扎：“这是我找的一种新型的草药，有点味道是正常的。”

徐简听了这话，眼中神色深沉，锐利得刺人。他手瞬间握成拳，将那药片死死捏住。再摊开手掌时，那药片已经成了粉末：“不说？”

苏蒙闭着嘴。

徐简把那碎成齑粉的药粉末洒在脚下的垃圾桶中，一双剑目直直看向秦红客，声音提高：“你说。”

秦红客被徐简吼得吓了一跳，她愣了两秒，低头看着垃圾桶中暗红色的药粉。眨了眨眼睛，眼眶迅速泛红，嘴角下压。

徐简不可思议，下意识骂了一声：“你他娘的还有本事哭？”

秦红客本来想把眼里的酸涩憋回去，这一大声把她吼得一怂，眼泪抖落，三十秒后瘪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还很大声。

徐简一时目瞪口呆。

苏蒙指责徐简：“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他说完这句迅速开溜，离开战场并关上了战场的门。

徐简懵了，他哪见过这种架势。他向来都是要打就打，男人流血不流泪。

他的学生们也没有这种的。

而且他也没做错啊，怎么就把人弄哭了。

徐简只能拿出对待学生的那一套，他从旁边拿了一根钢筋，往桌上狠狠一敲，语气狠恶：“你们合起伙来蒙老子，还有道理了是吧？把嘴闭上。”

秦红客想听话地憋住，但是根本没法憋。

她从前很少这样哭。因为经历的悲伤喜悦都不多，一次是因为同一天被取了三次心头血，她实在太疼了，只能哭。

一次是一株绿草在养她的药池边上发了芽，她看见后心中莫名欣喜触动，也流了泪。

哭声不绝于耳，徐简焦头烂额。要是他学生他就一棍子打下去，打到嚎不出声为止。但是这小孩才十八，而且这十八还得打个折扣，她不是生活了十八年，是被囚禁了十八年，所见所历都不多。

想法和正常人还不一样，没法讲道理。

徐简想起街上遇见那些带小孩的爸妈，想着他们是怎么哄孩子的，想来想去就记得一句：“再哭老子就把你丢这儿，让你他娘哭个够。”

秦红客听见徐简要把她丢在这儿，连忙伸手去拉住徐简的手臂不让人走，努力止住哭声：“我不，不哭。”

见秦红客有止住的势头，徐简才稍稍安心，也暂时不再提那药丸的事情。

·

徐简把秦红客带回了基地。

出去这一趟半小时，阿姨正在帮秦红客把房间重新打扫一遍，徐简去看的时候，正在换床单被罩。没办法，只能把人带回自己的房间。

徐简原来只是打算把人留一段时间，看看妖族派她来是打什么主意。但现在看来，妖族是不太合适她回去的。

徐简叫来水兰，水兰除了是水异能老师，还负责学生的学籍工作。

他把收秦红客当学生的决定跟水兰一说，水兰当即叫好，不说别的，就说秦红客吃天穹菜以气味方式散发药效的本事还有谁能做到？就这样的本事，别说能不能上阵杀敌，就是当个训练厅吉祥物也是好的。

“学籍我今晚给她入。明天就能加入学生们的正式训练。”

“嗯。就这事儿，你回去办吧。”

水兰点头，正事说完就闲了下来，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小秦浴室的热水坏了，老大，你今天叫她过来我房间用热水。我给她留门。”

“知道了。”

回到基地的秦红客早就闭上了嘴，只是脸上犹有泪痕，不好被人瞧见。徐简让她藏在了自己卧室里。

水兰走后，徐简回到卧室，看着满脸写着乖巧的秦红客道：“去洗个澡。”

秦红客摇头：“可以自我净化。不想洗。”

她是一颗药，要是没有这种自我净化的能力，早就发霉变质了。

秦红客不愿意，徐简也由着她。跟水兰说秦红客已经洗碗了。

一直等她彻底净化干净了，徐简才把人送回屋子，那时候阿姨也刚好把屋子打扫干净。

第二天一早，水兰就带着秦红客到了训练大厅，做新生入学介绍。

秦红客，灵芝精，擅药理。

帝国的顶级异能培训班一共只有十八个学生，小班精英教学，现在加上秦红客，一共就是十九个。

学生们都是天子骄子，心高气傲，但是对于秦红客这个半路插班生特别宽容。全是因为那天穹菜。

秦红客知道天穹菜对学姐学长们有帮助后，进入训练厅一直就在释放昨天储存在体内的天穹菜药性，让大家训练事半功倍。也因此食堂的炒天穹菜只对一个人供应——秦红客。

异能训练生们对秦红客这个小师妹吉祥物也越发友善。即使她根本不参加常规的异能训练，只是自觉站在训练室里当天穹药喷雾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