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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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齐叩首：“皇后娘娘息怒。”“本宫息怒？本宫何能息怒？”庄婉深呼吸两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的狼狈：“这宫中侍卫哪一个不是千挑万选选出?来的？陛下身边的人?更加是小心再小心的挑选，如今陛下身边的侍卫竟然让人?钻了空子，这让本宫如何安心？如何安心？”

她长长地出?了口气，身上的力?气好似一下都卸下了，看起来好似莫名地没有了精气神儿一样，沙哑着嗓子道：“猎场那边的消息，陛下身边的侍卫被人?钻了空子，在狩猎之时出?了意外跌落悬崖。有人?在陛下失踪的地方发现了不少血迹，下去寻找的人?至今还没有消息。”

她微微顿了顿，手紧紧地握着拳，好似能分散一些?自己?的焦急，她强撑着，努力?保证自己?的声音正常一点：“陛下身边的影卫飞鸽传书，昨夜穆王联合摆夷族想?要?逼入猎场，已?经被安国公顾侯及几位将军打退。此时就扣押在行宫，陛下身边的白朵被发现受穆王指使给陛下下毒，被发现之后妄想?给诸人?下毒突围，已?经被影卫拿下。”

她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穆王府、摆夷族、常远将军顾城之、安南将军王得飞大逆不道，穆王、穆王妃及其二子，赐死。摆夷族族长及少族长与其嫡系家眷全部?赐死，顾城之、王得飞及其嫡系家眷赐死，其余女眷充为官妓，男子流放边关，六代之内不得入京。”

她调整一下呼吸，看向跪在地下的顾致远，道：“师兄，劳烦您走一趟南方了，摆夷族族长等人?当地赐死，本宫会另外派影卫跟随。”

又?看向另一位官员，道：“陈大人?，您就去一趟西?北吧，赐死穆王妃及穆王府嫡系，其余人?流放边关，穆王妃会几分阴邪之术，本宫同样会派影卫随大人?一同往穆王府去。”

一面说着，一面又?道：“其余人?则等秋猎那边的叛臣们运送到京中，再在午门之外斩首。”她话语中带上了几分哭腔，又?犹有几分颤抖，眼神却恶狠狠的，仿佛是一头饮血的饿狼，状似癫狂：“本宫就要?让这天下人?都知道，妄图造反、胆敢伤害陛下是怎样的下场！”

她面上带着狠厉与杀意，在座之人?却没人?害怕，只是纷纷坚定地应了：“臣，遵旨！”

庄婉看起来已?有两分癫狂，她惨笑着：“那就让午门外菜场的鲜血，来给今年的夏，满城的花，做一个终结吧。陛下若是寻不着，那就让他们满族的人?都下去侍候陛下吧。”

众人?目目相觑，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毕竟造反加伤害帝王，成了事自然没什么，但是此时既然没成事，株连九族都是有的，皇后此举，已?经够仁慈的了，他们也不能开口想?劝。

庄婉却扶着水月的手起身，走到窗前，抬手推开了金丝楠木雕花、糊了上好的纱绢的窗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喃喃道：“祈祷吧，祈祷能够找哥哥。不然今年的菊花，就只能伴着鲜血开放了。”

殿内不乏身上有内力?之人?，何况距离并不远，自然都听到了皇后所说的，此时对视两眼，不过?是低下头来。这个时候，这一句哥哥，反倒成了帝后感情深厚的最大证据。

“好了。”庄婉长长叹了一口气，哑着嗓子道：“拟旨吧，陛下的玉玺出?宫之前留给了本宫，若是有人?有异议，认为这旨意残暴，那就让他来找本宫吧。”

“不。”她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冷笑道：“不必来找本宫了，能为罪人?们求情的，自然也是和罪人?们有旧的，那就直接下了天牢吧，关上些?日子，反正这满朝文武数不胜数，少了谁，朝廷还不是继续转着。人?呐，生在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呵！”

“是。”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齐声应了，然后由顾致远上前研墨拟旨，此时水月已?经小心地从凤仪宫过?来的影卫手中接过?了玉玺，递给了写好旨意的顾致远。

没有什么长篇大论，一切一切都以?简洁为上，干净利落地赐死株连，流放边关，玉玺一下下的印下，众人?各自捧了一份旨意，给自己?找了活计。

庄婉此时深呼吸两次，对着水月吩咐道：“准备白绫、匕首、毒酒，给顾容华和安王世子妃王氏送去，告诉她们，愿意恨本宫就恨吧，谁让她们父亲坏了事，皇家，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叛臣血脉。”

“是。”水月点了点头，应道。

庄婉又?眯了眯眼，抬手扶了扶额头，等待一阵眩晕的感觉过?去，方才继续吩咐道：“让人?往茗悦宫去一趟，吩咐穆妃禁足，然后命人?彻查，告诉她不必着急，她哥哥不会有事，只是此时失去了踪迹，这边不好直接封赏。”

“是。”这是绯月，她上前扶着庄婉在榻上坐好，柳月连忙上前探了脉，然后出?去吩咐人?准备吃食和汤药。周沐低声关心了两句，庄婉没心情安慰他，只是轻轻拍了拍的他的手，道：“你也随着周太傅去，好大个人?了，该学着办些?差事了。母后这儿没事儿，你就让母后清静一会儿，好吗？”

周沐顿了顿，深深看了庄婉一眼，突然倾身上前给了庄婉一个大大的拥抱，低声安慰道：“母后，您放心，父皇会没事儿的。”一面起身行了个礼，告退了。

庄婉坐在那里看着周旭挺拔的背影，也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纵然还没弱冠娶妻，却已?经能为亲人?撑起一片天。

她抬手搭在额头上，殿中的人?都退了下去，殿外守着的宫人?隐隐能听到女子歇斯底里的哭泣。好半晌，庄婉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抚上胸口，低声喃喃道：“哥哥，你可让我怎么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和上一章连起来有一个小小的算不上bug的bug，有关于后文，请好好找一找，能够找出来的小天使我会发一个小小的红包给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