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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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广乐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站在一边的谢莲。
顾励:……
他一脸懵逼,谢莲已经跪下了:“还求陛下饶卑职一命,卑职行此险招,也是迫不得已!”
顾励让俞广乐出去,屏退左右,问谢莲:“你有什么迫不得已的?”
谢莲犹豫片刻,从颈中取出玉佩,展示给顾励看:“这枚玉佩,乃是我出生时,爹买给我的。”
“谢驰星?”顾励对谢驰星印象还挺深,这位前辽东经略在穆丞相那里口碑不错,顾励翻看过兵部以前的塘报,谢驰星战功累累,就连他麾下的焦烈威都是英勇无匹的武将。不过谢驰星向王正行贿,他也记得分明。
“陛下,我知道您是怎么想我爹的,他虽然有勇有谋,是个将帅之才,但是曾经依附王正,乃是阉党,就好像白壁上一点微瑕,虽然无伤大雅,可也极是碍眼。”
顾励赧然,说:“朕没这么想。”
谢莲微笑道:“我不怪陛下这么想,我年少无知时,也不明白为什么爹要对那些守备太监点头哈腰赔笑脸,要把战利品千里迢迢送给王正。后来我明白了,不巴结他们,我爹就没办法打仗,他们这些皇上身边的近臣宠臣,有的是法子给远在辽东的武将使袢子。”
顾励脸更红了,道歉道:“是朕的不是。”
谢莲凝神注视着顾励,双目灼灼:“我也曾心里怨过陛下,但是到陛下身边做侍卫后,我便知道,是我误会陛下了!”
顾励咳嗽一声,被属下拍马屁,还真叫他有点不好意思。
谢莲继续说:“我长大了,才知道爹有多么不容易,可饶是他屡屡在辽东打胜仗,朝中依然有人因他是阉党而瞧不起他,要除掉他。”
顾励约莫猜到了,问道:“是左世爵?”
谢莲点头:“因左尚书是清流党,我爹乃是阉党,又屡屡立下战功,很是为王正脸上添光。去岁建虏来犯,我爹被围困在塔山,迟迟未能等到救援。我爹带兵突围,为国捐躯。我心里难受,但也为他骄傲,直到我来了国子监读书,才知道事情并没有那般简单。”
顾励心中一沉。
党争的危害便是这样,两派人员不管对方是贤是能,只管无差别扫射。幸好他刚穿来时便解决了党争,否则牺牲在党争之下的贤能之臣还不知有多少。
顾励问道:“你可有证据,能证明乃是左尚书动了手脚,以至于无人救援你爹?”
谢莲道:“他做事一向干净,怎会让人抓到把柄。我原以为这次宝钞司的案子可以让他落马,可最后还是让他全身而退了!”
顾励问道:“你为何笃定宝钞司的案子乃是他一手策划?”
谢莲说:“陛下乃是明君,行事讲求证据,不因喜恶给人定罪。不过我们这种在战场上拼杀过的,更多的时候靠的是直觉。我虽然也没有直接证据,但我知道,他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顾励作为一国之君,时常提醒自己看待朝臣不可带上个人的感□□彩,就像他一开始讨厌谢杏村,可也没把这人赶走,现在再怎样不喜左世爵,也不能无缘无故给人治罪。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左世爵便是了趣呢?”
“这又什么难的,左世爵往报坊递话本子时,都是由家仆出面。我常盯着左府,他家家仆有几男几女,我都一清二楚。”
顾励想了想,问:“所以你就要冒充金庸先生与他对决吗?”
“左世爵此人足够聪明,也足够自负,如果有一个人能摧垮他的自信,一定能让他崩溃吧。”谢莲正色道:“朝堂也好,文坛也罢,若说天地间只有一个人能击败他,这个人,只有金庸先生!”
“可是你冒充金庸先生,又有什么用呢?”
谢莲看着顾励:“我的确不是金庸先生,可我知道,您就是!”
顾励失笑道:“你错了,并不是朕。”
谢莲蹙起眉头,看着顾励:“陛下,俞广乐得到的抄本,都来自皇宫。可这宫里卑职已经走遍了,这金庸先生,除了您,没有第二人选。”
顾励摇摇头,正色道:“如果是朕,朕无需隐瞒你,但的确不是,朕的头颅,可撑不起这等荣冠。”
他耐心向谢莲解释,用的是曾经给过俞广乐的说辞:“朕只是偶然间得到过几部金庸先生的遗篇罢了。”
谢莲垂下眼眸,不知是信了没信。
顾励说:“所以你是打定了主意,先向左世爵挑战,再由朕为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谢莲脸上一红,低头道:“求陛下责罚!”
顾励摇头:“左世爵再怎样狡猾,只要做了事,便总会留下痕迹,咱们总能找到线索的。你剑走偏锋,实在是不该,自去领三十廷杖吧。”
谢莲领命而去。
顾励犹豫片刻,还是在桌前坐下,开始动笔,默写《倚天屠龙记》了。
能怎么办,谢莲他打都打了,这烂摊子自然得由他收拾。
倚天屠龙记一百多万字,顾励一连写了几天,手都开始发抖。因倚天乃是神雕的续篇,背景又是元末,顾励默写时还得小心把背景替换一下,毕竟这大楚的历史上可没有朱元璋啊。
这般写起来,实在是辛苦,不过看见谢莲走路时一瘸一拐,他心中也生出一种促狭的愉悦。
写到累时,他便处理政事。第一批土豆已经种好了,自皇庄送入宫里来。顾励喜获土豆,第一时间给穆丞相和杨尚书等人送去一些,让他们尝个鲜。
小猫举起土豆,好奇地嗅了嗅,问家仆:“这是什么?”
“陛下让人从宫里送来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吃,便让厨房煮熟便罢。您尝尝?”
小猫咬了一口,嚼了嚼,把皮撕了,说:“还好,比馍馍好吃些。”
小猫以前饿习惯了,不挑食,吃什么都觉得滋味不错。杨尚书平素简朴惯了,散衙回来后尝了土豆,也跟着点头,说:“还怪香的。这就是陛下之前请穆丞相帮忙找的粮食种子?若是好种,遇着灾年还能多一样入口的。”
这两人一个不挑食,一个生活朴素,其他人就不一样了。穆丞相上了年纪,味觉减退,饮食上口味便重些,尝了土豆,只觉得没甚滋味。他举着煮熟的土豆,仔细看了看,沉吟道:“听陛下说,这土豆种起来方便,产量也高,人饿极了时,有什么吃什么,不会挑。不过有旁的吃食可入口时,怕是没多少人愿意吃这土豆。”
再者,他听陛下说,土豆不像谷物,只要没去壳,可以保存好几年,这土豆只能贮存短短几个月,收税也不方便,若有的选,农人们多半更愿意种粮食。土豆若是无法大范围播种,如何抵御荒年呢?
崔尚书也收到了宫中送来的一筐土豆。他乃是户部尚书,若要在全国推广土豆种植,一定绕不开户部。
崔释乃是生活精细的南方士人出身,头一次吃土豆,只觉得入口难以下咽,只能就着菜吃。他吃了几个,腹中饱了,把剩下的煮土豆分给家仆长班们,琢磨道:“这土豆原来是主食,就着菜滋味倒也不是吃不下去,只不知农人们能不能接受。”
按照他几次赈灾的经验来看,农人们对这种新品种作物一般都比较保守,只要能种水稻麦子,就不会想要去种土豆,要推广土豆种植,怕是有些难度的。
最好是建议陛下在《大楚晨报》上为土豆宣传一二,一定能事半功倍。
反正不管宫外头的几位大佬们对土豆的滋味多么纠结,今天皇宫中最开心的非顾由贞莫属,昨天皇庄送来了许多圆溜溜的小玩意,今天中午他就吃到了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父皇!你也尝一口!”贞儿举起一片油炸土豆片,要喂给顾励。
顾励吃了,交代他:“贞儿不可多吃,当心吃成小胖子。”
顾励写了几个菜谱,譬如土豆丝,土豆鸡蛋饼,油炸土豆片,土豆烧肉等,交给御膳房做了。虽然这个时代的土豆没有经过现代的良种优育,但淀粉滋味尝起来都是差不多的。
只是普通人家,做饭时不过拿布沾了油,在锅子里擦一遍,何来那么多的油可以用来炸土豆片,煎土豆?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能吃上一点肉,土豆烧肉在普通人家中也推广不开。
是的,顾励在想的,也是如何推广土豆。
据他所知,土豆在欧洲推广时遭到了许多人的抵制,法国国王甚至让王后头戴马铃薯花,就是为了让百姓们种植土豆。但是欧洲人认为茄科植物有毒,高贵的人种不应该食用块茎植物,所以无论国家怎么宣传,百姓们对土豆的接受率都不高。
虽然大楚没这么多讲究,但是农民们相对保守,要他们改变种植观念,没那么容易。
但是顾励有顾励的办法。
用膳时,顾励让李棠尝了数道菜,问他滋味如何。李棠放下筷子,把食物咽下了,回味片刻,真心称赞道:“陛下,这土豆当真神奇,做成菜来居然可脆可糯,甚是香甜!”
顾励用了膳,问他:“朕在宫外是不是有些铺面,是哪一监在打理?”
“是御用监,陛下可是要查铺面收入么?”
“不是,朕只是有个想法,说与你听。朕在京城的铺面中,想必也是有做饮食的,这土豆的做法,宫中是独一份,朕想拿到铺面上去卖。”
李棠很快明白了顾励的意思。皇上这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推广土豆。
那卖吃食的铺面在何处,李棠也是知道的,说给顾励听了。顾励想起来,他在外头闲逛时,路过这铺面几次,只因这铺面虽然门脸不大,地段却好,就在内城宣武门里街上。
他问李棠:“那地方生意如何?”
“收入除了抵用开支,还有些盈余,只不过与这地段上的其他铺面比起来,还算不上好。”
这个顾励倒也能理解,这帮打理铺面的内侍们领的都是死工资,干好也拿那么多,干坏也拿那么多,谁会用心去打理铺子?
顾励交代李棠,他要在这铺子里推广这些新菜,打理铺子的内侍务必要卖力做好,将他们的薪资与绩效挂钩,也可更好地激励这些人卖力工作。
李棠还是头一次听“绩效”这词,不过顾励说的他能明白,这就像佃农租了地主家的田,与地主二八分账,田地产量越高,佃农能得到的粮食便越多。这事办起来简单,皇庄上送来的土豆极多,堆满了御膳房的仓库。李棠让人清点了五十斤,送到铺子上,又把御用监的太监少监并打理铺子的内侍一起叫来,耳提面命,叮嘱交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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