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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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她儿子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得出来他们很想问他们命的恩人到底在说些神马，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女人的儿子更是开始用诡异的眼神盯着王小棠，仿佛觉得她脑袋不太正常一样。但毕竟人家刚救了他们，就也只好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下来。“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吗？不能回那个村子了吧，打算去哪？你的丈夫呢？”

既然管了这事，也只能送佛送到家，王小棠觉得自己摊上了个大麻烦，但还是慎重其事地询问了那对母子的计划。

女人摇摇头，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叹了口气：“丈夫已经去世了，村人们说是被我害死的。”

“呃……那他们为什么会认为你是妖怪？”王小棠不知应该如何接话，她想了想又问：，你小时候在哪长大的，回去那里怎样？”

“那个地方已经不存在了。”女人低下了头，神情有些失落：“由于饥荒，村人们纷纷离开了家园，后来我遇到了现在的丈夫，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然后有了麻叶。”

女人很勉强地笑了笑，她抱住了自己的儿子，感叹般说道：“因为我能看透人心呢，可以看到那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难道是……”王小棠脸色顿时大变，她最怕那些恐怖的故事了！

“是灵呢，但是它们没有恶意。”女人笑着向王小棠摆了摆手，好像在话家常一样说道，“徘徊在这个世界上不肯离去的灵都有生前没有完成的执念，偶尔也会想引起生者的注意，它们只是太寂寞罢了。”

不，王小棠可不这么想……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看见鬼魂什么的。

女人应该是没有说谎，王小棠听了女人的话反倒是觉得她被那些村民围攻也算正常了。难怪那些愚昧的原始人会害怕这个女人，每天有人在自己身边提鬼啊灵魂啊死人啊什么的，谁都会觉得不舒服。而且多半这女人说的都是别人不爱听的，更遭人反感。想想那个同样装神弄鬼唆使村民们烧死她的神主地位就很高，可见这年头说真话总是没有出路的……但这时王小棠的脑中又灵光一闪，有了个新主意。

“这样吧，既然你能和死者交流，不如去京当阴阳师怎样？”

王小棠对着露出了意外表情的女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给她分析道：“在那种闭塞落后的小山村当然会被愚民当怪物看待了，但是在京那边，阴阳师的地位可是相当高啊。只要能得到天皇的信任混个官职当当，你和你儿子下半辈子就不用担心了吧？”

“这……”女人有点惊讶地看着王小棠：“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女性的阴阳师。”

“凡是总有先例嘛，你们可以先去京，从给人算命招魂开始，也能赚点生活费，等名气大了后天皇自然就会派人来找你了。”王小棠指了指女人身边的儿子，“给他包装成发财童子，或者给你当助手，也能吸引到更多的客人。”

自从前面卖出了几块切糕之后，王小棠口才叫那个突飞猛进啊，满脑子都是各种歪主意，唬人本领是越来越高。

经过王小棠一番画饼之后，女人的儿子麻叶似乎有点动摇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妈妈，自动忽略了王小棠最后前半句话，忍不住道：“母亲，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我们去京吧。”

“那当然了，相信我没错的。”王小棠竖起大拇指，向他们露出一口白牙，一脸真诚笑容。

女人似乎有点犹豫，但她很快就决定下来，冲王小棠点了点头：“您说的对，我们现在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就是啦！”王小棠高兴地一拍手，觉得自己刚做完一件好事，身心都舒畅起来。

“那祝你们一路顺风啦，我也有其他事情要做，就先一步告辞……”

“那姐姐你会送我们去京吗？”

还没等王小棠把话说完，麻叶突然盯着王小棠眨了眨眼睛，表情变得有些楚楚可怜。

“唉？什么，我没说过啊……”王小棠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看到麻叶和他妈妈脸上期待的表情，然后表情僵硬地转过了身。

喂，这是存心不让她拒绝吗？可是从这个僻远的山村到京不知道有多远。而且这里又卖不出糕，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难道姐姐忍心把我们母子丢在荒郊野外吗？我们会被野兽吃掉，也有可能会遭遇强盗。”

麻叶的声音听起来仍是楚楚可怜，王小棠保持着便秘脸扭头看了他一眼，竟发现这个一头棕色长发的孩子眼中竟隐隐流露出一丝狡猾。

“不，我们不应该给恩人添麻烦。”女人忍不住轻轻训了她儿子几句，但她的表情同样显得有点无助。

麻叶摇摇头，他拉着自己的母亲微微笑了笑：“不，妈妈，像姐姐这么善良的好人，一定不会丢下我们的。”

信不信姐姐这就丢下他们啊！王小棠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个小崽子实在太狡猾了，这是吃准了她啊！

看到女人和麻叶一起盯着自己，王小棠感到一阵无力，她恼火地看了小孩一眼，只能认栽。

好吧，反正暂且也找不到时空门，就先带他们走一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