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开局我就已经死掉了（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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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虽然这么?说,但?是大家都没太当回事，就连陆小鸟都没怎么?想要劝的样子。

王修远抽了抽鼻子，准备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他站起身说：“爸，待会?儿我妹要是来了，你别说,让我来说。”

王修远的爸爸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行啊，让你说。”

等王修远离开后?，陆小鸟就跟王修远的爸爸聊了一下,王修远的爸爸是国企工厂里的职工，平日里头工作倒是不累,他也算是元老了,从出来就业开始,在?这岗位上经营了几十年，没有比他再熟练的,手上还?跟了几个?学徒工，逢年过节，人家还?会?送点礼品什么?的,只是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

他说：“退休倒是轻松了,现在?待遇还?不错,退休的话每个?月也能拿三千四?千的，当然比现在?拿得少了点，但?是日子嘛,也能凑合过了，我还?打算了退休后?就出去旅游。”

陆小鸟哈哈笑道：“现在?旅游团都比较坑人……打算去什么?地?方？”

王修远的爸爸说：“还?在?想，手里攒了点钱,王修远现在?也没个?女朋友，他不急，我也懒得催，打算给他们俩，一人留十万，然后?就不管了，看他们自己造化。”

陆小鸟觉得王修远的爸爸看得还?是很明白，他说：“其实?王修远妹妹这八十万，我可以帮着想想办法，还?倒是不用那么?急……”

王修远的爸爸叹了一口气。

他说：“陆先生，您呢，是个?好人，但?是这不是我们就能欺负你的借口，八十万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难确实?是难了点，但?是真要说一点都拿不出来，那就是说假话。”

王修远的爸爸看着陆小鸟说：“你啊，还?是年轻了一点，我什么?年纪了，二三十岁那会?儿就赶上下岗潮，同事都下岗了，还?劝我下海去做生意，我没答应，都说那时候好赚钱，但?是我同事十个?人，有一个?人出来了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只是大多数混得惨的你没看见而已。前年工厂效益不好，工资都发不出来，好多人都走了，又有人劝我走，我仍旧没有走，我在?这岗位做久了，我知道什么?事最适合我的，现在?工厂重新整顿，又盘活过来，那些?走了的人又吵着要回来——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这些?年我经过的大风大浪真的是太多了，我这人吧，其实?有点认死理，说白了就是固执，我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这个?钱，我也不会?找你借。”

陆小鸟觉得稀奇了，他说：“我又不是没让你们还?。”

王修远的爸爸说：“不是这个?，就是因为你说得太宽松了，我们找你借钱，本来借钱还?钱天经地?义，但?是找你借，你却说什么?不催着还?，那不行，这样我们到底还?还?是不还?，还?吧，你又不缺钱，反倒显得我们上赶着，不还?吧，又显得我们有些?欺负好人。”

陆小鸟被逗笑了，他笑了好半天。

王修远的爸爸有些?不高兴了，他这边正经其事的，对面嘻嘻哈哈，这成什么?体统。

“你笑什么?？”

陆小鸟真的没想到王修远的爸爸是这么?个?有意思的人，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说：“叔叔，我叫你一声叔叔没关系吧……我不是笑，哈哈哈哈！我就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真的，叔，你平日里是不是很受领导的喜欢？”

王修远的爸爸说：“你怎么?知道？我领导是我老领导了，几十年的关系……”

陆小鸟想，你领导当然会?喜欢你啦，活得这么?直接，一点便宜都不愿意占，只愿意多做事没有少做事的，我要是领导，我也希望有这么?个?省心的下属。

他当然不会?当着王修远的爸爸面前说，他说：“叔，我可真不是什么?没脾气的好人，你可以问问王修远，他是愿意欠我的钱，还?是愿意欠那些?什么?高/利/贷，我可比那些?家伙可怕多了。”

“王修远是你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你看他平日里嚣张得不行，在?我面前，你让他再摆这个?谱试试……要多服帖有多服帖。”

王修远的爸爸寻思着：“我说那小子性子怎么?变化这么?大……”

王修远的爸爸就想取取经：“你是怎么?教他的，我教他的也不少啊，就是掰不过来，脑袋里面就比别人少根筋，根本就说不明白。”

陆小鸟就说：“叔你平日里抽他吗？”

王修远的爸爸说：“抽啊！你是不知道那家伙有多欠抽，看得就让人来气……”说着语气停顿了一下，迟疑道：“难道不该抽？”

陆小鸟就说：“那是你抽得还?不够狠，还?是抽得少了。”

王修远的爸爸惊讶地?：“真的？”

所以等王修远从洗手间出来，就发现气氛莫名?地?有些?诡异，不知道为什么?背后?有一点发凉。

他看自己爸爸跟陆小鸟竟然聊得很开心的模样，心里面有些?微微的吃醋——他爸对他从来没有这么?和蔼可亲过。

王修远就说：“聊什么?呢？”

王修远的爸爸说：“我找小陆取取经，你看小陆跟你年纪差不多大，说话做事就比你有条理多了，你简直就像是白活了这么?大。”

王修远在?心里面翻了个?白眼，刚刚还?笑得不知道多开心，一看着他了立刻就没好脸色，变天都没变得这么?快的。

但?是陆仁贵——他看了陆小鸟一眼，这人变化确实?大，但?他心里面此时对这人充满了感激，又有一些?另外的复杂情绪，有些?惧意，还?有一些?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