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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洛霞之后俩人寻幽觅静走了约莫七八日方到了晋州地界,慕玖嚼完最后一根地瓜干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大娘晒得地瓜干可真好吃,可惜以后吃不到了。”
沈淮问道:“你很喜欢吃?”
她乌黑的眼珠亮亮道:“我现在最想吃晋州沅江楼的蟹黄狮子头,蟹鲜肉嫩,爽口软糯,是很有名的淮扬菜,我告诉你这道菜做得可有讲究了。
先把五花肉切成豌豆大小的丁,用刀斩一遍。南荠去皮拍碎。菜心洗净,蟹黄备好。肉末放调味品,蛋清搅上劲,加少许淀粉、姜末、南荠拌匀,蟹黄调味拌匀。
然后砂锅上火,放入排骨、葱段、姜,加水煮开,打去浮沫。将备好的肉做成四个狮子头,在其上镶上蟹黄,下锅,打去浮沫,在小火上烧煨一个时辰,取出排骨。
待肉松软适味后放入菜心,煨熟后原砂锅上桌即成。”
她边说边咽口水,沈淮忍笑问道:“菜谱如此清楚详尽,你是会自己做吗?”
“不会啊。”慕玖说得理所当然,信口胡诌了一通,“君子远庖厨,我怎么可能会做饭,我习惯把喜欢吃的菜的菜谱全部记熟,以后才能让我媳妇每天换着花样做给我吃。”
什么君子远庖厨,她只是不想承认自己不会做饭的事实,她进厨房一般会有两种结果,要么把能吃的全部吃了,要么把厨房给烧了,以至于府中厨子看到她各个如临大敌,时时防备着她一时想不开跑去厨房折腾。
她正胡思乱想,忽然感觉身体前倾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摔,重重跌在了沈淮身上,慕玖迷蒙的从他胸膛前抬起头来,揉了揉磕的有些发痛的额头,他精瘦的手臂牢牢环住她的身体让她丝毫动弹不得,右手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们身处一个缓坡之上,旁侧一棵环抱粗的玉兰花树枝繁叶茂,修长的花枝恰到好处的遮在他们上方,加之茅草葱郁把他们掩盖的严严实实,慕玖警戒的扒开茅草看了看,不远处数十个黑衣人腰间悬着长刀似在搜查着什么。
朱雀纹?水狱刀?是朝廷朱雀司的影卫,这些人明显是冲着她来得,她失踪了这么久,无论是朝廷还是飞凰骑都亟待找到她的下落,她悄悄收回手屏住呼吸趴在沈淮身上一动也不敢动。
隔着薄薄几层单衣慕玖依稀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灼热的温度,沉稳有力的心跳,他的呼吸淡淡打在她的耳侧,清淡的木叶清香夹杂着玉兰花香盈满了她的所有嗅觉,她脸颊发烫不期然便红了,一时气氛无端变得有些古怪。
耳听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慕玖迫不及待的抬头正欲从他身上爬起来,顿觉头皮一痛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发顶轻嘶一声。
沈淮轻轻把她的头往下按了按:“别动。”
他伸手解着她被玉兰花枝缠住的一缕头发,她下巴抵着他的胸膛感觉这种尴尬的姿势更像夫妻闺房之乐中才会发生的事。
沈淮微微抬高她脑后的木兰花枝低声道:“可以起来了。”
慕玖堵在嗓子眼里的一口气还未舒出来对上旁边一只无意窜过去的老鼠整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双手胡乱的往他怀里抓了抓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闭着眼睛惊惧道:“老……老鼠!”
沈淮伸着无处安放的手道:“慕玖,你先起来,已经没有老鼠了。”
她整个人吓得都快哭了,攥着他的前襟就是不撒手:“我不!我不起来!”
他试图半搂着她起身反被她把他制衡住,她的手反剪住他的手耍赖道:“你不许动。”
沈淮无奈:“好,我不动。”
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慕玖终于缓过那股劲恢复了些许清明,闷闷问道:“真……真的走了?”
沈淮淡淡嗯了一声她方不好意思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以手撑地,发丝微乱,单薄的绛紫长衫被她扯得松松垮垮,露出大半胸膛,腰带也有些松了,手腕有一圈淡淡的红痕,一副被□□非礼过的模样。
慕玖以手捂眼偏转了头,她怎么面对沈卿书就管不住自己呢?上次她用绳子绑住自己的双手都没有阻止自己晚上继续抱着他睡得事实,现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竟然……竟然……
沈淮拉了拉前襟重新系好衣带以手抚过眼前的花枝起身站了起来,她咧嘴笑笑指着玉兰花道:“这花挺好看的。”
他略一颔首理了理衣袖负手缓步往前走去,慕玖自觉有亏,又摸不准他的心思只能亦趋亦步的跟在他的身后:“这些杀手竟然追了你一路,还好我带着你专挑没人的地方走,免去正面交锋我们也清静,虽然我们打得过他们,可打架多累啊,咱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她编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软底布鞋踩在草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见沈淮不说话她随手扯了几片草叶又开始嚼:“你不要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非礼你的,要不然你非礼非礼我解解气。”
她是笃定似沈淮这样的谦谦君子肯定不会真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她真的做什么,仔细想想什么拉拉扯扯、又背又抱竟然都是她主动的!
他背着她时双拳紧握避免与她有过多的身体接触,她抱着他时他一动不动任由她压着他的胳膊睡到天亮,瞧瞧人家,再瞧瞧自己,放荡!沈淮道:“我并未生气,方才只是在想那些杀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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