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婴儿塔（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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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楼梯下到地下室，点燃了房间内的煤油灯，这才终于见到这处暗室的真面目。暗室的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暗室东侧摆着一个书架，上面有好几本破旧的古籍。墙角还有一个锁上的大柜子，里面有许多孩子的玩具衣服。暗室中间是一个铁笼，笼子底部已经被血液染成暗红色，笼子外贴满了各种符咒。而另一侧，则是堆满了各种柴火和一个火炉。

而最让人心惊的是，在屋子的正西方放着一个神龛，上面摆着一个贴着金箔的婴儿尸体。尸体被固定成打坐的姿势，放在神龛上。面前供奉了一些食物和玩具。

程舟翻了翻书架上的书册。在众多经书之中找到了一本外文的书籍，书页上的字像是哪个东南亚国家的字体。每一页中还配了一幅图画。

如图所示，一名男子从一位逝去的女人身上取出一个婴儿。这个男人一边打坐念经一边在火上烘烤这个胎儿直到他变干，在阳光的照射下婴儿通体呈金色。故事的最后，这一位男人带着一个鬼婴在战场上杀敌，百战百胜。

在书籍的最后的一页纸中，画了一张图。图上表示，可以将孩子的灵魂拘在佛牌或是娃娃之中，便可以带走他的效力，令其听话。

而在另一本书中，程舟发现了其内容像是苗疆养蛊的办法。将一群虫子放入小碗中争斗，而最后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最强的蛊虫。

另一边，将柴火堆搬开来的关明宇在地上发现十多具孩子的尸骨，看大小都是不足月的婴儿的尸骨。尸骨上还有啃噬的痕迹。

“那女鬼不是说自己只生了六个孩子，这怎么多了那么多尸体？”

“从婴儿塔里偷走的吧。也许是最后觉得自己亲生骨肉所化身的怨灵比较强大又听话，才转而让自己娶的妻子不断地生孩子，再用养蛊的方式选了一个最强的鬼王。然后用它对其他恶灵的克制作用出去外面招摇撞骗。”

“这种歹毒的办法都能想得出来，让他这么痛快地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程玖愤然，在确认了这里没有更多线索以后，便指挥着关明宇上去一把火将这个密室烧个干净。

踏出密室，程玖突然若有所感向一旁看去，一个闪身越到树上。

“怎么了？”程舟二人不明所以，也跟着紧张起来，拿着武器警戒着四周。“又是恶灵吗？”

“不是。”程玖搜索无果，冲着程舟二人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恶灵，我没有感觉到怨气，我只是觉得有什么人在暗处看我们。”

“我没有闻到好吃的味道，也没有让我害怕的感觉，肯定不会有鬼魂。”小黑也跟着附和，一边吧唧嘴，回味着刚才的味道。

“不是恶灵？但如果只是普通人，跑不了这么快的。”程舟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也不是游戏玩家，这个游戏世界的玩家除了我们以外已经全部死去了。”

这个花园很小，一眼扫过便能够看完全景，并不像是能够藏人的样子。而刚才窥视的感觉也只出现了很短暂的一瞬便消失了。程玖也只能放弃，将这件事默默记在心上。

“好吧，那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随便进了间客房对付一夜，这一次倒是没有再出现什么幺蛾子，一觉直到天亮。

“叶天师！叶天师！”一大早，程舟几人就被道观外嘈杂的人声和敲门声惊醒。

“叶大师！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你卖给我的符咒怎么不起作用？！”

程舟几人从后面绕过去，躲在一旁看着门口的男人。

男人的身上沾着大量的鲜血，脸色惨白，一脸惊恐地扑在门上，拼命敲着，一边敲还一边回头看。

没人回应，男人狠狠心用身体撞门，到了第三下时，门开了。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男人赶忙冲了进去，没多久便从道观里传来一阵惊叫。

“这，这......”

待程舟进去，便看见男人绝望地坐在叶天师的尸体旁，手上攥着一把没有效力的符咒，傻愣愣地看着尸体。

“叶天师！”程舟想了想，把程玖往关明宇怀里一塞，也装作一副焦急恐惧的样子冲了过去。

像是第一次见到叶天师的尸体一般，程舟被吓傻在原地，愣愣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又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你的符咒也没用了吗？我看你身上......难道，你也？”

“我真不知道会这样，不然我当初将自己饿死也不会将我的孩子丢下啊。”男人掩面痛哭，哭声好不凄厉：“爹爹也是没有办法啊，爹爹和娘也活不下去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怎么能不体谅自己的父母呢？”

男人正哭着，又有一对夫妻，和一个看着忠厚老实的中年男人跑了进来。

“叶天师呢？叶天师在哪？！”

三人一见叶天师在血泊中的尸体，顿时震在原地，张着嘴，无法置信的样子。

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昨夜竟有三户人家家里曾经抛弃过的，早已逝去的孩童的亡魂，带着仇恨自己找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程舟几人面面相觑。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还有多少恶灵？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暗处，一只小丑娃娃快乐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小心地将快要脱口而出的笑声用手捂住。

真是太有趣了，接下来该怎么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