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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之纬”眉目俊朗年轻,身上却无一丝朝气,反有一种历尽世事的慈悲与漠然。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集中,给?人以扭曲的撕裂感。
“邱之纬”怜悯地看向严凌霄,摇摇头,声音低沉沧桑,道:“凌霄,这世上哪有神?”
他又?缓缓转头,像是刚套上人皮的木偶般生疏,对郑雅达道:“雅达,你的剑还?在,剑意早无。可惜,修为也只有大乘了?。”
刹那?间,虞琅和陆星舟想通了?关节。
对掌门真人和郑真人这样讲话的,只可能是易初道祖。
所以,易初道祖在酆都身受重伤,这些?年蛰伏仙宗,而眼下则是选中了?邱之纬,以他的身体?复生。
那?么严凌霄和郑雅达所说的事情,难道就是易初道祖之事?!
只见,郑雅达白眉横飞,灵气翻涌,握剑的手势生疏而颤抖,回道:“近年来仙宗弟子惨死,果然出自您手!夺人内丹绝非正道,您已经走火入魔了?!”
虞琅心里咯噔一下,握紧翡景剑。
联想邱之纬莫名迅速的破境,她甚至无法推测易初道祖用光明灯,吸收了?多少人的丹田灵力。
如果放任,酆都的惨案很可能会重演!
而郑雅达一贯细腻心软,到了?现在仍然顾念师徒情谊,苦劝道:“当年仙魔大战后?,我主动献出金丹为您疗伤,自此?弟子道心受损,再无法提剑。怪弟子年少无知,乱您道心,才让您误入歧途,伤了?酆都一族啊!道祖,回头是岸啊!”
易初道祖的面?容渐渐发生着细微的改变,他的双眼变得?细长而分开,鼻梁变粗,嘴唇变厚,俨然已不是邱之纬的模样。
他摇摇头,道:“物竞天择,乃自然之道,你帮我悟道,亦是功德一件。”
而严凌霄的脸色第一次出现如临大敌的警惕,他强做平静,苍金眼眸道韵流转,启唇道:“道祖,太常峰果然压不住您!但,您既然选中了?邱之纬,那?邱之纬,就该死!”
问天修士,言出法随,不必蕴灵蓄力,雄厚灵力压为言语咒文,虽自然韵律流转,直击易初道祖!
顷刻间,“死”令出,万顷灵株枯萎,灵树化为干枯断枝,再碎为齑粉,安居其中的灵兽来不及发出哀嚎便成了?枯骨。
就连两只青牛那?丰满的骨肉也化为石像般的灰黑色,旋即变为散沙落地。
一团草木灰霾中,光明灯也有一瞬摇摆!
可轻飘飘的声音,终究从容而至:“凌霄,你的言符,还?是我教的。”
然后?,道祖露出无波无澜的笑面?,左手中指,轻轻一弹。
“嗡——”
这一下,如有古钟长鸣,道韵在道祖手中化为实质,由他轻巧动作层层推叠,贯穿天地的道韵瞬息化为厚重的金色法阵,砸向众人——
首当其冲的严凌霄单手撑地,全靠仙鹤俯身支撑才没有双膝跪碎,言符反噬之痛几欲将他挫骨扬灰,他吐出一口浓血,看向身后?同样被困住的三人,道:“道祖修为已、已经在问天大圆满以上,不知究竟是剥了?多少人的丹田!必须阻止他!”
易初道祖听见了?,却不在意,只踱步看向虞琅,伸出一只粗大的手,道:“你根骨不错,可以做我的道侣。也算我没有辜负对邱之纬的承诺。”
虞琅就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道祖也可以这么油腻。
可她还?没说话,先是一道黑蓝剑光直斩而来,剑势极盛,携卷暴怒摧毁之意,当即劈随金色法阵,斩向道祖!
陆星舟凉声道:“你做梦。”
而后?,万仞剑起。
剑势如龙飞天,又?如潜蛟出海,卷飞一片草木枯骨,直取易初道祖心口!
法阵既碎,虞琅自当提剑跟上:“逆天而行,滥杀无辜,你洗不白了?!”
翡景剑清光如虹,剑髓光明熠熠,光之所至,则万物复生,参天高?树拔地而起,如机关险阵。
偏她剑韵极锋利,与灵法呼啸间,与万仞剑意相伴,化为漫天牢笼,围攻道祖。
而易初道祖终于露出认真神色,道:“还?真是情真意切,但,也是白费功夫!”
只见他稳提光明灯,一手凝出法阵,随着道韵气机流转,对准两人剑招的微小?缝隙,四两拨千斤阻拦一波波强攻。
于是,严凌霄委顿在地,只能看一片片剑光虚影,道韵弹拨,三人衣袍翻飞,灵力与魔气搅动,远处的玉清峰和太常峰上有巨石受剑韵波及而滚落,道道剑痕如星轨洋洒苍穹!
各峰修士虽不知所以,却因这样纯粹浓烈的战意而热血沸腾,心中紧张。
严凌霄经脉已碎,只好时不时扔出法阵保护虞琅和陆星舟,转头看向为他翻找丹丸的郑雅达,谆谆道:“师弟!年轻一辈尚且能战,你还?要圈地为牢吗?”
严凌霄厉色道:“你是错了?!要你还?是懦弱不战,那?就是错上加错!”
郑雅达白眉横舞,眼中光芒闪现——
是,他错了?,那?便去弥补!
畏畏缩缩,被心魔压得?剑都不敢用,绝非大丈夫所为!
眼见,郑雅达手握重剑,五指紧抓,抬腕——
可惜,剑未动。
竟是还?差一点!
忽得?,一白胖身影跳出,四只粉色脚垫落地无声,却砸出深坑!
终于睡醒的大白绿瞳变竖,前脚蹬地,在地坑中的碎石飞溅中,白毛竖起,张开嘴——
“哈——!”
混元灵兽一吼,非但妖力激荡,将道祖手中光明灯吹黯一度,更?让各峰灵兽瑞鸟不再蛰伏,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攻向道祖。
严凌霄痛心疾首,抚掌道:“师弟,连俞修陵的崽都能战,你呢?!”
瞬间,两簇小?火苗在郑雅达眼中点燃,他大喝一声:“我绝不会输给?俞修陵!!”
这次竟是一下子把重剑引出!
又?一道黑色剑影加入混战,灵兽投石、鸟雀齐鸣,万仞剑、翡景剑、黑铁剑光层叠如浪潮毫无止歇,法阵光芒对冲,如星火四溅。
剑吟、风啸、山崩、地摧,声声不绝!
道祖眼见处于劣势,忽而——
他细眼浅笑。
随之,光明灯大盛,万千修真者和魔修积累的灵蕴魔气,全部喷射而出,伴随轰隆声,打?中战场中的每个人!
虞琅只觉一股巨大推力直冲心口,翡景剑几乎脱手而出,只能迅疾倒略,卷起一片泥土后?,才堪堪稳住身形。
她压下喉咙腥甜,却发现陆星舟、师父,还?有大白,情况同她一样,不容乐观。
而易初道祖却从容不迫,随意敛了?敛道袍,道袍上断断破痕转眼焕然一新。
他垂视众人,终是提着灯,踩着一地鸟兽断骨,罔顾“吱呀吱呀”的耸人声,走到虞琅面?前,道:“你看,你们?打?不过?我。”
他忽地冷了?脸:“酆都神女,不过?如此?。”
道祖提灯,转身留下背影,道:“魔祸该止,世界需要新的秩序。既然你们?执迷不悟,不愿追随我,那?就做我的灯芯罢!”
忽得?光明灯大盛,离灯最?近的严凌霄痛得?面?容几乎扭曲,却咬紧牙关不喊出声,伴随他多年的仙鹤扑在他身前,几息间就被吸去精魄,变为一卷翎羽。
虞琅拄着翡景剑站起来,心知这样下去谁都难逃。
除了?酆都神女那?般改天换地的力量,无人能抗衡道祖。
但她该怎么用出神女的力量?
越是危机,虞琅却越是冷静。
自降魔塔起的一阵阵在她脑中闪过?,每一个人、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她都不放过?——
等等!
不对劲——
刚从降魔塔被救出时,那?长老说,修士们?营救了?两天才救出他们?。
可酆都中,分明是百年……
难道说,时间的流速可以不同?
她虽去过?百年前的酆都,但在另一个时间轴上,那?未必是百年前?
虞琅仿若窥见天机一线,脑中飞转——
她是车祸穿书到了?这个世界,而之前,她遭遇过?另一次车祸,曾陷入了?昏迷。
就是那?个时候!
刹那?,最?后?一块拼图就位,虞琅记忆圆融畅通——
第一次车祸昏迷,她听到少年陆星舟的召唤,身为酆都神女来到这个世界。
第二次车祸,她在另一个世界死去,神魂直接来到书中世界,成为了?现在的虞琅。
而她是谁?
她就是虞琅,是酆都神女。
更?是本源之道。
倏而,万法皆止歇,天上星图倒影入少女眼眸,化为流转星图,道以最?原始的形态,将沧海桑田展示在她的面?前——
虞琅看到盘古开天辟地,天地真灵化为太元圣女,那?就是她最?原始的状态。
而后?生太极、两仪、四象、八卦,当她本体?羽化,身归万物,阻混沌、开清浊。
太元圣女真灵分布三千世界,每个小?世界都有圣女分.身,每个□□保存圣女的部分美德。比如这个世界的分.身,则主格是善良。
而全知全能的神魂,则预测着万物发展,随性停留,不必,也不会出手干涉分.身命格。
可纵使是太元圣女,也受到万物演化法则的约束,只有当她修为足够,才能逐渐感应道韵,发现真实。
所以穿书,不过?是神魂对这个世界的预测,书中情节也是原主作为分.身,原本的命运。
只是因为她这个神魂,为了?陆星舟的一次停留,才导致了?后?面?这许多变化。
也是因为陆星舟,她虚无的漂流找到了?停靠的锚点。
前尘种种如走马灯转过?,虞琅眼中沧海桑田,可在其余人看来只是一瞬。
但这一瞬,星海化为星图,臣服在女郎脚下,纯净的道韵从她周身溢出,当少女终于转动澄澈深邃的眼睛,望向众人时,已有令人不敢逼视之威。
虞琅眼中的世界已然是全新,仰头,是星云亘古永恒,俯视,大地吐故纳新。
气机互通互联,当大白掉落一根猫毛,千里之外的乌龟成群结队上岸产卵;
师父皱了?一下眉头,十载后?某位凡修将突破灵根限制,登顶问天;
凤鸣山上巨石滚落山涧,明年河边将有一棵玉兰开出蓝色花朵。
而当她看向满目不可置信,神色崩裂,全力激发光明灯,并讷讷喊着“不可能”的易初道祖时。
就并没有什么危机感了?。
她只需,轻轻吹一口气。
随之,无人窥见的气机层面?,有细线随之波动了?微小?的弧度——
然后?,狂风起,万物生,草木拔高?、枝条舒张,灵力与魔气化为实质,挤向道祖。
他痛苦尖叫,张牙舞爪,却无法阻挡被压为薄纸、肝胆俱裂的结局。
郑雅达被震慑得?人傻了?。
甚至想起虞琅还?叫过?自己师父,简直有些?不真实的飘飘然。
陆星舟却撑着剑走上来,在少女侧眸冲他笑时,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严凌霄却看向跌落在地、飘忽不灭的光明灯大喊:“不好!光明灯不灭,道祖仍可转生!”
伏星掌门,虽道心有垢,也曾对酆都魔族和陆星舟心存愧疚,却无碍于他是大义为先、不怕牺牲的修士,此?时便要飞扑而上,以身化阵,封印光明灯!
“啪!”
一声脆响。
是陆星舟随手提剑,直接把光明灯拍碎了?。
严凌霄飞扑到一半,尴尬落地,悻悻道:“后?生可畏。”
他毕竟是一宗掌门,仍惦记着战争,颤颤巍巍站起,对陆星舟道:“明日,我便出掌门令,将酆都历史真相昭告天下。望……”
严凌霄顿了?顿,才说出那?个称呼:“望魔尊,以山河为重,勿杀无辜。”
陆星舟不置可否,只看向虞琅。
严凌霄亦拧着精致的眉峰,郑雅达则抱着大肚,期待神女带来和平。
虽说对魔族有些?不公?平,但——
为了?大道,总有人要受委屈。
而虞琅淡淡笑笑,用力地握了?握陆星舟的手掌,催动脚下璀璨星图。
她讨厌被人决定,也不愿强迫他人。
更?何况,神女的职责,本就只是推动仁义大道的规律——
人的命运,不该由所谓天意决定。
所以,虞琅说:“我只愿,万物皆循因果,善恶终各有报。”
这句话,如曾经赐给?酆都的祝福,散落在四海八方——
曾戕害魔族的修士和宗门,会在战争中覆灭;品行端良的年轻一辈,定能于斗争中淬炼道心、获得?成长。行善之人终有善报,作恶之徒自食业果。
被囚禁五万大山的魔族,以及被牵制的灵宝山妖修,将会拥有丰饶的土地和城池。
善恶终各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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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草长莺飞,繁花似锦。
青榆府,又?是花灯节。
这里有热闹的街道,湿漉漉的夜风,花香、草香、酒香和脂粉香,当然还?有璀璨可爱的灯火。
穿梭着玩笑的老人孩子,偷偷牵手的女郎和郎君,还?有自第二次仙魔大战止歇后?,达成协议共生共存的人修、魔修和妖修。
除却花灯、灯树,还?有繁华通明的画舫,在拥挤的主街,有另一个焦点——
那?是个身穿绯红裙装的明丽少女,她分明未施粉黛,却胜过?浓春飞花,眼眸轻垂,就如明月万里。
她肩上趴着胖墩墩的绿眼白猫,腰佩通身凝白的宝剑,举着冰糖葫芦的那?只手上,还?带着一枚血玉镯。
显然是某个大宗的修士,还?是个令人看不透的高?阶修士。
少女施施然看着花灯,兴高?采烈,价也不讲,就挥手买下来,然后?很快,又?随手送给?与她擦肩而过?的人。
端的是洒脱出尘,仙姿缥缈。
而当事人虞琅,则是另一幅心态。
虞琅再一次说服大白下来自己走无果后?,正疲惫地闲逛看灯,心中又?道时间过?得?飞快。
毁灭易初道祖后?,严凌霄因酆都一事,主动辞去掌门之位,前往原本是灵宝山的巨坑守山。
只是他会死守巨坑,化身为山,还?是突破桎梏,一举得?道,端看造化安排了?。
而郑雅达继任了?掌门之位,每天忙得?焦头烂额。
至于陆星舟——
在虞琅跟陆星舟解释了?自己的身世,还?有穿书这些?事情后?,陆星舟作为魔尊,就赶往仙魔大战前线迎战,顺便突破了?问天大圆满,去往无人可知的境界,后?来又?逼各仙宗签下不怎么平等的条约,总算将这场战事止住。
虞琅倒是有些?苦闷。
因为在对易初道祖的那?次爆发后?,她发现自己的修为又?回到了?大乘初期。
大概是,她的修炼本就仅仅到了?大乘初期的水准,那?时候只是超常发挥。
果然!就神女也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
胡思乱想着,虞琅走到一棵绑满了?红色布条的花树下,忽得?驻足,浅笑。
她还?记得?,上次来花灯节,陆星舟非要她在上面?许愿——
她写的是什么来着?
蓦得?,虞琅手心□□燥微凉的大手包裹住,肩上一轻。
还?有两柄剑贴贴的脆响。
少女侧头,落入魔族青年的眼底。
他赤色的瞳孔不再像是血色,反倒如同夜晚恰到好处的烛火。
“别吃了?!快看,是魔尊!”有一魔修打?了?旁边埋头吃桂花圆子的同伴一拳,匆匆道。
“魔魔魔魔尊怎么来了??”那?人立刻,甚至当街整理起了?仪容仪表。
其余魔族也是“腾”地站直,向着这位铁腕手段、惊才绝艳的年轻魔修拱手行礼。
也挺憨的,不管陆星舟看见没,行礼就对了?。
少女自然不去察觉这些?,只是弯出明亮笑眼,笑开酒窝,看向青年,脚下不自觉向他靠近些?、更?靠近些?。
黄色的、橙红的、暖洋洋的光落在他黑色的衣袍,他又?向是从前那?样谦和温润了?。
连带象征魔族的魔纹,在少女面?前都如缱绻的鱼尾,温温柔柔。
陆星舟接过?大白,又?伸手帮她拨开额发,才谦然一笑,低着头道:“想许愿吗?”
他不等少女回答,又?摩挲着她的细嫩的掌心,道:“我还?欠你一个愿望,不若向我许吧。”
虞琅这才想起,在酆都历史之中,他们?互相许诺了?一个愿望,立刻说:“我也欠你一个愿望,你也可以向我许愿。”
两人对视着,各有所思。
“我也想突破问天,成为大能修士。”少女看着天才剑修,壮志未酬地想。
“我想和你发道心誓,永不分离。”青年看着高?贵莫测的神明,掩住患得?患失的神色。
突然间,人潮拥挤起来。
大乘后?期灵压袭来,登时法光大盛,惊起河灯似萤火虫,飘入喧闹的花灯长街上空。
虞琅自己还?没闪,先被陆星舟结结实实抱在怀里,还?大题小?做地被施了?五六七八个护身决。
“胖子郑!你这没文化的粗鲁货,竟敢质疑我的符?”
“你你你你!胖子、胖子成何体?统!你的符本就比不过?老头子我的剑!”
虞琅从他怀里探出头,就见忙里偷闲,或是出于八卦,前来青榆府的郑雅达还?有俞修陵。
这两位妖修霸主、修真楷模,竟被摆出条规的凡城捕快训得?抬不起头,甚至因扰乱公?共秩序,而你推我搡地被带回了?衙门。
虞琅忍不住埋在陆星舟怀里笑出声。
然后?乐极生悲地把自己呛到了?。
好不容易被陆星舟顺好了?气,花灯节也恢复了?快活轻松。
陆星舟无奈地从隔壁摊位买了?一杯不加糖的酸梅汤给?虞琅,才道:“好了??”
虞琅讪讪点头,又?说:“我想好愿望了?。”
陆星舟环着她的腰,垂眼听着。
少女笑了?笑,清脆道:“我还?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随后?,她踮起脚,在他颊边落下蝴蝶扇翅般轻巧的浅吻。
虞琅的愿望变了?。
就在刚才,被陆星舟环着,她突就觉得?,让陆星舟保护着也没什么不好。
陆星舟一怔,转瞬,欢喜如烟花散落在他红色的瞳孔,他悄无声息地引出法诀,一片樱花蓦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跟青瓦砖墙,隔出了?小?小?的、无人打?扰的空间。
陆星舟又?说:“该我许愿了?。”
虞琅拍拍胸口,很霸气的模样:“你说吧,我都会满足……唔。”
话语消失,喧闹的人群不见了?,灯海融化在心底,群星在脑海炸开。
唇齿间只有彼此?的温度,面?颊蹭着轻颤的睫羽,胸膛相贴,心跳与共。
没说完的话,吞在了?缠绵辗转的亲吻里。
陆星舟的愿望也变了?。
因为此?情此?景的今朝,将会是长长远远的岁岁年年。
不知过?去多久,陆星舟终于放过?气喘吁吁的虞琅,手却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收紧,令她紧靠自己。
他轻啄少女湿润的睫毛,哑声说:“咱们?做些?别的吧。”
虞琅被烫了?一下,慌乱道:“那?是另外的愿望!”
陆星舟不给?她说出其他的机会,只耐心地、温柔地将少女化作他怀里的水,然后?引决,抱着她,消失在簌簌坠落的粉花后?。
徒留两只剑,絮絮叨叨,载着胖白猫追了?上去。
万仞剑声情并茂道:“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翡景剑有被土到,当即贴上去,霸道狂狷地用剑气堵住万仞剑的嘴:“收声。”
万仞剑猛剑脸红:“嘤。”
——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正文在这里完结啦!(鞠躬撒花)
前段时间非常忙,因为有小天使们的支持,我才能坚持下来,感恩=3=
如果大家有想看的番外可以留言,秃头发条构思得出就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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