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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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天不遂人愿就是朝云的日常，本来上午还在快乐的跟绯世分享她幼儿园小朋友画画水平的板绘技术，绯世就接了个电话，要求加班。

朝云皱着眉看着他，绯世眼睁睁的看着电脑屏幕的画布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有点歪的“死”。

“对不起...我得，去工作一下。”

朝云丢了手里的画笔：“你别上班了，辞职吧，今年秋天我就成年，能拿到股份分红了，目前存款也不少，想要钱也要得到，可以养你了。”

绯世从地毯的绒毛里把她的数位笔捡起来，放到她手里：“对不起，我得快点赶过去。等我工作完，没事了就直接过来看你，好吗？”

朝云蔫巴巴的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己有点太任性了。绯世抖了抖外套，穿上之后，亲了她一口，快步离开了医院。

六月他们都到了，他是最到的，还穿着有点皱的衬衫，没穿制服。嗯——没事。绯世脱了外套丢进车里，挽起袖子加入了大部队，听着分配完任务之后就提起他的武器箱冲了。

同来的真户晓在后面咋舌，这么有干劲儿？

打完架写任务报告，最后开个小总结会，他在CCG的休息室洗了澡，但是这边没有换洗衣服，只能头疼的拎起占了不少血迹的衬衫再穿上。出来之后就看到真户晓坐着正在翻他刚写的报告，看他出来后丢在一边，问：“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回去？”

“我要去趟医院。”

“去见出羽小姐吗？”

“是。”

真户晓点了点头，说：“你们在交往吗？”

这次轮到绯世点头了。真户晓一点都不惊讶，其实私下里她还跟有马讨论过这个事儿，自从知道他们见过面之后，她就信誓旦旦的跟有马说：“他俩早晚会交往的。”看吧，实现了。说不好对绯世或者金木研会有什么影响，有马实际上有些焦虑，但是真户晓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也曾宽慰过他：“你也知道那是个身体不太好的娇小姐，金木研那个人都会把身为怪物的部分紧紧地压在身后不让她看到，难道你还怕绯世会因为她而暴走吗？”

有马想开没有她不知道，不过她是想的挺开：“那就去吧，早去早回，你们班这几个孩子可不太好弄，你总是不管别人可是会头疼的。”

绯世本来以为会被训，结果啥事没有，真户晓还出了个很有建设性的建议：“路过买身新衣服吧，别吓到人家。”

有理，得买。

绯世换了身衣服到医院的时候，在血液科跟护士小姐打了招呼要进去，却被告知朝云刚才出去了，护士小姐说：“您要先进去等她吗？应该就在医院里，出羽小姐出去的时候没有穿外套呢。”

绯世摇了摇头，准备出去找找。空气中满是消毒水的味道，但是他还是在其中敏锐的捕捉到了朝云的味道。顺着味道一路走，就到了住院部三楼的大厅，她坐在凳子上，在落地窗前画画，身边的凳子上有个袋子，里面还有没发完的糖果，几个小孩子正在她周围玩耍，嘴巴鼓鼓的一看就在吃糖。

他走过去，拎起来袋子坐在她身边，淡淡的甜味充斥了鼻腔，给绯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朝云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换衣服了。”

“弄脏了，就换了。”

朝云放下她的本子，凑近了小声说：“我今天仔细想了想，觉得你要是这么下去可能会走在我前面。”

绯世笑了一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不会的，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我会努力的活下去，你得陪着我才行。”

朝云摇了摇头：“我会尽力，但是我尽力也就是照顾好自己，保养好身体；你就不能尽力了，因为你尽力就得辞职或者换个岗位。我今天可是问过人了，CCG搜查官伤亡率有点吓人...”

她意识到这件事还这么平淡吗？绯世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郁闷，感觉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一样。绯世也大概明白她这种生死看淡的态度的由来，她几次都在死亡边缘走过，本人也确实很消极，总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只不过如今全部重心移到了他的身上才不那么明显了。

“我想着，你要是在外面工作的时候搞了个工伤或者直接做了烈士，我的期盼就全都要泡汤了，你得替我着想一下。”

“你不担心我啊？”绯世更纳闷了，这么直白好吗？

朝云看向他，轻轻的笑了：“不担心，没有可以拴住你的缰绳，没有可以困住你的牢笼，是死是活得看你自己。但是我啊，已经是附着在你身上的菟丝子了....我得把你顾不上的事情安排好才行。”

然后她看向玻璃外面的夕阳，温暖的光照在她脸上，是绯世从没见过的神情，绯世站起身，后退了一步。她没见过\"蜈蚣\"，但是她知道那个怪物的存在。

身后那几个小孩因为玩具发生了争执，朝云站起来，把袋子里的糖分给他们，笑着安抚了哭泣的两个孩子，像个天使一样，然后叫来护士继续看着几个孩子，拿着她的本子，轻轻地握住了绯世的手：“回去吧？”她的力道很轻，像是一层薄纱缠了上来，让绯世产生了一种挣脱不开的感觉。

回到病房，绯世怀着恐惧关上了厨房的门，机械的开始做炸鸡，那个人贴在他身后，轻声笑了：“害怕什么呢？”

当然害怕，朝云的意思，不就是不仅知道怪物的存在，而且笃定那怪物还会再出现吗？

晚饭的时候，朝云仿佛从那种抑郁的状态里回过了神，她夹了一快炸鸡，沾了点酱油，满足的吃掉一块之后，抿了抿嘴，对绯世说：“你在害怕吗？”

绯世瞳孔都缩紧了，朝云扒拉了一口米饭，边吃边说：“其实你不用害怕，不然佐佐木绯世这个人也不会存在，选择权在你手里，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绯世提了半天的心忽然落了地，是啊——他才是能做主的人，为什么要害怕那个至今都藏头露尾的家伙呢？而且，还有有马先生啊，就算最后真的失控了，他还选择了一个给自己兜底的人。他舒了口气，笑着问她：“好吃吗？”

朝云点头：“好吃！”

一段模糊的对话之后，绯世好像轻松多了，之前他从来都不敢提自己所在的班的特殊性，之后偶尔也会提起。朝云接受良好，每周固定还是要有那么一次娇气的表示一定要出去转转才行。但是遗憾的是从来没能走出过东京地区。到六月份，东京已经很热了，家里人开始准备送朝云去北海道修养，朝云才坦白自己有个交往了快半年的男朋友。

出羽麻矢当场暴怒起跳，指责自己的助理对小姐的关心不够多这种事情居然不上报，然后宣布她们今年的奖金没了。出羽先生眉头一皱，说：“所以有结婚的打算吗？”

朝云摇头：“没聊过，我俩结不结婚也无所谓，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无所谓吧，反正家里没意见的话，我们俩悄悄去领个证也可以。”“那得让他来一下，签好婚前协议我就没有意见。”大家长说了话，出羽夫人也没那么多话了，实际上这是夫妻俩之前也商量过的事情，尽可能的不干预朝云的生活和选择，这个孩子实际上又相当封闭，对其他人的感情和心思十分敏感，所以一直都孤零零的，能有个交往这么久的男朋友实际上是一件好事，但是也不排除一个影帝过来骗她的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