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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肆忽然有点难以名状地心虚,还好秦纵只靠着灯没再回头。阮肆觉得哪里热,他摸了把后颈,发现自己在刚才短暂地观察中出了些汗。孔家宝跟黎凝站楼底下足足说了半个小时,带着被蚊子叮出的胞,一脸失魂落魄地过来。不等阮肆开口,他先摸了把汗,定定地把三个人扫视一遍,沉重地说,“同志们……”

“老班长。”阮肆接道。

“我失败了。”孔家宝掩面往阮肆肩头拱,“黎凝说明年要考试,毕业再回复我。你说这是答应吗,啊?我怎么办,我还能继续追她吗!”

“看你这劲头。”阮肆说,“不怎么伤心啊。”

“谁说我不伤心啊?”孔家宝抬脸愤怒道,“我的心已经碎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阮肆回答,“那这还是有点戏。”

“万一她中途被别人追跑了怎么办?”孔家宝忧伤地捏着腰上的救生圈,“二中帅哥还是挺多的。”

“最帅的都站在这了。”阮肆笑,“别的更没希望了。”

“黎凝说要备考,那就是真备考。”夏婧安慰道,“赶着高二,不敢分心也是正常。”

“我明白。我就是,”孔家宝捂心,“还是难过得不能自己。”

“早备着了。”秦纵抛了颗糖给他。

孔家宝接了糖,道,“敢情你们都觉得我不会成功啊?还就用糖来治愈我,太敷衍了。”

“分明是准备留着给你庆贺的。”阮肆拍他肩头,哄道,“回去睡一觉,明天还是照旧。”

“不能照旧了。”孔家宝叹气,“心伤难调整。”

“这太好办了。”夏婧跃跃欲试,“我给你送两本高考数学题,做完之后保证你脱胎换骨,如获新生。”

孔家宝悲伤道,“……你怎么这么残忍啊小姑娘!”

孔家宝伤心欲绝地回家了,阮肆送了夏婧回去。到单元门前时,夏婧转头对阮肆说了声谢谢。

气氛挺好。

阮肆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秦纵,对夏婧说,“上去吧。”

夏婧没走,她似乎有话要说,抱着阮肆的外套欲言又止。

“嗯?”阮肆撑着膝弯腰看她,“怎么了?”

夏婧被这个角度击中,红脸退了一步。

阮肆垂头笑,刚准备说点符合气氛的话,就听夏婧鼓足勇气,大声道,“我、我们分手吧!”

阮肆:“……”

他说:“等等……”

“我觉得孔家宝说得对。”夏婧胸口怦怦直跳,她抱紧外套,表情纠结,“我觉得你不太缺女朋友。”

“我不缺女朋友?”阮肆说,“谁给你……”

“我爸爸也觉得你不太缺。”夏婧把外套送回阮肆怀里,“我其实上星期就想说了……我挺喜欢你的……但我总觉得……”她踌躇道,“我老像个电灯泡。”

“哈?”阮肆一脸莫名,“你爸爸也觉得?”

“就是这样。”夏婧一个深鞠躬,飞快道,“对不起!希望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阮肆:“……”

“我长了一脸不缺女朋友的样子吗?”阮肆对镜子说。

“没有。”秦纵刷着牙。

“所以?”阮肆撑着洗手池,依然在左右打量自己,“所以怎么就突然分手了?”

秦纵漱口,扯了毛巾,“可喜可贺,黄金孤狼成员大团聚。”

“没理由对不对?”阮肆拧眉。

“我说对也没用。”秦纵对着镜子抬头,正擦着后颈,阮肆忽然挤着他贴在墙上。

“我说认真的。”阮肆撑了一只胳膊,靠近说,“这脸不帅吗?”

秦纵无比真诚道,“帅的不得了。”

“帅吧。”阮肆又问,“这么壁咚你什么感觉?”

“听实话吗?”秦纵说,“确实不怎么样。”

“什么叫不怎样?”阮肆说,“这身高角度和气氛——”

秦纵探手到他背后,倏地用力按下来。两个人鼻尖距离急剧缩小,连胸口都贴在一起。滚烫的、结实的躯体紧密相挨,让原本如常的呼吸瞬间被点燃。

颜色很好的唇就在几厘米之外。

“耍流氓的时候太客气。”秦纵手掌紧紧按着阮肆,“那多不刺激。”

“你什么时候爱刺激了?”阮肆双手撑他两侧,直视他的眼睛,“你再用力按,我都该趴墙上去了。”

秦纵松了力,阮肆忽然偏头凑到他脖颈旁,鼻尖虽然没有真正蹭上他脖颈,却已经让那隐约的触感顺着溜一圈。羽毛似的骚动伴随着发丝擦过耳尖的触感,秦纵喉结滚动,阮肆伸手从他裤兜里摸出颗薄荷糖。

“你这不是撩妹,你这是真耍流氓——这不是还有一颗糖吗?”阮肆剥了糖纸,“你对谁耍流氓呢?”

秦纵张口,阮肆把糖塞进他嘴里。

“弟弟。”阮肆指尖像逗猫似的搔了下他光滑的下巴,“尾巴别翘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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