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买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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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店铺隔壁金家的白狗下了一窝小狗。张宝闲着没事就领着五壮去看小狗。

一窝有四只，两只灰的，两只白的。有一只灰狗尾巴尖还是白的。小狗还不会跑，整日窝在母狗身边。五壮就蹲在旁边看，也会偶尔去摸一下小狗。

金家的夫郎坐在廊下缝着衣服，告诫五壮，“不要随便摸狗崽，母狗会不高兴。”

张宝记得他小时候奶奶也是这么告诫他的。不要当着母狗的面摸小狗。可当时他们家那条花狗温顺得很，张宝就老是不听奶奶的话。后来奶奶说，翻眼狗啊翻眼狗，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翻眼？

五壮喜欢小狗，有时候张宝没空了，五壮就自己溜达着到隔壁去看狗。

有一天，五壮发现少了一只小灰狗。他问金家夫郎，“少一个。”

金家夫郎择着菜笑着说，“是少一个，叔么卖了。卖了一百五十文呢。”这价钱很是不错，金家夫郎想起来就有些高兴。

五壮也是能听懂的。狗狗被卖了，卖了一百五十文。他转身跑回店里。“嫂么么，嫂么么。”蚊子端着空盘子边走边和他说，“宝哥儿出门了。你大哥在后院。”五壮哒哒地又跑去后院。“大哥，大哥。”大壮刚去拉了米和面回来，现在正把面往屋里扛。五壮伸出手指头指着隔壁的院子，“大哥，狗狗。买狗狗。”金家的狗大壮也看过，他也晓得五壮有事没事地就跑去金家看狗。“养狗干啥？哪那么多剩饭给狗吃？那都是有钱人家买着消遣的。”金家的狗是专门下狗崽卖的。

五壮是真喜欢狗，就一直缠着大壮，要狗狗。大壮不答应他，他就去抱大壮的大腿，想往人身上爬。大壮正扛着面呢，他一只手扶着面袋子，一只手把五壮拽得远点，“田五壮，你老实点，小心面袋子砸下来。”

五壮又磨了大壮好一会儿，大壮也没同意给他买狗崽。他小声地哼了一声，“俺找嫂么么。”说完人就跑了。大壮在原地笑了笑，继续把面扛进屋。

张宝今天被方仲之叫走了，去了清风书斋。五壮哪晓得他嫂么么在哪啊。他自己跑出了店，就沿着巷子口一直往前走。张宝经常带他在镇上转悠，他多少也是认得些路的。沿着平常走的路很快就走到了牛记点心铺。五壮跑进点心铺，看了看自己平时最喜欢吃的梅花糕。又点着脚尖看了其他的点心。在点心铺里转悠了一会儿，五壮走出了点心铺。

出了点心铺，五壮看了看眼前的路，站在那想了想，就沿着张宝经常带着他去接三壮的路走。一直走到了学堂门口的柳树底下。五壮坐在张宝常坐的石头上，托着腮等着他二哥和三哥放学。

方仲之找张宝商量卖话本的事。先前有走商的想要买些话本。可是话本都是人誊抄的，制作时间太长。方仲之摩挲着手里的折扇，“宝哥儿，你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要不然咱这生意没法做啊。我和那走商的都谈了价了。”这个事情张宝也想过。他本来打算在镇子边上盖一溜平方，隔成一个一个小院子供给赶考的书生们住。租金可以少些，但是要替他们抄话本。这样，既给考生省钱了，又能省了些人工费。可是后来出了刘平遥那事，张宝就有点不愿意同那些书生有太多接触。不过没事，他心里还是有主意的。张宝原来看过不少古建筑。他不记得在参观哪里的时候看到古代印刷经书的技术，其实也就是印刷术。他也不怎么懂，只能说个皮毛。

“主意呢，俺是有一个。不过，俺只能说个大概，其他的还要你自个儿去想。”

“就知道你有主意。”方仲之激动得用折扇轻轻地敲了一下桌面，发出哒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