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好在,我们还是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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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的目的一开始就不在和亲。六殿下与你订婚的事是柳甄言派人来与我说的，那个人就是妙月。”“蛊是这女子下的，可是，我那徒儿不应当如此简单的中蛊才对。”扶老看着妙月道。慕容娇低下头，“只是单纯的下蛊的话，六殿下定然不会那么简单……那蛊是下在我在宴会上敬的那杯酒里，我幼时学了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我可以控制别人，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我抓住这个空挡便让六殿下把那杯酒喝了下去。”扶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怪不得。”“亏得还是公主呢，竟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尉迟桑忍不住酸了她几句。慕容娇倒也是个好脾气的，也没生气，只是低下头似是十分惭愧的样子。反倒是尉迟桑气的鼓着腮帮子在旁边生闷气。扶老则是一直盯着妙月，眼神说不出来的怪异。

“你为何如今才想着来这说这些。”尉迟恭问道。慕容娇竟自顾自的哭了起来。“我爱他啊，我已经爱了他十几年了啊，我怎么可能就那么坦然的接受他和别的女人成亲啊，至少让我再挣扎一下啊。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放弃啊。我到现在，还是不想放弃啊。”尉迟恭没再说什么，他又何尝不是呢。有时候，他在想，若是从一开始就没遇见过莫宁，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发现过她的特别，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刻意去留意这个女孩儿，会不会是另一种情景。可对于莫宁，若是没有遇见她，他又会感觉如此遗憾。

一阵沉默，扶老一句话打破了沉寂，“这姑娘，怎么不说话。”扶老指着妙月。妙月抬眼看了看扶老，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警告。“她似乎不会说话。也不会武功，我与她说了让她解了六殿下的蛊，她便同意了。”“哦？那姑娘还真是好人。那就快些把蛊解了吧。”扶老笑了笑，天真的像个孩子。妙月看向慕容娇，似乎在示意什么，慕容娇懂了一般。“六殿下现在似乎不受蛊的控制，这与郡主有关，妙月想要见一下郡主。”尉迟枫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受蛊毒控制，似乎是他内心的感情在与蛊毒抗争。“郡主还在昏迷。怕是。”扶老低着头，有些为难。妙月扯了扯慕容娇的袖子，慕容娇道：“不碍事的，只是看一眼。”“那既然是为了给六殿下解蛊，那边请吧。”

众人来到莫宁的卧室，莫宁安静的躺在榻上，脸色发白，不过比前几日好了许多。由于怕扰到莫宁，进去的只有妙月扶老和慕容娇而已。其他人都是在外面的等候。而扶老和慕容娇也是站在离莫宁床较远的地方，妙月走到莫宁床边，突然手中多了一把利刃直向莫宁的心脏插去。慕容娇尖叫了一声，尉迟恭，慕容赋等人听到声音连忙闯进来。刀尖几乎要刺入莫宁的衣服，可妙月的动作却凝固在那里，怎么也动不了。原来是扶老手中的丝线已经把妙月缠住了，扶老一挥手，妙月被拽倒在地。妙月似乎不甘心，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

“不会说话？只怕是不敢说话吧！”扶老瞪着眼睛狠狠的说道。“你早就知道！”妙月一开口发出的竟然是粗犷的男声。扶老慢慢走到妙月跟前，手摸向妙月的耳侧，往下一撕，一张□□被撕落后露出的竟是一张男人的脸。“你！你！”慕容娇只吐出了这两个字便昏了过去。慕容赋对这场面也是十分吃惊，与他们待在一起许久的女子竟是个男人。阡陌把慕容娇扶到了其他厢房。慕容赋想要跟去，却被扶老叫住了。“慕容娇说的不是全部吧！”扶老问道。“柳甄言那老贼总不会无故帮你们吧。即使破坏莫宁和尉迟枫的婚事对他来说有利，可他要的不只如此吧。”慕容赋叹了口气。“确实，交换条件是阿娇与尉迟枫成婚之后便要放弃皇位。”“好计谋啊，可，你们兄妹想过吗，你们就打算一辈子用那蛊毒控制尉迟枫吗。”扶老眼神中露出厉色。慕容赋低下头，“家妹一时为情所困……”“你这个当哥哥的也是糊涂啊。”扶老走到妙月跟前，“我就算问你是何人，大抵也是白费，看来蛊毒不受控制是真的，所以你就转而想要谋害阿宁。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解蛊倒是容易，杀了你就够了。”妙月气急败坏，但也只能干瞪眼。“你是如何识破我的。”扶老手起刀落，正中脖颈，血液喷溅。“就算你会易容会缩骨，但你还是个男人啊。可惜这些话你也听不到了。”扶老这一刀极狠，妙月的头颅和脖子几乎都要分离，鲜血流了一地，血液也溅到了扶老的身上脸上。场面看着十分渗人，尉迟桑甚至忍不住干呕起来，可她心里却是畅快的。

瑶妃这几日一直陪着尉迟枫，尉迟枫这几日没说过话，也没吃过东西，只是眼神空洞，直直的望着前方。这边妙月刚被扶老斩杀，尉迟枫这边便突然起了反应，尉迟枫一阵呕吐，吐出来的竟是一条条黑色的虫子，瑶妃吓得脸色发白。尉迟枫吐了好久才吐干净。慢慢的似乎神志也开始清醒，那些虫子在地上扭动了一会儿，便化为了液体。侍女将水递给尉迟枫，尉迟枫漱了漱口，又突然想起刚才地上扭动的虫子，又忍不住的恶心起来。瑶妃赶紧走到尉迟枫跟前，“枫儿，你还认得我吗。”“母后……你怎么在这，我记得我和阿宁成亲……”

尉迟枫突然一阵头痛，记忆开始涌上来，莫宁失魂落魄的表情，碎裂的钗子，撕碎的扇子，还有莫宁的那句恩断义绝，全都浮现在尉迟枫的脑海里。尉迟枫也不管瑶妃说什么，就像疯了一样朝着将军府跑，尉迟枫现在的样子大抵比在众人面前哭泣狼狈脆弱的多，可是，这是出于他的内心，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见到莫宁。想对她说很多的对不起还有很多很多的我爱你。尉迟桑正想着去看看尉迟枫的状况，却在门口遇见踉踉跄跄的尉迟枫，他只穿了件薄衫，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脸上似乎还看得见泪痕。“六哥？你……”尉迟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尉迟枫打断了。“阿宁呢！阿宁在哪！”尉迟桑被尉迟枫的状态吓到了，磕磕巴巴的道：“在……在卧室。”尉迟枫冲着莫宁的卧室跑去。尉迟桑愣在原地，“崇羽，我没看错吧，那是六哥？他是不是在哭。”崇羽喃喃道：“我从未见过六殿下如此。”尉迟枫跑到莫宁的床前，抓起莫宁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地吻着，轻轻地呢喃这什么。扶老也从未见过尉迟枫如此，刚想要拍上尉迟枫的肩膀，却看见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话也梗在了嗓子眼，手也没能落下。扶老叹了一口气，便慢慢的离开了，阡陌等人也识趣的离开了，只剩下尉迟枫和莫宁。一个流泪，一个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