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炮灰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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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唐轻歌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
起初,还没睁开眼时,她的鼻翼间就萦绕着一股清浅淡雅的陌生香气。
大概是舍友在喷香水吧。
唐轻歌吸了吸鼻子,没再多想,翻个身继续睡。
这一翻身,后脑勺处竟传来一阵剧烈痛感,疼得她被迫清醒过来。
她坐起身,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好像缠了什么东西,一股布料的触感。
奇怪。
唐轻歌一阵莫名其妙,又看见了从自己身上滑落下来的丝绸软被,上面尽是金线绣的华丽花纹,哪里还是她宿舍床上那床卡通被褥。
她缓缓转过头,看清了周围的环境,猛地怔住。
一切都是陌生的。
淡紫色的轻薄纱帐笼罩在塌的两边,古色古香的梨木梳妆台,桌上正冒着烟的四角精雕香炉,那香气便是从香炉中腾腾升起,紫檀架子上还摆着两个青花瓷瓶。
忽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一个婢女打扮的小丫头端着水盆进来,往里张望一眼,瞧见她醒了,面上霎时浮出惊喜,连忙走过来,“小姐,你醒了!”
唐轻歌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嘶。”她痛呼出声。
不是做梦,疼。
脑袋里猛然蹦出另一个念头。
她立刻翻身下床,推开旁边的婢女,一个箭步冲到梳妆台前,拿起那面铜镜。
很美,但不是她的脸。
乌发雪肤,顾盼生辉的一双杏眼,细细的眉,精致又明艳的长相。
白皙剔透的脸上透出几分病态的苍白,头上还缠着纱布,却不损半分美丽,显得更加惹人怜惜。
这是...穿越了?
立在一旁的婢女看着她奇怪的举动,紧张地询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奴婢现在就去叫大夫过来!”
说罢,她慌张地拔腿就要走。
“等等。”唐轻歌终于开口叫住她。
她缓缓撩起眼,与婢女对视,娇软的声线染上颤音,“我是谁?这是哪?”
听见她的问题,婢女更慌乱起来,以为她是摔坏了脑子。
婢女带着哭腔答:“小姐,您是当今宣国丞相嫡女唐轻歌啊。”
宣国,丞相嫡女,唐轻歌。
脑海中的记忆铺天盖地地袭来,却不是原主的,是她自己的。
唐轻歌,是她昨晚刚追完的古代言情小说《嫡女的反击》里面的一个炮灰女配,跟她同名。
因为多年前有人设计掉包,真正的相府千金,也是书中的女主唐茉儿则被遗弃在了一个偏僻的庄子里,历经千般坎坷,终于被丞相一家找了回来,与宣国的摄政王殿下,也就是书中手握宣国大权的男主角,成了亲。
而唐轻歌,就是那个冒牌货假千金,痴恋着书中男主摄政王宣钰,原本活的好好的,一心等着跟从小就定有婚约的男主成亲,谁成想被人告知了假千金身份,又被奸人教唆挑拨,于是便作死地雇了杀手想要刺杀女主,想以相府嫡女的身份和男主履行婚约。
可惜,女配就是女配。
计划失败后被人当作替罪羊,被赶出相府不说,还被男主绑去了地牢,认定她与人勾结,想要严刑逼供,让她说出幕后主使。
奈何女配真的只是个可怜炮灰,被狠狠折磨一番过后,最后惨死在男主剑下。
前半生风光无比,结局却落得了一张草席扔在乱葬岗,堪称作死的完美典范。
看到那的时候,唐轻歌还对这个炮灰的智商嗤之以鼻。
一睁开眼,她居然就成了唐轻歌?
老天爷要不要这么狠。
光是想起书里描写的那些折磨女配的文字,还有那把银光闪闪的利剑,唐轻歌就已经狠狠打了个冷战,简直欲哭无泪。
不行,绝对不能按照那个结局走下去。
趁着唐轻歌愣神的功夫,婢女连忙寻来了大夫,一顿诊治之后,却发现唐轻歌并无大碍。
送走了大夫,婢女看着唐轻歌惨白如纸的面色,小心翼翼地问:“小姐,可要现在用些吃食?您已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唐轻歌勉强在脑袋里把思路捋顺了些,看向婢女,镇定地问:“你叫什么?我有些记不清了。”
“奴婢银翘。”婢女恭敬地答。
唐轻歌用手敲了敲脑袋,装作想起来了一样,恍然道,“哦,银翘,记起来了。我爹我娘他们呢?”
“老爷前些日子南下治灾,尚未回来,夫人陪着太后去观音寺礼佛半月,如今也还未归。小姐受伤的事已经派人传信过去了,不过老爷夫人一时半会抽不开身回来,嘱咐奴婢好生照料小姐。”
太好了!!!
唐轻歌面上浮出一层喜色。
趁着相府没什么人在,她必须尽快逃出这里,走的越远越好。
赶在正牌千金被找回来之前,她识趣地卷铺盖走人,或许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按照小说里的时间线,也就是丞相治灾回来后的不久,唐轻歌就收到了唐茉儿快要回到相府的消息,筹划着□□。
然而,既然原主的芯子换成了她,她自然不会蠢到还做出那些事自寻死路。
唐茉儿女主光环在那里,还有摄政王保驾护航,她一个小配角,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接下来的两天,唐轻歌一边好吃好喝地呆在相府,一边暗地里筹划怎么逃走。
穿到书里的第三天,唐轻歌已经尽力把日后在书中会发生的大事全都回想起来,还用时间轴仔细捋顺下来。她连期末考试复习都没这么用心过,眼下穿到这,为了活命,这几天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
唐轻歌用笔在纸上勾出一个圈,圈起眼下这个时间节点,苦恼地蹙起眉,兀自撑着脸出神。
总觉着有些什么重要的事儿,她还没想起来。
此时,银翘拿着斗笠进来,“小姐,外头马车已经备好了。”
“谢谢,”唐轻歌接过斗笠带上,习惯性地道了声谢,“我们走吧。”
银翘一怔,看着她一如往日的娇艳容颜,神情惶恐地跟上去。
自从小姐清醒过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容貌虽没有变化,但性子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端庄知礼,变得更跳脱活泼了,还比从前更好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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