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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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马戏团表演结束后，蒋妍叫住几个拉拉扯扯即将离开的女生，“这套衣服你们不要一直穿着了，回到旅馆最好换回自己的衣服。”最开始进入衣柜的那个女生，模仿贵妇的动作用扇子遮挡住嘴，哼声道：“这么好看的裙子我为什么要换？”

旁边三人也应和道：“是啊，好不容易体验一次贵妇的生活。”

“几秒就变成这样了，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就算衣服可以速度几秒穿上，但头发压卷也不可能几秒做完。

“魔法嘛，信则有，不信则无，”女生笑着摇摇头，不再理会蒋妍，拉住姐妹们的手：“不和她说了，咱们走喽，去吃大餐喽。”

蒋妍已经一上午没看见小丑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蒋妍回到小丑帐篷里面也是空荡荡的。

安娜似乎知道她是小丑的“朋友”，给她送来一个面包。但蒋妍哪里有胃口吃东西，出了马戏团在街边闲逛，目光搜索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那个驯兽师女郎说小丑的脸上有硫酸的灼伤，小丑很少会去小镇。平时里小丑的脸上一直被油彩遮盖，蒋妍也不知道小丑到底长什么样子。

走着走着，天色已晚，她停下脚步，发现自己到了一家餐厅前面。

餐厅里飘出诱人的香气，番茄、牛肉、咖喱的混合味让她想起了大学时候吃过的咖喱牛腩饭。

本来没有食欲的蒋妍感觉自己的食欲全被这味道唤醒了，就算他乡异国，她也想再回忆一次大学时期的熟悉味道。

她摸了摸钱夹，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吃一顿的时候，看见观光团那几个眼熟的女生互相搀扶着走出餐厅。

像是喝醉了走路摇摇晃晃身形不稳，四个人就算互相扶着也给人一种即将摔倒的感觉。

这四个女生中原本两位身材并不苗条，穿上了带小码束腰的裙子，再加上吃的东西有些多，一直嘟哝着胃里涨涨的。

如果不是为了好看的话她根本不会穿这么久，当初穿上裙子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但吃完了东西才觉得难受。

“我裙子这里好紧啊……”女生扯了扯裙子束腰的地方，感觉那束腰带好像陷进肉里一样，勒得让她快要喘不上起来。

另一位和她身材相当的女生也皱着眉头小声抱怨两句，然后放开大家互相搀扶的手臂，想要两只手去拉扯裙子收腰的地方。

但当她松开手臂的时候，像是两条腿使不上力一样，两腿一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的腿，我的腿……”她惊慌地掀起裙子，发现下肢已经肿起来，束腰带勒住的肉像是都转移到的腿上。

脂肪像是流动起来，腿上的肉已经挂不住了，一圈一圈地叠着晃动。

她的脂肪在往腿上坠，即便有两位姐妹拉着手臂，她也根本站不起来。而另一位身材微胖的女生失去了大家互相的搀扶，摇摇晃晃脚下不稳，面部朝向地面直直地摔了过去。

那几人距离蒋妍不远，她快步走过去想要搀扶那女生起来，好不容易将她女生的上半身抬起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满脸是血口吐白沫了。

女生的腰像是要被裙子束腰勒断了一样，原本微胖的人现在腰部极其纤细，从腰往下的地方像是发酵了一样鼓起来。

“一定是这裙子搞的鬼！快脱掉裙子！”两个身材纤瘦的女生撤下手套、头饰扔在了地上，但身上的裙子像是长在了身上一样，她们越是想要将裙子扒下来，裙子陷得越深。

最后裙子的连接处像是锋利的细线一样，压在她们的肩头、胸口、腰部。细线紧紧地渗入到皮肉里面，血从皮肤里渗出来，身体逐渐被切割成一块一块的。

“剪刀，谁有剪刀？！”

“救救我，求求救救我！”

她们惊慌尖叫着用手指想要把裙子从身上抠下来，但裙子仿佛已经和身体融为一体，细线逐渐压破了皮肤、勒断了血管。

街上路过的人像是看不到她们五人似的，即使穿着裙子的女生痛苦尖叫，那些行人们依旧面色平静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落日渐渐隐入海平面以下，墨蓝色的天空飘过几团深灰色的乌云。一时间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如期而至。

蒋妍被冰冷的雨水浇了个正着，她小跑到旁边的一家服装店门前躲雨，但雨势只有更大的趋势，哗啦啦地冲刷着地面殷红深沉的血迹。

血水混着雨水流入路边的下水道里，蜿蜒的形状看上去像是魔鬼的爪子，从四个倒地不省人事的女生中汲取生命的活力。

轰隆一声，雷声从远处传来，从天而降的雨水像是突然开启的闸口，以更快更猛烈的攻势无情地拍打着地面。

小丑的不辞而别和面前女生的突然死亡让她有些不安，她抱住自己的手臂，慢慢蹲下来，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大风肆意地吹刮着，硬是把冰冷的雨水吹进了她躲雨的雨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