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召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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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阳山，九商宗

阿素的身份唯有宗主胥江知道，对外称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每年才只能在这召阳山呆上月余，不能同其他弟子一般久居。

上山的路陡，在山脚就有人接应。

阿素下了马车，不过走两三步，便能见着九商宗立在山脚下的人影。

为首的青年身着玄色锦衣，手执着伞，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山石上，又落在他展开的纸伞上，远远看去，像是一副晕进了水墨中的画。

枝儿给阿素撑伞，朝那人走过去，衡湛与祁安跟在后头。

阿素走到他眼前，温声唤道：“陆师兄？”

青年闻言，执伞的手腕微顿，而后才轻轻抬起，露出了伞下清逸隽秀的眉眼。

阿素笑容盈盈：“果真是陆师兄，许久不见，前两年来时，正巧你下山，便错过了。”

陆召温和地笑，与阿素对视，透着丝丝熟稔。

衡湛跟了上来，陆召温声道：“衡师弟今年也来了，想来宗主会开心，我们快些上山吧。”

上山后，一行人先去见了宗主，衡湛留在那里叙话，陆召把阿素安排在了以往来时住的院落里。

陆召对阿素道：“想来师妹赶路也累了，辛苦了，早些歇息，明日可以找语儿叙叙旧。”

阿素应了，都交待好之后，陆召才领着众师弟们回正堂。

次日，阿素难得好兴致地起了个大早，去后山折梅花。

点点寒梅在一片素白的背景下尽显娇娆，阿素远远便选中了一棵开得最好的梅树，走到近前，微微一怔，不知是谁在树下摆了坛酒。

阿素蹲下身，摸了摸酒坛子，冰凉刺骨，她喃喃念道：“这么凉的酒如何入口？也不知是谁摆在这儿的”

…………

阿素折了两支梅花，去找语儿。

适时语儿正坐在屋内用紫泥火炉烹茶，冬日的空气里，茶香幽幽凉凉的，语儿便是在晕散开来的袅袅雾气中抬起一张素净清秀的面孔，看了一眼阿素，开口的第一句话，娇软嗔怪：“怎么今个儿才来找我？害我昨日白等了……”

阿素笑了笑：“连着赶了几日的路，着实有些累了，这不一大早就来看你了。”

说着，阿素的眸光凝滞了一瞬，瞥见树丛掩映间一只白鸽扑棱棱飞过，飞去的方向，正是衡湛所居的西阁。

回过头，语儿正一手托腮，半趴在桌上，笑意盈盈地看着阿素，阳光将她的眉目照得慵懒又美艳，还带着一点儿令人心生怜惜的无辜：“云素，你今年怎么这么早就来召阳山了？”

阿素一笑：“今年身子养得好，旧疾未发，便提前来了。”

语儿笑着站起身来：“旧疾未发可是桩好事。”

两人许久未见，相谈甚欢，直至天色暗下来，阿素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