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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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突然出手袭击锦烟霞，一步禅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泷玉就一个剑影留痕将他击退，随即在他身上叠了几层急曲，最后直接定在原地。

欲星移猛地吐出一口血，他擦了擦嘴角，定定看着泷玉：“你早就知晓真相，是吗？”

“……是。”

“龙涎口的对面是海境，一旦爆发，不管是金雷村方圆百里还是海境均会生灵涂炭，你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你一直未曾告知锦烟霞她被封印的真相。”

锦烟霞早就站了起来，她本想趁机杀死欲星移，但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僵在原地；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泷玉：“小玉儿，他讲的不是真的！”

泷玉闭了闭眼，轻声道：“是真的。”

“你——为什么！”

“烟霞姐姐，你扪心自问，如果我一开始就告知你龙涎口的存在和封印的真相，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我……”锦烟霞一时语塞，随即又怒又悲道，“所以呢？所以你跟法海、跟奚宣想的一样，都认为我应该为了镇压龙涎口而献身是吗？”

“我若真这样想，就不会有剑轮了。我不愿意看到龙涎□□发，也不愿意看到你被镇压。”

“这世间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定身时间已过，欲星移道，“要救人就必须镇压她，你也明白这个道理，不是吗？若你不赞同这种做法，那在百年前就应该攻入金雷村强行破开封印。你没这样做，就证明你认可法海的计划——这不是挑拨，现在的我并无挑拨你们的必要，我只是说出了事实。另外，泷前辈，我很惜命，但如果是为了海境，今日哪怕要与你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

说罢，他欲抬手继续攻击锦烟霞；而锦烟霞只是怔愣之后一阵狂笑：“牺牲我，就是牺牲我！就算我什么都没做，也是要牺牲我吗？”

她怒喝一声，再次攻向欲星移，竟是豁出一切、最凶恶的根基互斗！

“法海也死了，这是你欠我的！同归于尽，说得好！只要你死在这，我就甘心成为镇脉人柱，再封龙涎口一百年！”

欲星移没有回答，只是借助龙涎口传来的海境之气和墨家的诛魔之法将她打退；锦烟霞见状嘲弄道：“你不回答！怎样，你能牺牲别人，不能牺牲自己？！”

锦烟霞誓死不退，状若痴狂，已是不计生死、不顾一切，只想杀死面前的人！而欲星移被步步紧逼，他见泷玉和一步禅空毫无动作，最终对一步禅空道：“菩提尊，难道你也要坐视惨剧发生吗！”

一步禅空长叹一声，正打算出手便被泷玉拦下。雷霆震怒冲着锦烟霞而去，白发瞬间断裂，她捂住脑袋，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欲星移见状欲出手将她擒下，却惊异地发现所有的伤害打在她身上都不起作用！

眩晕效果已过，锦烟霞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颓然跌坐在地，指着泷玉：“小……玉儿……你、你对我出手……你为了救他对我出手……哈哈哈哈……呜啊……”

眼泪顺着脸颊落下，锦烟霞肝肠寸断、痛彻心扉：“你说你想救我，你说你没有背叛我……但……现在……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是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

以为泷玉总算被自己劝动，欲星移松了口气，连忙道：“事不宜迟，菩提尊，我们快将她封印吧！”

在一步禅空动作之前，泷玉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我不会背叛你，当我再次踏入龙涎口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想好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将你抛下。”

锦烟霞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泷玉表情异常平静，她走到一步禅空前面，对着他和欲星移道：“镇脉人柱的关键是根基与实力，在场三位不可能比我强，包括锦烟霞。所以，由我来镇压龙涎口才是最好的选择。”

“啊？！”欲星移万分震惊，“你——”

锦烟霞也怔在原地，片刻后，她不知从哪里生出气力想要起身，却被泷玉又一招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你说什么！小玉儿！你疯了吗？！放开我！快放开我啊——”

泷玉转过身去看着一步禅空，在这一刻，他们两人似乎有了某种程度的心有灵犀。

“菩提尊。”

“泷施主。”

“这不是天意。”

“这是因果。”

“百年前欠下的债，该在此偿还了。”

“施主，你仍有其他选择。当年的金雷村事件其实与你无关，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菩提尊，你不是青奚宣，百年前的事情也同样与你无关。告诉我，你能做到一笑置之吗？”

“阿弥陀佛，为了这份情，施主甚至愿意牺牲性命？”

“我不会死，大不了就是被困几十年。”

“你的亲人与朋友会非常难过。”

“没了……都已经，没了。她是最后一个，而我，不愿意再失去……如果能用自己的力量挽回，我将不惜一切，包括性命。”

她与一步禅空直直对视，片刻后，一步禅空轻叹一声：“贫僧明白了。”

“不……不不不……一步禅空，不要！不要伤害她！让我来！你来封印我，不要——不要啊——！！！！”

“你、泷玉，你真要——等等！”

欲星移突然想起蛊的事情，他还没说完，就见泷玉挥了挥手，将生死蛊收回：“师相放心，蛊我已经解了，不会连累到你，你只要带着锦烟霞离开就好。”

“……”欲星移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呆愣在原地，一想开口便哽在喉间。

突然，法海的肉身舍利上方开始崩塌！

“没时间了！要爆发了！”

泷玉闭上了眼：“菩提尊，请动手吧。”

一步禅空默然，随即叹道：“没办法了——”

他快步走到泷玉身旁，突然，他抓住了泷玉的肩膀！

泷玉一怔，立刻睁开眼睛！

一步禅空用力将她扔向欲星移：“师相，带她们走！”

“等等、菩提尊——”

“一步禅空！”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步禅空对着锦烟霞轻声道：“我爱你。第一次见面之前，我便爱你。百年之前，百年之后，历经永劫，不离不改。”

泷玉踉跄落地，同一时间，定身效果已过，锦烟霞不顾一切想冲过去——

一步禅空起身直直冲向肉身舍利的方向！欲星移拦阻不及，而锦烟霞的头发也被他直接震断！

“奚宣——！！！”她快要踏出岸口，欲星移只得放开泷玉将她擒下；就在此时，出口的碎石崩塌开来，欲星移急忙道：“出口在上方，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