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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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后，雁王便回到了尚贤宫，见到了另一名客人——云海过客。

此人非常有史艳文的扮相，但他看起来越是接近史艳文，雁王便越是怀疑他的真实身份。而云海过客来到尚贤宫扫视一圈，便直接坐到了九算老八吟凤歌的位置上。

雁王的手敲了敲大腿，随即停了下来：“你选了一个很趣味的位置。最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在还活着的时候就被当成一具尸体了。”

“天下无奇不有，说不定尸体也会活过来。”

“是吗？如果是她活过来，应该会有一个人迫不及待送她回地狱。”

“你吗？”

“当然——不是。”

云海过客“哈”了一声：“你就不想知道我今日来到尚贤宫是为何事吗？”

“嗯，你说。”

“是来要你的命。”

“哦？”雁王的眼睛里闪过戏谑的光，“也许在那之前，你就会再次成为一具尸体了！”

说罢，两人便在尚贤宫中大打出手。

云海过客使用的是棍，他的棍法极其凌厉，招招致命，看来确实是想置雁王于死地；但羽国皇室宝典威力也是非同寻常，一番打斗后，雁王受伤退走，但伤势并不严重，看起来只是想借势抽身。

眼见雁王逃走，云海过客感叹一声“可惜”，随即把棍子收了回去，倒也没有再追的意思。

雁王退至荒野，凰后终于出现。她看了一眼雁王，叹道：“想不到那名云海过客竟然能伤到你，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有兴趣的是他的真面目。”

“他坐了一个很有趣的位置，尚贤宫的眼线应该已经告诉你了。”

“确实，非常有意思，”凰后的表情淡淡的，但雁王分明察觉出她的口吻中含有一丝杀气，“不过我要提醒你，吟凤歌是女人。”

雁王反问道：“所以？”

“……”

“你可以确定他不是女人？”

凰后沉默片刻，确实笑不出来了。她只是道：“她的武器……不是杖。”

“以前你的兵器也不是裂羽铳。”

“你真的认为他是老八？”

“他一定很愿意你这样想，而你，也一定非常愿意这样想。如果他真是老八，当年你们的失败就有了很好的理由。”

“绝对不会怀疑的叛徒……就是已经死去的人，”凰后喃喃，虽然内心波澜万丈，但看起来仍是不动声色，“她原本负责的位置是九界当中的魔世，只是魔世未启，她便一直留在尚贤宫……而且，与钜子的关系非常紧密。”

岂止是紧密，她略带嘲弄地想，吟凤歌那个榆木脑袋，这辈子大约就只爱过一个北宫漓吧。

真是愚蠢至极。

“当然，这更能解释，钜子为何要对一具尸体讲话。”

“只剩下一个问题，她是如何诈死瞒过我们的？”

“你看到她的尸体了吗？”雁王用一种看愚昧之人的眼神看她，“这就是你的问题？”

凰后没有太过在意他的嘲讽，她现在满心都是怀疑、以及被竭力压抑在怀疑背后的杀意和激动：“确实，方法很多。而以她和钜子的关系，能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奇怪。”

如果真的是吟凤歌的话……

如果真的是她，自己又要做什么呢？

雁王前往地门，凰后在前去寻找铁骕求衣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当初真的是她欺瞒众人、帮助北宫漓……自己又要如何处理？斩断她的四肢、轰穿她的脑袋作为当初重伤的报复吗？还是……

食指擦过饱满的嘴唇，凰后的眼神逐渐变得深不见底，像是死去的潭水，只余带着腐烂气息的幽静。

——干脆把她关起来吧。

把她关起来、链起来，把她摁在地上，像是摆弄一条不听话的狗一样摆弄她，直到她哭着求饶，祈求自己的原谅和怜爱……吟凤歌的眼泪，也许，会给她原本木讷的脸上增添一丝绝美的艳色。

想到这里，凰后深深吐出一口湿热的气；她这般想着，身体便涌出一股奇异的温暖，像是压抑多年的感情终于扭曲变质，结出最不堪的果实。

“云海过客……哈，你那张脸皮之下，最好是我所期待的模样~”

从尚贤宫退出后，雁王便起身前往地门再见大智慧。

大智慧对他的潜伏背叛一事怒不可遏，两人一见面便动起手来，雁王甚至还嘲讽道：“你大可以再把我洗脑一次，可惜，如果缺舟不帮你，你就连这也做不到。”

大智慧怒极：“不用他动手！”

“你的愚蠢和自大，总是能让我叹为观止，有时候我会想，你是否将太多的脑力放在缺舟的身上了。”

说罢，他遏制住大智慧的攻势，以极快的语速道：“我可以再给你帮助，更多的帮助，例如变灵器的构造与效用，甚至……对付泷玉的方法！”

“哼，”大智慧抽开身，随即让三大天护离开，“对付泷玉？她是地门的耶输陀罗，何须对付！”

雁王似乎有点头痛，轻叹一声：“你总能说出让我无言以对的蠢话，安静！听我讲吧！现在的她已经恢复了记忆，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无论你口中的耶输陀罗是不是一个单纯的称号，她都不可能站在你这边！”

大智慧想了想，还是道：“我们还有无我梵音。”

“无我梵音，你确定还有用吗？而且缺舟不也是大智慧的一部分，如果他要保泷玉，你能如何？”

“……”

“而我，可以为你解决这个问题。”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东西递了过去。

大智慧接过后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增灵器？嗯……你加了什么？”花纹颜色稍有不同，但的确是增灵器，不过似乎有一些特殊。

“嘘——”雁王放下唇边的手指，微微一笑，“加了一项能够助你拿下泷玉的东西……不一定能将她洗脑，但，一定可以在短时间内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