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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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古岳剑派后，每个人都替李沉渊上了一炷香。

在泷玉的记忆里，李沉渊始终还是青年模样，会笑着喊自己“玉姐姐”，如同一只狐狸。没想到数十年后，物是人非，连尸骨都未曾见到。

“你也不用在那儿自责，”上完香后，慕容烟雨对她说道，“古岳剑派被魔世剿灭的时候我也没来得及帮忙，我们彼此彼此。”

泷玉动了动唇角，随即便见慕容烟雨把一个小锦囊放在李沉渊碑前：“这是？”

“李沉渊所托，说是他的父亲所留，是启蒙古岳剑派精髓之物。”

慕容宁看了看，叹道：“发中藏剑意，是何方高人？”

泷玉见状也碰了碰，骤然感觉到属于锦烟霞的剑意，随即莞尔：“原来如此，也对，启发古岳剑派的自然就是烟霞姐姐。”

“嗯？什么意思？你认识这位侠女？”

“是。她跟我是生死相交的好姐妹，而且，慕容宁也见过。”

“哦？”慕容宁沉思片刻，笑道，“原来如此，就是当日跟在姑娘身边的那位侠女？”

“她竟然还活着？”慕容烟雨有些吃惊。

“她是魔，非是人。”

“哼，你不是魔，你是人，为何也能长生不老？”

“我是天人。”

说罢，泷玉将天人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慕容宁听完叹道：“天人，这种传说中的种族竟然真实存在。此前对于姑娘的救人剑法我尚且存疑，现在总算相信了。”

慕容烟雨看她的眼神也变得考究：“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年岁过而不老，原来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

“别拐弯抹角占我便宜，不是人和不是普通人差别还是甚大。”

“哈，”慕容烟雨笑了笑，随即道，“对了，你一口一个慕容宁，听起来真是生分，以后就跟我一同喊他宁弟——虽然你的年岁真的算起来可以做他祖母。”

泷玉翻了个白眼：“要算年纪，你也能当你这位十三弟的祖父。称呼对我来说倒是不重要，端看本人意见。”

慕容宁也笑道：“我没意见，之后我便唤姑娘一声‘玉姐姐’，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个称呼让泷玉再次想起了李沉渊，她轻叹一声，随即温声道：“当然可以，宁弟。”

“这还差不多。”慕容烟雨点点头，随即去了后山。

他没让慕容宁跟来，只是单独对泷玉道：“你没参加天下风云碑之战？我本来以为你会对此有兴趣，毕竟，我还记得是谁对我说早晚要做天下第一剑。”

“年少戏言罢了，那个时候不服气，只想一争输赢；后来等实力到了一个境界，反而觉得无趣了。另外，这件事我也想不通，你为何突然想争夺天下第一剑？”

慕容烟雨沉默半晌，道：“你之前说了，我已经老了。”

“慕容烟雨……”

“别做出那一副丧样，不知道还以为老子马上就要死了，”他顿了顿，“不过生死自有天时，我的寿元将尽，这是事实。至于胜雪，啧，你也看到那块烧肉不成器的样子，本来就没本事，还一天到晚不着家。”

泷玉有些难过地看着他：“我明白了，之所以你要这个时候参加风云碑之战，是想在死前为胜雪、为慕容府再争夺一次辉煌，给他留下一些资本。你为他着想，为何不让他知晓？”

“我才不是为了那块烧肉，就算是为了他，他也不会领情。我自己的儿子，我很清楚。不过你说的没错，这是为了慕容府，我的时间不多，还有一些事情必须处理，天下风云碑只是其中一件……在这些事情之中，当然还包括找你——不过你现在送上门来就省了我的功夫了。”

“什么送上门来，听起来像是送死。”

“哈，我可舍不得你死。不过，你我多年未见，你当真不打算参加风云碑之战？”

泷玉沉默片刻，说道：“刚刚在路上我们也讨论过了，李剑诗也会参赛。”

“那又如何？别告诉我你怕剑诗。”

泷玉摇头：“自然不是，只是，你们各自都有参赛的理由，而我……没。”

她其实想过，任飘渺的出战应该有俏如来的手笔，他欲以高手之威震慑群雄，其实应该让她去参赛的。但是至今他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这让泷玉心中像是憋了一口气，十分郁卒。

……

而另一边，远在魔门世家的燕驼龙也问俏如来：“精忠啊，这次你为什么不去找泷玉参加天下第一剑的比赛？就算她现在没什么名气，但只要冰心剑法一出，不怕不能震慑众人。”

俏如来本在查阅有关玄武真道的资料，听到此言便将书本合拢，道：“任飘渺之名已经足够，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将前辈牵扯进来。”

燕驼龙拍了拍脑袋：“精忠，我看你这段时间的状态有些不对，每次提到泷玉，你的表情总是会有些忧愁，你们之前吵架还没和好吗？”

俏如来一愣，苦笑道：“是俏如来失态，以后我会注意这一点。至于我和前辈……不，我想，我只是希望她能够清闲度日，她的前半生已经足够奔波劳累了。”

“你这样想，本龙是没意见，只是我觉得就算是吵架，泷玉是你的长辈，你又是一个乖孩子，她不会一直怪你。有什么误会就好好交流，总比一天到晚两不相见来得好。”

“让燕驼龙前辈替我担忧了，我会注意这一点，眼下还是以风云碑之事为主，如果……如果诸事底定，我一定会再找前辈。”

“那就好，不管如何，本龙挺你，如果有任何需要尽管说来！”

“哈，眼前的需要就是查阅关于玄武真道的情报，劳烦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