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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也是有兵役的,”郝懂注意着路况:“只不过我们和他们的兵种不一样,”从受伤到伤退再到现在快两年了,他已经完全接受了事实,心态也平和了。
吴清咬着下唇,脸撇向一边,看向车窗外,生命是脆弱的但又是顽强的,自己不该难过,他们能活着就是好。
车开进了香格里拉酒店的车库,牡丹刚打开安全带,就见郝懂和李明已经非常利落地下了车,帮她和吴清拉开车门。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郝懂戴在左耳上的助听器,再看他缺了一半的右耳,扯起嘴角莞尔一笑:“您好,我是牡丹,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您客气了,”郝懂并没有盯着车里的人看,而是习惯性地察看四周,确定并没有异常后才请车里的人下车,李明已经将她们的行礼拿出了后备箱。
下了车,牡丹便问道:“你们是跟我住在同一层楼吗?”
“不是,”李明回道:“不过就在您的楼下,您卧室落地窗口正下方就是我们的房间,”这个是江画跟洛莱那边沟通好的,只是今天中午他们入酒店登记的时候,出了一点点小意外。
“那就成,”牡丹刚那样问,只是想要确定洛莱有没有给他们安排住宿,一行四人坐着电梯直接上了楼。
牡丹和吴清住的是套房,这门一关上,吴清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汹涌而出,蹲在行李箱旁抱着双膝:“丹丹姐,他们还这么年轻,”李明今年才33岁,而郝懂比李明还小3岁,“呜呜……”
“还未来得及感受他们拼死守护的朗朗乾坤,就已拖着一身伤痛在这世间挣扎求生,”牡丹两眼也湿了,嗓子眼堵得很,长长地幽叹一声,现在她能更深刻地体会江伯父的那种放不下的心情了。
“站起来去洗把脸,然后通知李明和郝懂,”牡丹眨了眨眼睛:“一会儿我请大家吃饭,今天算是头一次聚。”
吴清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好,”不过她还想打听一事,“丹丹姐……嗝……你能帮我问问画姐,她给他们开了多少工资吗?”红红的两眼看向牡丹,“我不缺……”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牡丹拉她起来:“你的是你的,画儿亏待谁都不会亏待他们。”
“不是,”吴清抹了一把鼻子:“郝懂还没成家,李明有家庭有孩子,我又不缺那点。”
牡丹抬手打住她的话:“该你拿的你就拿着,平日多提点提点就行了。”
身为军人,身为男人,他们有手有脚,不需要被怜悯,并且值得被平等对待。而大多中国人不怕苦不怕累,努力也只是为了有尊严地活着。
吴清似乎懂了牡丹的意思,拍了下自己的头:“我怎么脑子一抽就傻了,”她刚那行为说得冠冕堂皇点是帮助,可说得难听点就是施舍,转身走进卫生间,她需要平静下。
这边收拾好了,也差不多快7点,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牡丹提着小包,和吴清出了门:“这家私房菜还是你哥介绍的,我和画第一次见你哥就是在香格里拉。”
“我听你们说过,”吴清此刻心情已经平复了,就是眼睛还有点红红的,不过她刚上了点红色的眼影:“你不光和我哥在这第一次见,和我爱豆也是吧?”
“还真是,”牡丹想到那天晚上的偶遇,就不由得发笑:“关键当时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竟没认出他。他戴着副墨镜,画儿跟你哥举止都有点不自然,我还以为遇着了什么不太好的人物。”
吴清打趣:“说得好像你第二次碰到他,就认出来一样。”
“这个……好吧,”她无从狡辩:“是我眼拙,”不过封老板脸上留有硬茬络腮那是真性感。
刚进电梯,包里的手机就响了,牡丹掏出一见那极为嚣张的号码就露了苦笑:“箫明,他不会是也在申城吧?”
“没准,”吴清对这位奇葩富二代那是真佩服:“您还是赶紧接吧,他应该知道我们到了申城。”
“喂,”牡丹听着电话里传出的熟悉男音,一双漂亮的眉都耷拉了下来:“我是在申城,正准备吃饭……不用了,明天还有工作。后天吧,后天洛莱这边的拍摄结束,我请你吃饭……行行,一言为定。”
出了电梯,郝懂和李明就跟了上来,吴清快一步去核对了信息,便领着三人随服务员走向包间。
“四位里面请。”
“谢谢,”牡丹进了包间,刚坐下就让服务员拿菜单过来:“李哥、郝哥,你们吃辣吗?”
李明和郝懂相视一笑:“我们都行,”只是两人在看到牡丹点了三个大菜还不见停,赶紧出言,“简单点。”
“我都饿了一天了,”牡丹又点了一条鱼一份海鲜面疙瘩才翻页来了三盘清淡点的蔬菜:“现在看着这图片,我都流口水,服务员除了这些菜,再给我们来一大竹筒饭,谢谢。”
“好的,几位稍等。”
牡丹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转头问道:“你们要不要喝酒?”
郝懂立马摇头:“不用,有任务,”他这话一出,惊得一旁的服务员都不自禁的缩了一下身子,后头垂得更低了。
吴清轻咳了一声,摆手示意服务员出去:“既然不喝酒,那你就赶紧地下单吧,我们都饿了。”
“好的,几位稍等,”服务员头也不敢抬:“菜很快就上。”
郝懂也有点不好意思,见服务员那拔腿就要跑的样子,他难得的露了笑:“习惯了。”
“看你把人给吓的,”李明绝不承认刚刚要不是郝懂快了稍许,那话就会是他脱口而出,当了13年的兵,纪律早就已经融进了骨子里,改不了了,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女子:“牡小姐,我李明是粗人,也不会说什么好话,但真的感谢您。”
说着他和郝懂就站起了身,朝着牡丹敬礼,这次就连牡丹也被吓着了,赶紧避过:“你们这是干什么?”
两人放下手,郝懂一脸严肃地说:“我们听老首长说了,您在帮我们兄弟找事儿做,谢谢。”
他是独子,家里条件还不错,但他很多伤退的兄弟出身并不好,有家庭有孩子,他们需要工作。若不是因为老首长找上他,说要保护的人是江画的小姑子,他会把这份工作让出去。
“这份谢意我受了,”牡丹轻笑,坐回自己的位置:“你们也坐下,以后若是有机会,我还是会尽可能地去为他们争取一些合适的工作岗位。”
“谢谢,”刚坐下的两人又要起身,牡丹连连摆手,“坐着坐着,我胃真空得很,你们也别再惊着我了。”
服务员说很快,那上菜的速度是真快啊!
吴清看着她们一盘接一盘地往桌上摆,都有些怀疑这菜是不是现做的?可瞧着色泽跟冒着的热气显然是她想多了,待包间里只剩自己人了,她下巴朝着对面的郝懂努了努:“以后吃饭,咱们例行公事把刚那一出来一回。”“主意不错,”牡丹也乐了,那服务员不定将郝懂和李明脑补成什么人了,“开动开动,”头回一起吃饭,她也不知道他们的饭量,只能往足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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