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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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京红楼，她只知道眼前的一幕让她仿佛回到了昆吾。如今美男环绕她反而不自在了起来。

譬如眼前这位，相貌仪表堂堂，竟还能瞧出三分的贵家公子的做派。他也不知是中了哪门子邪，茵苒的身旁不去，偏偏进了屋就坐到她身旁，举手投足间甚是风雅。

“姑娘是第一次来？”他终于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棠梨颇为尴尬的笑了笑，浅酌了一口茶，“……的确是第一次来。”她心虚的觑了他一眼，见他仿佛真的信了，又继续说着，“我觉得这屋子里头有些闷，我去前面吹吹风。”

男子起了身，微微一笑，引了引二楼的廊下，“姑娘若是不嫌弃，我便斗胆做主相陪了。”

她想要说“不用了”硬生生被他温润的笑容憋了回去，瞥了眼茵苒左右环抱的样子，还真是今日带她来不虚此行了。

出了屋子，果然外头阵阵吹来的微风让人神清气爽了许多，她倚在廊下的抱柱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名唤菏泽，姑娘呢？”

“棠梨。”

双目交汇间，她眸中的清澈明亮是他不曾见到过的。家中败落，入了这风尘之地，这里头的人眼中早就失了最初的明朗，可她的眼中却是如此干净。

菏泽看了眼屋内的一幕，对着她笑道：“我倒觉得你是过路人。”

棠梨愣了会，方知他言语中所指何意，也随着笑了笑。她不知近几日究竟是怎么了总是神思倦怠，昨夜里更是心痛难忍，今日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如以往活泼跳动，从打碎杯盏开始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是离开昆吾太久的缘由吗？

她下意识摇了摇头。

菏泽不免有些担忧道：“你是不舒服吗？我瞧着你脸色不太好。”

棠梨拂开他想要过来搀扶的手臂，双臂支撑住木拉杆的，晃了晃脑袋，“不用……我没事。”

“你坐下休息会吧。”他作势想要来搭把手，又想到棠梨方才拒绝的样子，忍住了想要搀扶的手，“我去给你端点水来。”

他一走，棠梨整个人忽然没了力气半卧在栏杆的座椅旁，揪着心口处的衣裳，断断续续的疼痛令她鼻尖溢出了微微的细汗，整个人仿佛软了下来，一动不动。

菏泽刚过来便瞧见眼前的一幕，吃惊的赶紧上前，“姑娘，你如何？我去叫人寻大夫过来？”

棠梨一把拉住他扬起的衣袖，忍痛看着他，“……一会就好。”

菏泽重新蹲下|身子，白净的手覆在她的额上，手心的粘稠不难猜出眼前人的确难受，“你别强撑了，我带你去寻大夫。”

他也顾不得旁的，捞过她便打横抱了起来，经过屋内，本在喝酒的三人全都站了起来。

“她身子突然不适，我带她去寻大夫。”

茵苒顿时没了兴致，“我也去。”跟在菏泽的身后，匆匆下楼。

一楼的前厅却不似以往笙歌鼎沸，偌大的前厅落针可闻，这副奇景是菏泽自来了这以后从未见过的。

他抱着怀里的人一时间站在楼梯上，不知该不该迈出去这一步，直到怀中的姑娘嘤咛了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神色匆匆的往正门前走去。

正门近在咫尺，可忽然有一抹挺立的身影渐渐进了这京红楼，挡住了他的去路。来人排场十足，光护卫便有二十几人，分两拨进了来，手握腰间佩戴的利剑，面无表情的看着菏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