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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岳。
“阁主,郡主不见了。”
时岳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是眸光中可以见到的紧张。
裴子玄本在太师椅上坐着,听到这话。
漆黑的眸子里翻滚出沉郁的血色,他明白,赤卫说得不见了,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不见了。
定然是她搜寻了所有可以找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一点踪迹。
“多久了。”
“不知。”
时岳如实交代,她从忌古阁回来的时候,便没有发现郡主的身影,仔细寻找过以后,不敢耽误太长时间,便过来禀报,郡主具体失踪了多久,没人知道。
裴子玄的眼中透出死寂之色,目光里仿佛凝着寒冰一样,他舌尖轻轻地舔了下唇。
若有人伤了悠宁,他定然叫他生不如死。
“时典。”
时典从外走进来。
“带一半赤卫,去宫里找亓骨,让他把宫里翻个遍,不要错过任何细节,一定要确定郡主,是不是在宫内。”
“是,阁主。”
时典身形一闪,踩在风里,几息便没了踪影。
裴子玄眯了眯眼睛,觉得不够。
“阎若。”
内力传音。
玄卫不贴身,阎若的动作比时典迟了几息。
“除去出任务的,带上所有的玄卫,去宫里和时典汇合。”
“是,阁主。”
阎若退去了身影。
裴子玄上下两颗狼牙摩擦着,轻歪了下头,诡异又危险。
“时岳,去金府。”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是时岳伴着风声听到的。
裴子玄用了全力踩进风中,怎么可能是时岳能够跟上的。
金府。
主君椅上。
裴子玄稳稳当当地坐着,眼中带着让人心生畏惧的寒意。
包括金易考在内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本宫再问一遍,郡主,到底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裹挟着让人想死的恐惧。
整个府里,除了还在昏迷之中金知若,全部都在地上跪成一片,从厅里,直跪到大门口。
甚至有的人都吓得哭了起来。
金易考一遍遍说着。
“老臣不知,老臣不知。”
苏问暖跪在地上,在裴子玄的压迫下,心里被恐惧填满。
耿贞倒是跪的很直,手里捏着佛珠,一圈又一圈地念着,金知容跪在她的旁边,手虚扶着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赤卫的动作很快,府里的每个细节都没放过。
“阁主,没有。”
裴子玄的眼中染上极致的狠厉。
走下主君位,对着金易考说道。
“若是郡主出了半点差池,本宫,要你整个金家陪葬。”
裴子玄冰冷的嗓音在金易考的头上炸响,仿佛是一道催命符,又或者是悬在脖子上的铡刀,而且这把铡刀就用一根头发丝悬着,随时都能割断他的脖子,然后血溅三尺。
他害怕地满脸都是汗,不停地给裴子玄磕头。
“太子爷,太子爷,臣这就派所有的人出去找,现在就去,马上就去……”
裴子玄的金纹靴,踩过他的手指,向前面走去,走到辛嬷嬷的旁边。
“废物。”
低沉的嗓音,带着妖异的嘶哑。
他的双眸对上辛嬷嬷有些浑浊的双眼。
下一瞬,再次踩进风里。
辛嬷嬷整个人栽倒在地,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忏悔。太子爷说得对,她就是废物,郡主说她带着冬月出去散散心,她怎么就没有跟上去,若是郡主真的出了事,她就算是死,也无法洗掉她的罪恶。
裴子玄走后,整个金府陷入了死亡一般的寂静,过了会,金易考终于反应了过来。
“都给我出去找郡主,快,都给我出去!找!”
他的破锣嗓子像公鸡打鸣一样。
几息之间。
裴子玄便到了亓督所。
亓骨在厅内有序地安排着人,向所有的宫里去搜。
裴子玄如同鬼魅一样,站在了他的身后。
“怎么样。”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亓骨注意到了气流微弱的变化,知道他来了,转过身去,却见到了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裴祭,你怎么回事。”
亓骨见到裴子玄此般状态,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伸手捏住裴子玄的脉搏。
“你再这样不要命似的用内力,你会更快地被反噬,你难道不知道吗?”
裴子玄转腕拂开他的手。
“我问你怎么样了?”
他沉郁的目光对上亓骨一张脸。
亓骨拿他没办法。
“几个宫已经搜过了,没有人发现郡主回来,也没有被绑架到宫里的痕迹。”
“宫里有没有……”
裴子玄这话还没说完,胸腔内翻涌起一阵腥甜,一声咳,一口血吐了出来,连着咳了几声,声声带血。
亓骨整个人都惊了。
“裴祭,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他赶紧扶裴子玄坐下。
裴子玄一双眸紧紧地闭上,好看的五官皱在了一起,掌心狠狠地抵在心口,以图减少些痛楚。
直到这个时候,时岳才冲进了亓督所。
亓骨抬眼看向她,眉毛皱了起来。
“你们一起出发的?”
时岳点了点头。
“裴祭,你玩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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