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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小之辈,想跑?”姜昼无沉静如水的脸上泛起一丝涟漪,抬起右脚轻轻跺了一下,整个别墅所有的门窗轰然紧闭合实,就像是一座精铁铸造的牢笼,没有主人下令,连游魂野鬼都不得其门而入,不得缝隙而出。
姜道长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惊恐不已,门框上的帝钟摇铃还在不断的摇晃响动,然而此刻并不是怨气撞铃,而是像为他敲起的的丧钟。
姜昼无慢条斯理的伸出玉一般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停留在姜琼眼睛前方,那和古曼童身上如出一辙黑色雾气,从姜琼血红的眼眶中慢慢溢出,缠绕在这只如同润玉一般盈润的手掌间浮动嬉戏,妄想渗入其中,却被点点金光消融。
姜琼揉了揉自己眼睛,虽然眼眶依然微红,双目不停的流泪,但是双眸中的血红色已经褪去,眼睛也能模模糊糊的看得见事物的轮廓,而且是越来越清晰。
“哇哇哇……”一阵婴儿的哭闹声响彻整个别墅的上空,那声音不像是从耳边传来,而像是扎在自己的脑子里,由内而外的传播。
姜昼无手掌翻动,那原本掉落在地上的如同婴儿拳头一般大小的古曼童,顺势落入他莹白的掌心。
“虽非你所种的因,却是由你结出的恶果。放弃执念入轮回,杀身复仇入苦海,你自己选。”姜昼无戳了一下古曼童圆嘟嘟的脸颊,哭声戛然而止,只余下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众人的脑海。
哎~一样的脑仁儿疼。
“也罢。”姜昼无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将古曼童放入袖笼。
姜昼无回头看了一眼姜道长,神情冷若冰霜,也只有他们这样倒行逆施,罔顾天理的人才会造成如此多的悲剧。
而姜道长催动通灵印,将平生所学的法术全都用了一个遍,却始终难以撼动此门半分,这看似虚掩的大门,不管是刀劈斧砍,还是推拉撞击都纹丝不动。
虚胖的姜道长累倒在门口,撩起道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不死心的一试再试。
“老祖宗?”姜琼顺着姜昼无的视线看过去,听候他的差遣,准备随时将这个偷盗宝物的宵小之辈就地正法。
“暂且不管他,找一张干净的毯子铺在地上。”姜昼无说道,子时三刻即将到来,是时候诛杀五鬼。
“是。”姜琼四处观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干净的毯子,直接将自己的随身携带的阴阳八卦图抖落开来,铺在姜昼无指定的地方。
“这个可以吗?”姜琼问道。
姜昼无点点头,将依然昏迷不醒的乔玥小心翼翼的平放在阴阳八卦图上。
展开那一幅还未完成的《五鬼夜宴图》,手持朱笔,蘸上那由朱砂金粉外加忘川河水研磨好的红色墨汁,随意勾画两笔,为那五只在酒桌上放浪形骸的鬼点眼开光。
一边勾画,一边轻声念道:“窦仁、李凯、张五……”
而每当一个名字从姜昼无的口中道出,那一只围绕在徐文熙身旁张牙舞抓的厉鬼刚一应声便惨叫一声消失在原地,出现在这一幅《五鬼夜宴图》上面,无处可逃,只得沦为这幅图中的一道风景线。
看着依次消失在原地的兄弟们,十泰和赭绪愤怒不已,妄想撕碎画作,将其吞噬,然而他们每向前一步,姜昼无和乔玥等人便后退一步,连他们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十泰、十泰……”姜昼无一惯清冷的继续在别墅上空响起,声音不疾不徐,无波无澜。
“啊啊啊……”如同咒语一般的俩字喊出来,十泰总是不想回答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最终张狂不可一世的十泰也逃脱不了进入画中的命运。
姜琼睁大双眼一错也不错的看着老祖宗,这捉鬼的方法是不是太环保了,他们驱鬼啥的还要烧点符篆、设香案,这太他妈的牛13了,一支朱笔就能诛杀五鬼于无形,这种法术是不是太过逆天了?这种疯狂想拜师抱大腿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赭绪看到连十泰也被困死于画中,当下拔腿就跑,然而这早已被封死的门窗让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疯狂的撞击着纵横交错的帝钟摇铃。
“赭绪、赭绪、赭绪……”最后一笔落成,便随着姜昼无收笔,五鬼中的最后一只鬼也终于落入画中。
《五鬼夜宴图》已成,原本平静祥和的一幅水墨丹青,在五鬼归位之后,散发着浓郁的阴冷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姜昼无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搓,一股纯正的冰蓝色火焰在他的指尖燃起,看似幽冷的火焰却有着焚天灭地的能量。
子时三刻已到,《五鬼夜宴图》已燃烧殆尽,只徒留地上一小撮的余烬,随风而去。
原本熙熙攘攘、密密麻麻的游魂野鬼们见此情景更是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安静如鸡,惶恐难安。
此时别说姜琼,就连人不人鬼不鬼的徐文熙都连滚带爬的跑到姜昼无的脚边,不停的哀求道:“救救我,我可以给你钱,好多好多钱……”
姜昼无就在她的前面,然而她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把她手中的草人拿过来。”姜昼无对着姜琼说道。
姜琼会意,但是看这徐文熙脏了吧唧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想下手,只得掏出金钱剑将草人扒出来。
哎~回去要好好将他的宝贝金钱剑清洗一番,重新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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