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所谓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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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无离开他们，慢慢向夏玖走了过去。巨大的黑影投射在铺满瓷砖的地面上，逐渐将她的身影也完全吞噬。

“不...要......”男人挣扎着说出这句话。只不过声音已经接近于无。

死柄木还在继续：“你会一生都活在悔恨中，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每个夜晚都会回想起学生逐渐冰冷的身体和溅射的血液。然后在某一个夜晚自杀吗？”

“不允许你对她出手......”

“真可怜啊，明明都是个被折断了手的破布娃娃了，还在发表着英雄的言论。”他忽然凑过去，想到了什么新奇的想法：“不然这样吧，你求我放过你。我就不杀她怎们样？”

“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英雄的求救呢。”

这已经不是身体上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

绿谷出久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觉得自己的视线模糊了，欧尔麦特总说他太喜欢哭，这样不好。可他实在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还能做什么。

所有人都在屏息着等待奄奄一息的男人的回应。

这应当是一个犹豫的事，人会存在这个世界上，成为独一无二的智慧生物。是因为他们有自尊，有廉耻心。这些摸不到抓不着的东西束缚住他们野兽的天性，也同时让他们高出其他生物一等。

人是无法轻易抛弃自己的。

但夏玖看到相泽消太的嘴唇动了动。

……没有声音。

他开口了，可或许是支撑不住了，声音已经微弱的听不见在说什么。

血一直源源不断的从伤口中流出，带走他的体温，同时也带走他的生命。事实上他早就该陷入昏迷，或是深度休克。可他没有...因为牵挂着学生们的安危，他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

就像沙漠中行走的，不断将水袋递给别人的孤独的旅人。任由自己一点点渴死在这片炙热无人的地界。

夏玖瞳孔微微一缩。

她在这一刻忽然想到了某些个破碎的，久远的画面。

似乎是她在一个寂静夜晚的哭喊声，那声音苍白无力，带着绝望，却无人应答。又似乎是父母拉着她的手走在花园的场景，她抬眼笑着看父母高大的身影，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回忆嘈杂纷乱，她逐渐分辨不清，只是觉得许多尖锐的刺耳的声音充斥在她的脑海。那些声音纷杂凌乱，将她原有的思绪打散。声音在相互拉扯，影响着她对真实世界的认知，似乎是想要将她托入一个永远无法清醒的噩梦中。

然后一切消失，那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黑色的工装衣，脖子上戴着束缚带，双手揣兜，无精打采的站着。

“相泽老师......”

她忽然不再是之前一副柔顺平静的表情。

只见她突然抬手，捻起食指和中指，空中做了一个旋转回勾的动作。

随着她的动作，原本插在地上微微颤动的刀忽然发出一阵更猛烈的震动，一股肃杀之气自刀身向外蔓延...那是比死柄木弔更加浓稠的黑暗的恶意。

然后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猛然从地面窜出，在空中回旋出一个弧形的虚影，再一次以雷霆之势飞驰而来。刀尖对准了挟持着相泽消太的死柄木。

刹那间。

黑雾从死柄木身后出现，将其传送走。雾气完全吞噬青年的时候刀擦过他的手臂。血液喷涌而出。然后夏玖跑向失去支撑倒在地上的相泽消太。传送到另一边的死柄木同时对脑无下达了指令。

“杀了她。”

短短几米的距离。可夏玖的身体素质极差，她跑不过脑无。

蛙吹梅雨顾不上别的，她不顾自己随时会陷入危险的可能，向夏玖甩出了舌头。

葡萄拼命对着那边扔粘贴葡萄，也不管能不能碰到那里，总之是一片毫无章法的乱丢。

出久再次蓄力，忍痛握紧自己受了伤的手指，拳头几乎要打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USJ的大门，终于响起了所有人都期待已久的重响。

欧尔麦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