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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如此突然。
温息羽举起手臂看了看,甚至开始害怕有可能是鬼的自己。
但恐惧的情绪还没有酝酿至高.潮,便不受控制的两眼一黑。
晕了。
晕过去之前她看到撑油纸伞的人被赵秋蘅一剑砍在手臂上,斗篷盖住了大半张脸,露出来的四分之一莫名有种熟悉感。
最奇怪的是,就在那人回头的瞬间,他手臂上的伤以肉眼无法跟进的速度愈合。
与此同时,阵中旋地而起一张通灵网。
或许是错觉,温息羽竟然看到那张网是冲着她来的。
—
近夏末。
残蝉鸣古松。
温息羽醒来时房中一片寂静,朦朦胧胧中只听见银碎的小声抽泣,她张了张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银碎机灵,立刻察觉她的声气儿,连忙喂了些水,足以润唇。
温息羽呆呆愣愣的没什么表情,她自己不知道现在的她模样有多吓人,脸色几乎称得上是惨白,瞳仁无神,就像个堕落了的鬼。
银碎觉得心疼,扶着她坐起来,道:“大人好些了吗?”
温息羽脑中一团浆糊,晕晕乎乎的,全是一种脚不着地儿的失重,勉强开了口,声音又嘶哑的不行:“我,怎么了?”
银碎说:“前天晚上下雨,大人在外面受了风寒,晕过去了,幸好赵姑娘发现的及时,大人……”
温息羽开始沉默。
赵秋蘅是这么跟别人解释的?
也对,谁能接受那么大一座乐坊里,竟藏着当朝大巫咸的墓碑,还有通灵的‘惠风兰思’阵法。
赵秋蘅是怎么发现的?
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墓碑是谁立的?
阵法又是怎么回事?护的是谁的魂?大晁除了她还有人会灵媒之术吗?
立碑、立碑,可她人还没死呢?!
难道说,是想杀她的人提前立的?
想到墓碑上的字,温氏长女……像是父母所书,可她那短命的双亲早死了好几年了。
再一联想墓碑上的镇噩日酉时……
每年冬月初十,百姓都会戒荤沐浴,焚香赞礼,以镇邪噩,便叫做镇噩日。这一天阴门大开、鬼祟出动,稍有不慎便会恶灵缠身,先祖便设了‘净罪礼’,并为百姓发放物资,为净罪之用。
她面色稍有凝重,道:“那我是得谢谢她。哦对了,离镇噩还有多久啊,我已经睡糊涂了。”
银碎有点惊讶她为何会问起这个,不过每年这一天是大巫咸风头最盛之时,她了然:“还有两个个月,不过仔细算算,与大人您的生辰也就错开了一天。”
温息羽若有所思的来了句:“是嘛。”
然后没下文了。
客栈这几日安静的异常,温息羽病了一场,期间只见过银碎和金渺然,其他人竟是消失了一般,她也懒得问,只安心养身体,再让银碎混到昌黎富绅家的女眷席里打听些八卦来听。
既然赵秋蘅和徐源照都能稳得住,她也不必心急,事情慢慢查就是。
但仔细思考一下,又觉得如今这样迷雾重重的局面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她太大意了。
上京虽大,但不至于让本颇有渊源的人七年都见不上一面。
显然徐家那两位世子也是有意避着她,尤其是徐源照,他纵横商场,甚至间接的和温息羽合作过布匹生意,却能巧妙地避开会面。
还有赵秋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
再加上这几天的各种异常……
与其大张旗鼓的办案,倒不如在女眷席上混两天,说不定就有好消息。
果不其然,在她卧床嗑瓜子看话本时,银碎悄悄掩门进来,一脸神秘的说有重要情报。
温息羽赶紧坐正了,洗耳恭听。
银碎说:“大人还记不记得和县令在芳斋饮宴那日,有个伶人装扮的男子?”
温息羽面无表情:“不记得。”
银碎:“……”
“那个人叫孟贞,以前在乐坊做过伶人,但后来客人们都腻了他以后,他就被赶走了。他当初为了学乐理借了高利贷,家里的房契地契都被放高利贷的扣了,他无路可走才会出来拉客。”
听完后,温息羽还是一脸冷漠:“这不是我想听的八卦,跟你直说吧,我想听刺激的,特刺激的那种,你懂吗?作为一个病人,这是我应该享受的待遇。”
银碎道:“……那晚被他缠住的女子叫宋佩佩,家里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古玩商户,算起来她跟大人志趣相投,都喜欢写话本。”
温息羽脸色很难看:“你是嫌我好的太快了是吧,为什么要拿我跟那种人比较,我的清廉不必多说,光凭我的构思都能甩她十条街了!”
银碎指了指她看的津津有味的戏本子,道:“这就是她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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