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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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遐迩在纪向之办公室呆了一下午,听纪向之三分钟接一个电话，十?分钟说一次“进来”。开始他?还有心看电影，后来就专心看纪向之了。

落地窗视野开阔,纪向之坐在宽长的办公桌后，背景是城市的高楼和广阔无限的天空，飞鸟每次振翅好像都掠了他?坚毅的双肩。

时间在纪向之身上的痕迹要比江遐迩深刻得多，除了年龄脾性，还有藏在事事从容下的寂寞。

江遐迩盯着他?失神。

纪向之因为上午堆积的工作而变得十?分忙碌，虽然出门前说江遐迩在办公室会分心，但实际上一下午也只抽空瞄江遐迩几眼,说了几句简单的话,很快又?要继续安排工作。

五点多，纪向之挥手让报告工作的部门负责人先出去，起身松了松肩膀,款步到江遐迩旁边。

“在看什么?？”纪向之蹲下,凑过头看他?的平板。

江遐迩向他?身侧偏了偏,把平板挪到中间：“看小猫直播。”他?靠着纪向之的脑袋，“你累吗？”

“有一点。”纪向之戳戳屏幕里的小猫,“就一直在看小猫吗？”

“也看小狗。”江遐迩被纪向之的头发扎了脸颊，便意有所?指地说,“还看了一只大狗。”

纪向之拿走他?的平板,将人拉到休息室，一脚把门踹关上了。

窗外是漫天云霞，休息室里连光都是粉紫色的，江遐迩被纪向之掐着腰扣在窗边，耳畔裹挟着傍晚的风声。

“遐迩。”纪向之轻轻喊他?的名字。

江遐迩感觉纪向之的等待已?经到了极限，他?连续两天越界,向江遐迩侵袭。

“我合格了吗？”纪向之问。

休息室外电话狂响，仿佛在代替纪向之催江遐迩给一个答复。

纪向之指腹蹭着他?后腰，虎口一寸寸用?力，将他?拖近自己。

“遐迩，我们?在感情?上都不聪明，怎么?装都精明不起来，就不要一直和对方捉迷藏了好不好。”纪向之的声音像诱哄，像坦白，又?像恳求。

江遐迩永远没有办法拒绝纪向之的脆弱，他?动了动唇，想说“好”，却始终没有发出那个音节。

纪向之等到失望，将头埋在他?肩上，说：“没关系。”

他?疲惫地伏了一会儿，让江遐迩的肩都开始有些?酸痛，才沙哑着声音开口：“江遐迩，给我点甜头也好。”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静，静了又?响。

“你的员工一直在找你。”江遐迩说。

纪向之勉强地笑了笑，放开在他?腰间的手，转身出去。

“纪向之。”江遐迩轻声喊他?，“等等。”

纪向之转过头，江遐迩抬手，整理了他?凌乱的衣领，然后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触感很短暂，纪向之反应过来时，江遐迩已?经看向窗外了，长风一吹，他?的额发轻轻飞起来，像初夏黄昏天边变化缓慢的一丝丝云。

“纪向之，夕阳好看吗？”他?问。

纪向之说：“好看。”

——

江遐迩休假的第?三天，所?长让他?回单位一趟。

接电话时江遐迩正在替纪向之看着新装的烤箱，他?们?前一天晚上看了一部美食电影，江遐迩说里面的欧包很好吃，于是第?二天厨房里就装了一台新烤箱。

江遐迩避开安装人员，走到阳台上和所?长通话。

他?没有拒绝，答应了第?二天的行程。挂电话后他?无意识地扫了眼楼下，成片的绿荫下行人走过，江遐迩揉了揉眼睛，总觉得刚才那几个人里，有人的动作是从抬头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