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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发生在半夜,等村民赶到的时候大火已经烧起来了。
看着冲天的大火,所有人都被这火势给吓住了,这半夜三更的这么大的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大家别愣着,快点去救火。”
于长平这一嗓子把正在愣神的所有人给换回了神,都慌忙的回家拿木桶,水盆纷纷去救火,还好离河边没有多远,取水方便。
不过今天天公不作美,晚上下半夜的山风还不小,今天又是刮的北风,南边又是山林,如果蔓延到哪里,非要引起更大的火不可。
救火的难度可以想象,等火扑灭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了。
“怎么回事,从北坡那边就看到这边红了半边天。”郑俊哲带着民兵连的同志一赶到,就看到气喘吁吁坐在地上的众人。
没有人回答他们,现在大家伙都累瘫了,哪还有力气说话,都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的废墟发呆,像一尊雕像一样在那里一动不动。
虽然大家伙尽力灭火了,火势太大,他们人力提的拿点水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作用不是很大,大火整整烧了两个小时。
药物所里面的一切都化为了无有,连一个玻璃渣都没有留下来,还好没有在往南边蔓延,他们这两个小时也算没有白费。
“还好里面没人,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刚才可把我吓死了,如果烧到南边,我们村可就完了,。”缓过来的六子娘拍了拍心楼,脸上满是后怕。
也有人看着被烧的废墟满脸的可惜:“可惜了这处房子,里面的东西也老值钱了。”
“可不是,都是用最好的材料,窗户还是用的那种很亮堂的玻璃,现在一点也没剩。”
“尚,尚医生,在…在里面。”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嘴哆嗦的指着前面的废墟说道。
“什么?”于长平一惊,不单于长平,这里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小伙子指着前面,声音都带着哭腔了:“尚医生在里面。”
“到底是怎么回事,”于长平转头看向青年,借着手电筒的光亮,他看到这个年轻人脸色苍白,看样子被吓得不轻,平缓了音调问道,“尚医生不是这两天都不在吗?”
“对啊,尚医生前两天不是有事去市里了,怎么会在里面,这里工作的人呢。”郑俊哲眼眸闪了闪看向在里面工作的几个人问道。
其他工作的同志都摇头,他们下了班就回去了,他们下班的时候尚医生确实不在所里,今天不是他们值班,也不知道晚上他有没有回来。
“今天谁值班出来。”郑俊哲看向青年厉声喝道。
郑俊哲冷冽的声音像是压倒青年紧张神经的最后一棵稻草,浑身颤抖的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于长平瞪了郑俊哲一眼,蹲下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不用怕,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别担心没事的。”
这一发泄出来,小伙子的情绪也好了很多,这才擦了把脸,磕磕绊绊的说道:“今天本…本来应该我值班,晚上…晚上八点的时候,尚…尚医生就回来了,说他值班,就让我回去了。”
小伙子的话大家伙听得明明白白,看着黑乎乎的残垣断壁,里面有人的话可能也凶多吉少了。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里面还有人,救火时也没有听到里面什么动静啊。
村里的人只知道,所里就江大夫和尚医生住,不知道他们是轮着值班,这个研究所对他们来说很神秘,都是国家的高级知识分子。
平时他们在门口经过都不敢大声说话,更别提和里面的人唠嗑了,对里面的制度一点也不清楚,现在里面可能烧死人了,谁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于长平招呼大家:“大家别愣着,大家去里面找一找。”
书记发话了,大伙从地上爬起来,拿着村里为数不多的手电筒去扒拉着灰,看看有没有有什么东西留下来。
大家在废物里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具已经烧的看不清面目的焦尸,还在他旁边找到一个被熏的漆黑的瓶子,还有一个烛台。
郑俊哲蹲下看了看瓶子和烛台的位置,对村里的几个负责人说道:“这两样东西可能是引起火灾的原因。”
大家对这个也不懂,于长平和村里的几个人合计,他们对这个也不懂,不过这个人是不是尚医生他们还不是很确定。
“我们瞧瞧,我们瞧瞧。”村里的几个孩子挤开大人就要去看。
于长平一看村里的孩子现在都起来了,让各家的女人带着自家的孩子回家,省得看到这些把孩子给吓到。
村里的妇女带走各家的孩子之后,于长平朝刚才的青年问道:“这个是不是尚医生,看旁边这个黑漆漆的东西应该是个酒瓶子,他平时喝酒吗?”
“这个?”青年想了一会摇摇头道,“不知道,平时尚医生都是自己一个实验室,我们交流并不多。”
“这就难办了。”于长平皱了皱眉,这尸体根本看不出来是谁,是不是尚医生也确定不了。
村主任于长锁看了看被烧焦的人说道:“刚才我去统计了一下人数,所里的人一个不少,村里人也都在,知青那边也没少什么人,应该不会是别人。”
“今天外村里有没有来我们村?”于长平问道。
“除了一个邻村的有人请江大夫,别的……”长锁想了片刻,摇摇头坚定的说道,“别的我确定没有人来过。”
于长平沉默了片刻,对村里其他人说道:“天亮以后我去镇里反应一下情况,这里留几个看着,大家都回去吧。”
大家三五成群的结伴回家,边走边小声的议论。
“不会是尚医生晚上喝醉把油灯给撞到才引起大火的吧?”
“可能,现在天干物燥的,你没看发现他的地方四周都是容易烧的东西,不着才怪。”
“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唉……。”
“别可惜了,听说他家里还是个大官,这死了,我们村里不会倒霉吧。”
“是他自己烧的,管我们什么事?”
“你没听过戏文里都这么演的吗,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是什么怒来着。”
“迁怒。”
“对,就是这个,看来我们村又不太平了。”“我们村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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