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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如?今的越初,不仅少了个胳膊,还看?不见了。
身上又总是疼,疼的整宿整宿睡不安生,以前至少应闲璋在,自己多少能?睡会儿的,但现在就算是应闲璋也完全无法让越初消解一丝的疼痛。
应闲璋能?做的只有每晚将?他抱在怀里,悄悄与他说些话。越初若今还好受些,便同?他一起聊着,但多数时候越初都只是靠着他一言不发。
再后来便是应闲璋也不能?再碰他,轻轻一碰越初便会疼的浑身直颤。应闲璋只能?给他换了最柔软的床被,将?人轻放上去,然后便不敢再动。以前越初还会蹭蹭他让他拍着睡,现在被应闲璋的呼吸触到都会让他难受。
可?他看?不见,他若是感知不到应闲璋又会不安。
无奈应闲璋便只能?日?日?夜夜与他闲聊着,讲了好多他们以前的事情。他有害怕越初会不会不愿意听,但越初并没有什么表示,也没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越初想想除去宋衷的那部分记忆他不准备要了,剩下的应该就只有应闲璋对于越初的记忆了。
言声?彻那时也说,应闲璋才是拼图的最后一块。
好气哦,活了二十四年,活成了块拼图,这谁受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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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除了身子?不爽快以外,越初死前这几日?过得其实还算不错。完全达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水平。
应九还每天?都过来蹲床边温声?细语地问他今天?想吃什么,只有越初提不出的,没有应九做不出来的。
宋衷也每日?都会来问他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今天?的天?气不错。就算今天?天?气不好,只要越初说今个想出去,宋衷怎么都有办法给阴天?变成晴天?。
雪渺和朝辞鹤每天?晚上会传来视讯,哄孩子?一样的问问他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有没有不开心,身上还疼不疼。
也就只有言语安静些,他很少问这些乱七八糟的,做的最多的就是当?应闲璋不在的时候无时无刻照看?越初。
只是他们的照顾并不会延缓越初衰竭的速度。
刚回来的时候,还能?勉强下地转转,这会儿便已经?离不了床了。视觉上的光感越来越弱,四周开始愈发暗淡昏沉。身体开始愈发僵硬,便是动动手指都会觉着困难。进食和说话也出现了状况,每当?吞咽时食管都会火烧火燎的。
种种迹象都像是在告诉越初自己时日?无多,可?他也无能?为力,不说救自己,他现在连了断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
“外面在做什么。”如?今他只剩下听力没有受损,他听着外面传来哔啵哔啵的燃烧声?。
应闲璋这些日?子?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祁宴给那些东西烧了。”
越初知道他说的是那些木雕,祁宴能?狠得下心他也觉着宽慰了些,不管如?何他还是希望祁宴能?放过他自己,无论他还能?不能?活着,还能?不能?回来,都希望祁宴至少是能?活得轻松些的。
“我这样逼迫他是不是反而不好。”
应闲璋不觉得有什么,“他总要自己试着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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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这样过起来便觉得乏味,越初动都不能?动,每日?也就剩开着电视听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言语也会给他念最近娱乐圈发生了什么,但越初没病的时候也没关心过这玩意儿。
“你还不去上课啊,这大?清早就过来,是准备等着给我送终呢。”越初算算估计离言语给他披麻戴孝也没几日?了。
言语倒是习惯了越初总是跟他这么说话,主要是他知道越初确实没什么恶意,连带着他自己胆子?也大?了不少,“我不去。”
越初往常还能?踹他一脚,再不济也能?横他一眼,这会儿是什么也做不到了,竟然连欺负言语的快乐也享受不到了。
“你以后什么打算。”
言语不知道,索性直白说道,“我没想过。要是祁先生不让我了住我就搬出去。”
越初当?然是知道祁宴犯不着赶他出去,对于祁宴而言不过就是多个张嘴吃饭的,养活着也就养活了。
他不需要担心其他人,就算是雪渺也一定是能?自己活下去的。可?唯独言语,这个被自己祸害进这个世?界的孩子?,他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越初是想为他打算的,但言语之前就已经?同?他说过了,他不需要,他就是出去要饭也饿不死自己。话都说到这份儿了,越初还能?说什么,若真非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反倒像故意折辱他一样。
“我只问你一样,你还准不准备回现世?了。”
言语没料到他这样说,暗自攥了攥拳头,酝酿了会儿才鼓起勇气道,“…我不想回去。我也回不去了。而且我还想再去见念禅的。”
越初哪会不知道,他可?是连杀人的事都干出来了。只论如?今心性,言语也实在不适合完全回归现世?,这孩子?也就是表面瞧着乖顺,真要是没人管着那步走?错了,怕是惹出的事也绝不会小了。更何况他还答应言声?彻要照顾言语。
如?此越初只是点了点头,不再与其说其他。心下却想着还是托付给祁宴吧,整个家里这么多人,就挑不出一个靠谱的。祁宴端正,至少他跟着祁宴路不会走?偏了。
言语见他不说话了,心下一时有些慌,他不知道越初已经?在为自己做打算了。他只是不想放弃,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步的…
“…您能?收下我吗。”
他真的用尽这辈子?的勇气了。
越初听到这句话时突然明白,好久之前他们在天?界,沈赤非要闹着拜在他门下时,言语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了。也明白了应闲璋那时为何会问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言语在想什么。
他是该知道的。
越初看?不见他,但知道他大?概在那个方向?,便还是勉强撑着坐了起来,“我快死了,你不能?拜个死人。这事不是过家家,你若只是想要师门的庇护,我去问问祁宴——”
“我不想!”言语声?音大?了些,但听着很是委屈。
这一闹,反倒是越初不知道说什么哄他了,最后只是尴尬笑了笑,“也是,你和祁宴性子?太像了,放在一起也处不来。”
“也因?着你和祁宴性子?像,我才不想留着你。祁宴现在是什么样,你也看?到了。我们师门一个个都没什么好下场的,我不想你的人生变的和他一样。”
言语不认这些,“那是他自己选的,这些也是我自己选的。”
就这份执拗劲,他直接去和祁宴拜把子?好了。
“先回去吧,我乏了,想睡会儿。”
言语见他这样说了,就算明知道只是打发自己走?,他也不敢再打扰越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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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一出门就撞上了应闲璋,瞧了一眼他这打扮,险些给自己吓着。
“您——”
应闲璋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要他别乱叫唤。言语吞吞口水便将?想说的吞了回去。
应闲璋看?出了言语出师不利,越初肯定是没答应他的。对于言语这事,应闲璋意外得是和言语站一边的,沈赤那种太闹腾的他嫌麻烦不喜欢,但言语这种听话的他还是可?以接受越初将?其收下的。
当?然了,收与不收那都是越初自己的事,应闲璋向?来也不会多管。但可?以悄悄帮帮言语就是了。
言语皱着眉头,复而又无奈笑笑,“越哥说得也没什么错,不肯收我本也就是情理之中。”
他左右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凡人,真的和他们这群神仙格格不入,认真想想越初收下他了才是奇怪,就算收了也不过是可?怜自己罢了。
应闲璋却了解越初,觉着并不是完全没指望,“这事啊,你不能?跟祁宴学,你越哥也确实不想养出第二个祁宴了,家里有两?个祁宴这家就别过了。你还是得跟雪渺还有沈赤他们学学去,他最是吃这套。”
“啊?”言语不明白,他不知道是要他学什么。
应闲璋不将?这一层点透,只是拍拍他肩膀聊以宽慰,“好了好了,我先进去了。也不用气馁嘛,你要真怕没人收留你,实在不行你拜我这儿。”
言语:“我不要。”
“嘶——”就这拧巴劲,应闲璋还挺佩服他,“行行行,那你继续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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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听见了他们在外面谈话,但听不清说得是什么。应闲璋帮不帮言语的,他压根也不在乎。他收徒弟,哪轮得着应闲璋说话。
他其实还是存了私心的,收个徒弟就得操心他这一辈子?,事事为他打算,越初对此确实有些累了。就现在这几个都还没省心的,再手把手养个言语,不可?能?不费神的。
不过那孩子?,总归是个麻烦。
他还思量着,应闲璋开门进来了。如?今他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只能?靠声?音来判断,应闲璋的脚步声?很好认,他从来不会认错。
只是这次不大?一样,他先听到了哒哒的声?音,然后视线里出现了一团红色,这红色高高大?大?,在看?跟前晃呀晃的,乍一看?就像——
摇晃的红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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