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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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在观察那小姑娘，那小姑娘也在打量金玉。

就如同金玉为这小姑娘惊人的美貌感到惊叹一样，那小姑娘显然也没料到金玉的本相居然是这么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早在这小姑娘从旋风中现身的时候，金玉就自动进入了战备状态，而一旦进入了战备状态，她的变身术就自动失效了，这就是身为妖族萌新，各技能尚且不够熟练，还不能兼容的悲伤。

大约出于对同为美人的惺惺相惜——好吧，其实更可能是她们俩对对方底细一无所知、没有十足把握能够获胜的担忧，总之两个人都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同时选择了继续观望。

这么一来，双方一时间就呈现出胶着之势，直到一个响亮的喷嚏声打破了平静。

对峙双方下意识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居然是黑喵大爷。

很明显它老人家在白衣小姑娘自带制冷功效的鬼气攻势下感觉到了凉意，一不留神就打了个喷嚏出来。

明明是只威风凛凛的黑喵，这下子一秒钟变成逗比，场面一时非常尴尬。

金玉看着这只从来都是一脸高冷范儿的喵大爷难得一见的懊恼模样，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下子，喵大爷更加暴躁了。它老人家原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奈何金玉和那小姑娘都迟迟没有动手，他慢慢地也就泄了气了——打架这种事，跟打仗其实是一样一样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都已经炸毛炸了那么久了她们都不开打，也很累的好不好……

结果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居然还带头嘲笑他——再也不要管她了，管她去死……

黑喵大爷怒气冲冲地扭过头，不想再看那女人傻乎乎的笑脸——虽然，居然看上去还有点儿该死的好看。

黑喵大爷闹了别扭，金玉却愈发觉得它可爱，而她的笑声显然也感染到了那白衣小姑娘。她明亮乌黑的大眼睛紧紧盯着金玉和那只黑喵，居然也跟着金玉一起笑了起来。

她不笑的时候，如同冰雕雪塑的玉人儿，美则美矣，却难免冷冰冰地，没有什么热火气儿。这一笑就好像冰雪融化、春暖花开，整个人都鲜活起来，终于有点儿活人的气息了。

她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松弛，甚至连之前不停散发着的那些让人忍不住发抖的森冷鬼气也收敛了不少，金玉暗暗评估她的战意，觉得基本消减的差不多了，便不由得松了口气，试探着开口道：

“我名叫金玉，乃是一名妖修，大家虽然萍水相逢，但于此处相会也是有缘，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金玉现在这皮囊生的好看，说的话也客客气气，那白衣的小姑娘也不好意思再板着脸——何况，她刚刚才跟着金玉一起围观嘲笑了同一只黑猫，也算是有那么点儿友谊了，故此她沉默了片刻，还是接了金玉的话头：

“妾身名唤小倩，住在距此处五十里的黑松林……”

她话没说完，金玉已经默默接了一句：“敢问姑娘可是姓聂？”

白衣小姑娘一愣，居然真的点了点头道：“正是，不知姑娘如何得知？”

金玉苦笑道：“啊，我以前很喜欢姑娘的戏……不是，其实是我随便猜的……”

看着白衣小姑娘一脸狐疑，显然是对她这番乱七八糟、鬼话连篇的解释有些不信。更加糟糕的是，她的鬼气也重新开始凝聚，很明显还怀疑起金玉居心不良来。

眼看着之前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重新紧张了起来，金玉叹了口气，只能破罐子破摔地开口道：

“听说黑松林兰若寺内有个极其美丽温柔的鬼修，名唤聂小倩，久闻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幸会幸会。”

听了这话，白衣小姑娘的表情这才渐渐缓和了下来，居然也拱了拱手道：“不敢不敢，妾身不过只是一个偏居荒野的孤魂野鬼，都是世人过誉一次，不过是些虚名罢了……只是不知姑娘仙山何处？如此人才出众、战力强大，竟未尝一会，倒是妾身孤陋寡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