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无法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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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就像是在发呆。秋叶寻敏锐的意识到太宰治的心思没有放在自己如同挑衅一般的话上。

“喂。”

“嗯？怎么了？”太宰治的回答很快。

“今晚吃面条。”

“亚哒！我想吃点茉莉酱拿手的东西！”

“可惜哦，我最拿手的就是面条哒。”

秋叶寻没好气地拍开了太宰治的手。

晚餐并未如同秋叶寻说的那样吃什么面条，而是可以说得上异常丰盛的寿喜烧，从太宰治发光的眼神就能看出他对面前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砂锅多么感兴趣了。

秋叶寻将打好的鸡蛋放到了太宰治的面前，在给自己倒酱料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刚刚的找被子的事情：“你家的棉絮都没有按时拿出去晒晒吗？”

太宰治刚把一块滚烫的牛肉塞进嘴里，他含含糊糊道：“棉絮？我家还有这种东西吗？”

果然，完全没有持家的概念。

秋叶寻看了眼喝着啤酒露出满足笑容的太宰治：“那我睡哪？”

“啪嗒”。

是豆腐掉到桌子上的声音。

细嫩的豆腐本就经不住两根细长筷子的摧残，好不容易控制好力度将豆腐挑到半空，还没来得及放到碗里的时候便听到了秋叶寻平静的疑问。

太宰治再次眨了眨眼，嘴角是还没放下的微笑：“诶？茉莉酱要住在这里吗？”

秋叶寻点头，将蔬菜夹到了他的碗里：“蔬菜也要吃的。”

“可是——没有被子的话——”

“太宰先生睡沙发就好了。”

看到太宰治将豆芽从碗里挑出来，秋叶寻眼疾手快地敲了敲他的碗。

他们俩如同两只动物，傻愣愣地对视了几秒，直到太宰治先认输得将偷偷放回锅里的豆芽夹回了自己碗里，两人这才结束了各自幼稚的坚持。

就连像太宰治这种对物质方面没有什么追求的人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居然需要在自己家睡沙发这件事。

好在沙发还算柔软？

他用余光看了看摆在客厅里因常年没有人光顾而显得孤零零的沙发。

“你的表情看起来充满了不愿意。”

“怎么会，我超喜欢沙发的。”

太宰治赌气地举着筷子将锅里的牛肉翻了个面，搅得原本泾渭分明的蔬菜们都混乱成一团，然而却在牛肉沾满了汤汁之后放到了秋叶寻的碗里。

矜持的秋叶寻小声“哼”了一声，然后用筷子将这最后一片牛肉一分为二，一块塞进了太宰治的嘴巴，一块卷着青菜自己吞了下去。

这天夜里，突然的降温让秋叶寻没舍得让太宰治抱着枕头躺在外面的沙发上。

他们俩干脆一起坐在了榻榻米上，中间隔着一个枕头，背后靠着沙发垫，身上抱着唯一一床太宰治日常使用的棉被，就这么望着外面砸在窗户上的雨点。

吃完饭之后两人都懒洋洋的，他们都懒得多做动弹，干脆就这么缩在被子里聊天。

“太宰先生不考虑养个宠物吗？这么大的宅子一个人住的话不会很寂寞吗？”

“茉莉酱搬过来陪我的话就不会寂寞了哦。”

“我是宠物还是过来帮你打扫卫生的家政啊？”

太宰治眯了眯眼，他神情里满是狡猾，语气却可怜兮兮：“茉莉酱可以来当宅子的主人哦。”

秋叶寻侧过头，看着太宰治的脑袋正搁在他们中间的枕头上：“我来当主人那你当什么？”

太宰治发出了低低的笑容，他用头顶蹭了蹭秋叶寻的肩膀，又很快便缩了回来，等到外面雨声没有那么大了才抬高音调。

“喵~”

“······”

该死的家伙。

秋叶寻不想承认这个宠物的诱惑力比他想象中要大一点，不，应该是大了很多，他只能伸手去将太宰治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样子才能勉强掩盖住自己心脏跃动的声音。

宠物太宰喵吗？

要不跟森医生商量一下，以治疗太宰治奇怪的大脑为理由过来住上一段时间？

他想起了刚刚自己的“豪言壮志”。

再努力一下吗？

秋叶寻将搁在两人中间的枕头拿开，然后在太宰治还在将自己卷起来的头发捋顺的时候靠在了他的臂弯里。

一层浴衣跟一层衬衣难以抵挡住双方体温之间的交融。

他把枕头抱在怀里，用它挡住了自己的脸。

直到太宰治将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让它紧紧的包围住了他们俩，让外来的寒气找不到一丝能够袭击他们的缝隙。

天色满满黯淡，秋叶寻闭着眼，一只手臂将他牢牢的稳固在太宰治的肩膀上。

他感到太宰治稍微动了一下，然后轻声，自言自语道：“不开灯的话我会睡不着呢。”

秋叶寻没有睁眼，他用脚碰了碰太宰治有些发冷的小腿，然后在被子里摸到了他搭在自己腹部的手。

感受到温暖的手掌逐渐与自己十指交叉，太宰治将头歪在了秋叶寻的头上。

“好吧，那我试试看吧。”他说。

不论是在黑暗中安眠，还是别的什么他暂时没办法说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