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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欢的梦境繁杂,眼神清澈的母亲嘴角带笑,轻轻拍着怀里祝欢的后背。
她记不清多久没有感受到母亲的温暖了,那份温度越来越朦胧,四面八方的水压感漫上来,她忽然发现这是在泳池里,苏棋乐传给她的温度。
惊醒时天色尚早,天边昼与夜交替,熹微的晨光冲淡暮色,窗缝流入风吹树叶的声响。祝欢在雀鸟的鸣叫中向窗外看去,纤瘦高挑的身影走在过道上,仅背影就有出类拔萃的独特气质。
苏棋乐拥有让身边人都黯然失色的气场,有几个人隔着老远向她挥手打招呼,她点点头以示回应。麻雀从头顶高飞而过,今天是个大晴天。
早自习七点半开始,勤劳的学生六点半就到教室了。祝欢瞅了眼挂钟,才六点二十。
按一贯作风,她会倒头再睡一个小时。可惜苏棋乐恰好抬头,看到窗边的祝欢,让她的回笼觉告吹了。
“你昨天说要演话剧?”苏棋乐还记得昨晚的对话。
“嗯,是啊。”祝欢喘着粗气,她刚刚光速整理完自己跑下楼,速度比肩短跑冠军,嘴里还叼着早餐面包,“不能浪费你的一片心意。”
“女一还是女二?”
“女一吧,有学分拿。”
嘴上虽这么说,其实祝欢不在意学分,是怕自己驾驭不了个性鲜明的女二,而这对楚千娇来说并不困难。
“晚餐后来排练室,确定最后名单。”
下午课程一结束,祝欢就来到排练厅门口,大门还锁着,安静的周围只有风声。她认真反思自己似乎对苏棋乐的事太热情,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
毕竟她可是许多少年少女崇拜的黑社会老大啊!
她回去慢悠悠地吃完晚饭,算着自己大概要迟到了,再悠哉悠哉地走回排练厅。门还是锁着,她高估了苏棋乐的办事效率。
不过,有人倚墙站在门边,唇涂得艳红,是裙子改的比她还短的楚千娇。
“你不是临阵脱逃了么?怎么又厚着脸皮回来了?”楚千娇语气不善。
要是换别人,祝欢早就一脚踹掉她门牙了。然而她是苏棋乐的朋友,不能动粗要忍耐。
祝欢露出标准的微笑,语气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关您屁事?”
楚千娇“噗嗤”笑了起来:“棋乐看人的眼光不太行,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朋友。我劝你掂量明白自己几斤几两,别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
话里洋溢着挑衅意味,很明显是把祝欢当头号情敌了。
祝欢也不是善茬,上下打量她几眼,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看出来苏会长眼光很差了。”
楚千娇不屑地冷哼:“我和棋乐认识五年了,建议你收起那些小心思,少勾引她。”
她原本对苏棋乐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被这样一说,就忽然动了心思。万一苏棋乐这么好的人被楚千娇追到手了,那岂不是猪拱白菜,暴殄天物吗?
“勾引?什么勾引?”
祝欢玩心大起,打算陪楚千娇玩玩。她在学校内外呼风唤雨惯了,气势上永远是压人一头,连骄横的楚千娇也被轻易压制。
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祝欢一手撑墙,把苏棋乐困在自己和墙壁的缝隙中,完成了传说中的壁咚。
“这样的勾引吗?”
惊讶和不耐烦在楚千娇脸上交替,她看着逼近的人,才发现祝欢居然长得很漂亮。
标准的桃花眼型,下睫毛罕见的很长,高鼻小嘴,下巴也小小的。但祝欢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有轻易激起人怒火的笑容,一笑能把人贬进尘土里。
祝欢以为她被吓懵了,正想拍拍手走人,谁知楚千娇忽然凑上来就要吻她,她一躲,口红印留在她了唇畔。
“……打扰了?”
苏棋乐领着一众人马姗姗来迟,气氛似乎有点沉闷,没有人说话,所以祝欢不知道有人来了。
楚千娇这一吻,倒是把气氛吻活了。
“哇靠,这么劲爆?”
“会长,后宫起火啦!”
几个人笑着打趣苏棋乐,唯独秦瑜面色阴沉,看来气氛压抑的源头是他。
祝欢想解释,苏棋乐与她擦肩而过,径直打开排练厅大门。
“道具差不多都运到了。”
满地开封的纸箱子,组成场景的纸板和假花鸟摆了一地,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古典的多层烛台。
苏棋乐用火机点燃一只闲置的蜡烛,再将烛火传递给烛台上的所有蜡烛。
有人关了灯,盛放蜡烛的灯托是蔷薇花外形,烛光映亮花瓣的纹理。灯下的苏棋乐安静典雅,脸上明与暗的交界像是画家精心调出的颜色。
“我敬爱的塔伦特,今夜愿意是否与我谈心呢?”
她忽然看向祝欢,落入烛火的眼中蕴着笑意。
塔伦特是公主女扮男装时的假名。然后女主拒绝了男主,因为担心身份被识破。
“抱歉,亲爱的乔亚,我今晚有约。”祝欢入戏很快,陪她对着台词,“愿月光替我亲吻你。”
掌声后,有人玩笑道:“我这个男二太惨了,没有爱情也没有钱。”
说话的人叫许瀚,一个每天出门前都要仔细打扮的男生。他喷着香水,说话柔声细气的,和剧中男二形象高度吻合。
开灯后,大家忙着布置排练场地,苏棋乐核对着账单和物资申报,祝欢溜到她身边,看看账单又看看她。
“怎么?”苏棋乐语气冷淡,没有演戏时的情意绵绵了。
“你不要误会,楚千娇她……”祝欢支吾半天,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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